“哥!”
李妙玉泪眼婆娑。
李岚庭却摆手一笑,将刚刚掉落在地的钱袋子塞进了李妙玉的手中,轻轻抚平了李妙玉脸上的泪水。
须臾后,他拿着一支断箭对云弈说道,“三棱箭镞,精铁打造。这是边军制式弩箭,少说外面有十几名弓弩手。”
此话一出,云弈心中就已经猜出了大概。
李家在夜北城扎根多年,虽不富裕却与人为善。
李岚庭即便沦落到打黑拳,来赎回老药铺的地步,也从未招惹过要灭人满门的仇家。
如今这般赶尽杀绝的阵仗,用的还是军中利器……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外面这些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到这里,云弈顿时心生愧疚,“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出去!只要拿住了我,你们就没事儿了!”
“放屁!”
李岚庭听到这话,立马拉住了云弈,“你他妈的犯什么傻!眼前这架势只要一露头,管你是谁,不等你开口直接就被射成塞子!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送死也好过大家死在一起强!”
“谁说大家都要死在这儿!”
李岚庭皱着眉头咳嗽了两声,显然腰上的伤口并不乐观。
“西边第二家院子住的是个马倌儿,这个时辰应该早就回家了。闹出这么大动静儿,也没听见外面有人喊走水,那就说明周围几户人家早已经被叫走,或者可能……”
后面的可能,李岚庭没有明说,但是云弈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如果那家的马匹还在,想要活命,就只能赌一把了!”
“怎么赌?”云弈问道。
李岚庭瞥了一眼家中的水缸,“用水把衣服打湿,再把缸倒扣过来,能不能熬过去,就只能看我们的造化了!”
火势渐猛,热浪炙烤着三人的后背,浓烟也使得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云弈知道,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们争辩了。
可水缸只有一个,显然装不下他们三个成年人。
提出这个主意的李岚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你和妙玉钻水缸,我钻灶台,再用些湿衣服护着,应该也能熬过去。”
“不!李兄,你和妙玉妹妹钻水缸,我钻灶台!”
李岚庭一把揪住云弈的衣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腰上伤口的原因,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惨白。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跟我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