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谢玉兰是官宦人家私逃的罪奴。
不过大多数人都是看破不戳破,纯粹看个热闹。
但架不住也有起哄的。
这日清晨,谢玉兰照例支起菱角摊。
“三文钱一包……”她刚吆喝半句,隔壁的王大娘就凑了过来。
“谢大郎啊,”王大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低声音道,“你要不换个地儿摆摊?赵媒婆昨儿在茶楼说你是……”
“说什么?”谢玉兰平静地包着菱角,眼皮都没抬。
“说你是青楼逃出来的姑娘家!”王大娘一跺脚,看似愤愤不平,眼里却带着试探的精光:“这婆娘嘴太毒,你一个姑娘家……”
谢玉兰手上一顿,随即轻笑:“多谢大娘提醒,不过谣言止于智者。”
她当然知道赵媒婆为何恼羞成怒。
那日拒婚后,这婆娘怀恨在心,四处散播谣言。
她既不否认,也不拒绝。
还能给自己的小摊带来不少人流量。
放在现代,大概就是博眼球的营销手断了。
谢玉兰唯一烦恼的是,做首饰的货源,还是没有收到像样的。
再这样下去,交不出新的首饰,与琳琅阁的合约就要白废了。
她还特地在家门口摆了个收珍珠珊瑚的牌子,希望有路过的行脚商能主动上门。
“大哥,我们出门了!”半夏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谢玉兰快步走到门口。
半夏和忍冬已经准备去乡下菱角。
这段时间她们跟着谢玉兰,对收菱角的业务已经驾轻就熟。
“早点回来,要是遇到不讲理的,也别跟他们掰扯。”谢玉兰叮嘱。
“知道啦!”半夏笑嘻嘻地应着,“大哥就是爱操心。”
谢玉兰目送半夏和忍冬离开,回到屋内,重新审视账本。
时间一点点流逝。
“有人吗?收珍珠的是在这儿吗?”一道粗犷的男声从院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