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怜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又笑了一下,她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激动。”
“激动?”
这个用词有点奇怪,只是自己猜中她有个童年幻想伙伴,至于感到激动吗?
“为什么会觉得激动?”
井怜却没有正面回答:“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我很期待当你知道的那一刻,我们再见面时你第一句话会对我说什么。”
李琢光:“……好吧。”她习惯了,如今端看这个「很快」什么时候来了。
井怜向李琢光告辞,病房里的灯光自动暗了下去,门上的小窗口照进一束方形的光亮。
李琢光望向窗外斑驳的夜幕。
那些拥有童年幻想伙伴的人如今都活得很好,她xiong腔里漫上一股温暖而愉悦的感觉。
虽然她自己的记忆是残缺的,但「李琢光」想要做什么她心里大致有数。
她们就像这夜幕里的一粒粒星子,不是每一颗都耀眼,也不是每一颗都能让自己的名字为人家喻户晓。
但每一颗都在努力散发着自己的余温,将孤独的宇宙点亮。
星子连接成星河,高悬于顶,又映照在一尘不染的地砖上,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流淌。
她们在托举她。
顺着这条星河,去往更远的地方。
李琢光指着北方最亮的那颗星,对身边的姑娘说:“你看,那颗就是北斗星。”
芮礼翻了她一个白眼:“然后呢?我们什么时候能从森林里走出去?大天文学家?”
李琢光泄气地低头摆弄bagong的探测仪:“很快了,肯定很快了,这次一定能出去!”
芮礼「切」了一声:“拜托,你一个礼拜之前就这么说了!”
她往火堆里扔了两根干木头:“我真想穿回十天前,把答应和你一起出来冒险的我揍一顿。”
李琢光声音没底气地低了下去:“那我也猜不到仪器会失灵嘛……”
“你对这个世界的科技别太有信心了好吗,亲?”芮礼抬手在耳边一抓,对着火堆挥挥手,有一只指甲大的苍蝇被她扔进火里,“好恶心,我去洗个手。”
“别走太远啊——”李琢光没抬头。
芮礼:“我不是你,我有分寸。”
李琢光不服气地小小声:“我也有分寸……”
芮礼顺着记忆里的方向,循着河流的声音走去,没走出十来分钟就看到了河流。
她把手伸进湍急的河水里洗净,抓住苍蝇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掌心,甚至指腹还能摸到点爆苍蝇身体的爆浆感。
哦,好恶心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