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似乎是那个村长。
暂时还没空管他。
道印与黑雾未能决出胜负,在消散的前一刻,一只紫黑色的手臂自其中破出,与李琢光瞳孔不过分毫之距。
李琢光抬手,手中灵力还未脱手,神使的身体就从侧旁打飞出去。
树屋的墙壁上打出一个人形凹槽,纵使如此树屋的墙壁依旧□□没有破裂。神使唇边流下一道黑血,童筠心身边的黑雾淡了一些。
李琢光看向芮礼,而芮礼仍在不远处与神使的分身缠斗,武棍上的佛印清晰地描绘出她每一个动作的走势。
——是谁?
她退后半步,警惕地望向四周,手里暗暗酝酿着灵力。
是敌……还是友?
神使被打飞后撑着地面的手臂打滑,半天没能起来,ta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地面上黑色的阵法发光,童筠心身边的黑雾再一次浓郁。
可这次她并没有让神使吸走过多的力量,一个身影逼近了门口,那黑雾就像是遇到天敌一般忙不迭地散了个干净。
那是一个背脊佝偻的身影,来者长相丑陋,伸出眼眶的一只眼珠眼白被红血丝尽数覆盖,嘴巴里的牙齿掉了个干净。一日不见,她似乎愈发苍老了。
是鬼婆婆。
鬼婆婆的动作比她看起来要灵敏得多,她身影一闪便到了神使跟前,苍老枯皱的左手一把抓上神使的脑袋,手指之下顷刻之间便起了五道黑色的印记。
神使痛苦地嚎叫,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忍受着脸上的烧灼,ta从黑袍中调动出更多的黑雾与透明触手往鬼婆婆身上缠去。
鬼婆婆冷哼一声,半个动作也没有,那些黑雾与触手就自她身边失去了形状。而她眼中的红血丝又多了一道。
“我才是瞳湖村的神使,你这肮脏的怪物,休想抢夺走我的位置!”
见鬼婆婆这里可以完全钳制神使,李琢光毫不犹豫地转身去帮芮礼。
那神使的分身并没有因为本体的虚弱而弱上分毫,反而越斗越勇,芮礼打得吃力,节节败退。
“神使……哈哈……神使……”扬起那雌雄莫辨的声音,神使笑得难听嘶哑,“不要再做无用功了,童羊,你分明知道她们就是罪人!”
“她们不是!”
鬼婆婆手上用力,将神使整个甩了出去,她眼球上的红血丝宛如刻在眼瞳里的伤疤,一道又一道地滋生。
“所以你承认了,是你把那些本该献给天神的祭品救走了是吗!”
神使话音刚落,童筠心眼白上的黑色褪去一半,她启唇喃喃自语般念叨:“姐姐……”
鬼婆婆诧异地回了头,就是这一秒的分神,神使抓住她的破绽,调动印在童筠心身上的契印。力量再一次充盈,ta反手便是两道颜色深沉的黑雾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