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李琢光直视着她的双眼,葛韶英不逃不避,神情真诚,好像真的在关心李琢光是否还记得。
她从来没有听过葛韶英的名字,如果指她本人和葛韶英的联系,她肯定说不出来。
但是如果延伸出去,在她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眼就联想到的名字——
虽然她早有预料,心跳仍然一点一点加速:“葛靖的后代?”
葛韶英扬起眉,表情瞬间明亮起来:“原来您还记得!葛靖是我的太太姥姥,我一直听她提起您,一直很仰慕您,我——”
李琢光竖起食指打断葛韶英激动的自白,眼神复杂道:“可我今年才六十三岁,葛靖去世的时候,我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她……”
她从哪儿知道李琢光,一直向葛韶英提起?
她蹙了蹙眉。
难道是因为自己以前的才华吗?可是那怎么会坚持到现在?
毕竟自己在夜灯辐射后「日薄西山」,在那之后再提起自己,也该是惋惜,那么葛韶英现在就该是——隐含嘲笑?
李琢光看进葛韶英的眼睛里。
可她的眼神真诚至极,完全看不出任何讽刺的意图。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葛韶英往后仰了仰,眉眼间尽是惊讶:“六十三岁?可是我的太太姥姥告诉我,您是她的领导,我刚刚还在想,您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
“啊?”
“啊??”
坐在酒店房间里的四人都听到了葛韶英那一番惊天地的言论,不约而同地与李琢光一起发出一声感叹。
旁边透明的大鱼缸里,柳一下半身浸泡在水中,他本来正拿着自己的触手在玩吸盘里的眼睛,听到那四人的动静,他也回过头。
“太太姥姥——”昙起云掰着手指数,“假设她的每一个母辈都在三十岁就生了下一代,那太太姥姥也得一百二十岁了,李队是她太太奶的领导,怎么可能?”
观千剑打开虚拟屏幕和搜索引擎,键盘呼出后,她敲敲打打了几个字,又全都删掉。
“这……这是不是以前也有一个叫李琢光的人?或者叫李忠刚之类的,但是她听错了?”
陈戊拿起桌上削好的苹果片:“要是有地质研究所的人员名单就好了。”
没人听到他说话。
陈戊习惯地耸耸肩,吃了一块苹果,结果被酸得脸部表情扭曲,他拿着盘子走进厨房,把东西倒了,盘子用消毒洗洁净清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