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的闷闷,在下午陆曜出门办事,陆菀带着薏疏来时终止,薏疏古灵精怪,令她分神。
她年纪小,太子生辰宴那天并未将她带去,但也听说了鱼鱼舅母在大殿之上惊艳众人的举动。
便不住的问:“舅母是仙子吗?”
陈稚鱼失笑:“疏儿摸摸,看看舅母究竟是仙子还是人啊?”
薏疏伸着小手摸上来,小脸一红,扭捏道:“可是疏儿从未摸过仙子呀,怎么能分辨出呢?”
陈稚鱼笑道:“仙子都在天上,舅母只是个凡人。”
薏疏却很是坚定:“画本子上说了,只有百花仙子才能招引蝶儿,舅母一定是百花仙子,只是舅母来到凡间,将一切都忘了。”
童言稚嫩语,总是天真烂漫,陈稚鱼与陆菀相视一笑。
陆菀亦说:“昨夜都要担心死了,却不想你还藏了这等惊喜,一鸣惊人,只怕你百花仙子的名号,真是要传扬出去了。”
陈稚鱼无奈:“连大姐也打趣我。”
笑谈过后,薏疏待不住出去了,姑媳二人单独相处时,陆菀主动开口说起了昨日皇宫内,得知的一些情况。
“你可晓得,此次生辰宴,不仅是为太子择女,还有那二皇子……”
话意未尽,想说什么显而易见,陈稚鱼蹙眉,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二皇子妃可还好好的,怎就这么急?”
陆菀冷着眉眼,冷哼一声:“上头这些人做事,那可是走一步,看百步,说句不恭敬的,当年文武百官闹着立皇储的时候,当今这位可还龙体康泰呢!”
陈稚鱼心口一堵,脑子里想起那病弱之人,早已没了什么美感,但看她说话,也知是个极有涵养之人,抬手捂住了心口,苦笑一声:“若没见过她,不知她也就罢,偏偏昨日,见过活生生的人…”
陆菀也顿默,回忆起幼时一同玩闹的人,何等鲜活,可惜了,天家太无情。
“要紧的不止这一点,更要紧的是下一任二皇子妃的人选。”
“哪家姑娘?”
陆菀看着她,声音沉沉:“说出来,能吓你一跳。”
陈稚鱼眼皮还真很应景的跳了一下,脱口而出,也是没怎么过脑子:“总不会真是木家姑娘吧?”
陆菀就那么看着她,虽一言不发,却胜过千言万语。
陈稚鱼抿唇,沉默两息,忽地一笑,与她说:“不知为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而且这个人选,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昨夜贵妃突然发难,让你登台表演,想来也是存了让你与之比较的心思,毕竟木家姑娘从小便受熏陶,琴棋书画之上颇有造诣,好歹你有本事,如今看来那贵妃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你好生的出了回风头。”
陈稚鱼抿唇,只道:“一切都是刚刚好,我也是被逼急,没有办法了,言归正传,若贵妃心思如此明显,认定了木家的姑娘,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木家将来侍奉谁,都不会再与陆家交好了吧……”
当初陆木两家是强强联合,拆开以后,木家不管将姑娘嫁给谁,都是一项强大助力。
陆菀不由轻叹,摇摇头不愿多想这厢事,她们女人家,想了也无益,只说:“京城弯弯绕绕太多,以我的脾性,实在不适宜在此久留,若非边关如今也不甚安全,我都想带着孩儿们回去了。”
说到这儿,她掩下眼底的落寞,灿烂一笑,与陈稚鱼眨眨眼,说:“我想郎君了,想来孩儿们也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