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荆阳府来了一个提前致仕的国子监祭酒,林让。
因为是致仕(退休),林让这一趟,是拖家带口,浩浩荡荡。
林让捋着胡须,打量着这座颇具规模的府城,赞叹道:“这便是我弟子成长的地方?嗯果然真是人杰地灵啊。”
人杰地灵?
刚进城,就瞄了一眼,是怎么看出人杰地灵?
和林让同一马车的正室贾夫人,提醒道:“孩子他爷,人家神童,还没答应做你弟子呢。”
林让摆手道:“夫人别担心,迟早的事儿!”
听到夫君‘死鸭子嘴硬’的话,贾夫人不禁莞尔:“孩子他爷,别怪我没提醒你噢,周老的信里可是说,连阮老都没法子收他为徒。”
“老阮那水平,看到神童几行字就望而却步,说明也就那样,我可是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
凛然面皮微红,还在强行辩解。
贾夫人听得直摇头:“还是谨慎点好,要不先去找阮老,弄清楚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也好。”林让点头。
长长的车队里,有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掀开门帘,看着外面。
“真没意思,这荆阳府比布政司小多了,爷爷不在布政司待着,却跑来府城。”
娃娃脸的九岁女孩,怏怏不乐。
她旁边,坐着一个包子脸的贴身丫鬟,“听老爷说,他是来荆阳府收徒弟的。”
“什么资质的弟子,值得阿爷千里迢迢?”娃娃脸更不高兴了。
她的父亲,乃是接替她爷爷的国子监祭酒,林翰。
她本人也是才华横溢,虽然只有九岁,却已经把四书五经背得那叫一个滚瓜烂熟。
包子脸丫鬟手指戳着下巴,思索状:“我记得,那个童子,已经是小三元。”
什、什么?
娃娃脸根本不信:“你听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