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屋子里静得出奇。
“闺房情趣?”太后咬着这几个字眼。
她从来没想到,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从自己总是一本正经,板着一张脸的儿子口中,听到这样一个词。
众人眼神茫然,裴景珩眸光复杂。
开弓没有回头箭,乔知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朕与乔婕妤单独相处的时候,就会玩这个游戏。朕演她,她演朕。因她胆小内向,担心对朕不敬,朕就写下这封契书,承诺保住她和她家人的性命。”
乔知夏一口气说完,见太后迟迟不开口,又道:“母后若是还不信,朕可以叫乔婕妤上来,一同表演一段。”
裴景珩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要真敢那样做,就死定了!
“够了!”太后一张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道:“这,这成何体统!”
乔知夏叹了口气,轻声道:“朕也知道此事上不得台面,因此把这张纸藏得好好的,谁能想到淑妃身边的人这样不懂规矩,就这样把朕的秘密大肆宣扬出去。”
太后厉声命令:“今日之事,谁也不许传扬出去。若是有人敢走漏风声,哀家饶不了她!”
众人齐声应“是”。
乔知夏撇撇嘴:“契书的事朕解释完了,眼下似乎该处置宫女了。”
她朝淑妃那边看了一眼,满意地看见她咬紧下唇,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话音一落,春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泪眼盈盈地望着宋锦玉。
“淑妃娘娘,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念在奴婢忠心服侍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淑妃和她都心知肚明,这张纸是淑妃安置在芳菲苑的一个小太监偷回来。
那小太监说装契书的匣子贵重精美,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淑妃看过之后,为了给契书找一个光明正大的来路,就说是她从芳菲苑捡回来的。
淑妃怎么教,她就怎么说,却没想到竟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端,她心里实在委屈极了。
淑妃还在犹豫,就听皇帝又轻飘飘开口:“淑妃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心事吗?”
淑妃咬咬牙,狠下心肠道:“臣妾的宫女泄露天家秘密,就是冒犯天威,臣妾认为,应该杖毙。”
乔知夏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原以为淑妃会为春杏求情,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要春杏的命。
她的心,可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