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赶回凤栖宫时,暮色已沉。
刚进殿门,就见朝晖公主百无聊赖正对着棋盘凝神思索,黑白棋子在她指尖起落,仿佛是在战场搏杀。
“公主。”
宋瑶躬身行礼,语气带着未平的喘息。
朝晖公主抬眸,见她衣袖上沾着酒渍,裙摆还有撕扯的痕迹,眉头微蹙。
“出什么事了?”
“慕容烈的小儿子慕容鹏云带人砸了店,还口出秽言,说您是‘送来和亲的贱妇’,还好突然出现两个神秘人相助,不然恐怕不能善了。”
宋瑶咬牙说出最后几个字,声音带着愤懑。
“神秘人?什么样的人?”
朝晖公主指尖一顿,她想不通在异国他乡谁会出手帮他们。
“身手利落,像是练家子,自称路见不平,没留姓名就走了。”
宋瑶回忆着两人的模样,似乎是大雍的人,只是她也没什么确切的证据。
朝晖公主沉默片刻,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角落。
“慕容鹏云敢如此放肆,一是仗着慕容家的势力,二是料定我们不敢声张。可他忘了,我虽是和亲公主,却也是大雍的朝晖公主,段瀚海若想‘两国交好’的名声,就不能让我太难看。”
“那我们……”
“等,等段瀚海来,看看他如何给我们一个交代。”
朝晖公主倒是不慌不忙,她不相信段瀚海会坐视不理。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
“国主驾到。”
段瀚海一身常服,面带温和的笑意走进来,仿佛全然不知宫外的风波。
“王后今日可有闷得慌?孤特意让人备了南岳的特产,给你解解闷。”
朝晖公主起身行礼,语气平静无波。
“多谢国主费心,只是臣妾今日听闻一事,心中有些不安。”
“哦?是何事让王后不安?”
“臣妾的掌事女官,在御都开了家小酒楼,名叫柳月阁,今日竟被人砸了,竟然还出言诋毁臣妾。臣妾虽远嫁南岳,却也知‘两国交好’的道理,不敢给国主添麻烦,可若是连自家人都护不住,怕是会被王上的臣民笑话,说南岳国容不下一个小女子。”
朝晖公主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