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起薄纱,汤池房内一片昏暗,水波激荡的声音格外明显。
宋南鸢伏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盯着水里的细碎的月光晃晃荡荡,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宋南鸢紧咬着唇。
“生气了?”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
男人声音低沉暗哑,饱含情欲,与平日大不相同。
宋南鸢还来不及疑惑,便失了神。
……
嫩白的手臂攀着池边,宋南鸢眼神渐渐聚焦,只觉浑身酸痛。
宋南鸢暗骂了句禽兽,撑起身子寻找男人的身影。
房内的烛火重新燃着,她逡巡一圈,发现那男人正背对她,靠在汤池另一边的冷泉中饮酒。
想起此行的目的,宋南鸢正准备过去,便因疼痛发出了声。
宋南鸢动作一僵,脸色涨红,迟来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吞没。
少顷,她退到池边,咬了咬牙,忍着羞耻开口:“表哥……”
沙哑的声音连她都吓了一跳,顿了顿,才继续道:“表哥,你我年少便相识了,我知你对我有意,如今你我既有了夫妻之实,要尽快成婚才是,姨母那里……”
宋南鸢点到即止,表哥应明白她的意思。
两年前,父母因疫病双双离世后,她便依母亲临终遗言,带着全部钱财带着幼妹来投奔远嫁上京的姨母小林氏。说是姨母,实则与母亲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母亲有恩于她,便以姊妹相称。
初见时,姨母抱着她和妹妹大哭,告诉她以后将这当做自己家,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等她到了成婚的年纪再给她寻门好亲事。
她信了,所以姨母要她交出全部家产代为保管时,她也毫不犹豫地交了。
拿了钱的姨母却突然换了张脸孔,待她及为苛刻冷淡。
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过,可她带着幼妹,又能去何处呢?只得一忍再忍。
前不久,有一位老贵族看上了表姐,恬不知耻逼表姐相嫁做续弦。
可那老贵族喜欢玩弄女人,染了一身花柳病,在床笫间还喜欢用那等折磨人的工具,更会打女人!
姨母自幼疼宠女儿,怎能甘心?可国公府已是没落败相,又怎敢轻易得罪人?
当晚,她被叫了过去,姨母的话还犹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