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这一刻,整个小院里,数十号人,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时间仿佛彻底凝固,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一道接着一道。
所有人都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柱子张大了嘴,忘了呼吸。
老王头手里刚拽过来的扁担,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就
就连举着烟杆子准备冲出来的老村长,都愣住了,脑海中骤然复现一个疑惑:这一杆子还砸不砸?
看着地上烂泥似的李癞子,再看向院子中央似乎只是做了件小事的萧山,一股难言的寒意,瞬间爬满所有人的脊背。
这……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萧山吗?
还是那个在城里受气离了婚,回来后就沉默寡言的萧山吗?
萧山转过身,目光如炬的扫过院子里每一张脸,惨白、惊惧、骇然。
“这里大多数叔伯婶子,大多都是我爹娘用命换来的情分,我不希望你们用来抢劫。”
顿了顿,他将目光放到刚才煽动的、眼光闪烁的几个村民身上,声音里带着警告道,
“谁若是敢再伸手,李癞子——就是他的下场。”
砰!
萧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锤子,敲在动了歪心思的村民心口上。
“哼!”直到这个时候,老村长才终于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惊骇压下后,他举起手中的铜头烟杆,砸在旁边木桩上。
‘梆梆’两道沉闷的敲击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拉了回来。
“听见没听见没?!!”老村长一手指着地上散落的白糖,一手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而且刚刚山子带着这些东西来我这里是干嘛?”
“这孩子刚挣了点钱,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给自己家里置办点东西,反而是想着我这个老头子!是想着柱子、王婶、李寡妇她们那些娃娃,嘴里头能有点甜头!”
说着,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捻起地上已经和泥泞混在一起的糖,声音陡然拔高,好似春雷炸响:
“可你们呢?!你们这群被猪油蒙了心狗崽子!被李癞子这种浑人撺掇着就敢来抢?还来堵门要分赃?!你们这样都是要被送进派出所的知道吗!狼心狗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