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医生,她有必要再提醒李载雪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学会接受李琢光可能永远都好不了的现实。
李载雪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她不能把李琢光当成自己的全部。
但作为李载雪的朋友,亲眼看着李载雪满怀期待地置办一件件小衣服和小玩具,怀胎十月生下那个孩子。
她没能忍心再次剖开血淋淋的现实。
也许慢慢来就好了,她想。
——不是也许慢慢来李琢光的病就好了,而是李载雪大概就会学着接受了。
刘平安背着医疗箱离开,离开前,她又看了一眼之前李琢光消失的拐角处,李琢光已不在那儿了。
李载雪将人送出去,闭着眼睛,额头抵在冰冷的大门上,指甲扣在门板上的浮雕里。
她的眼泪比断了线的珠子落得更快,指甲泛白,轮廓里几乎渗出血来。
她不是幼稚天真的孩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琢光这个症状甚至没有相似的病例。
就像确证了植物人还是不愿意放弃治疗的家属一样,植物人会睁开眼睛,甚至会自己移动肢体,即使知道植物人大多都这样,可这些看在家属眼里都是微末的希望。
她不愿意承认,也绝不会承认。
别说李琢光现在说不清是什么情况,就算她已经确证了绝症,自己也绝不会再生
追逐奇点(一)
世界总有一个。
宇宙的是奇点,
那晴山的是什么?
标准时间凌晨三点,李琢光与队员们两到三人各扛着一个沉重的实验仪器,装到运输车的后箱里。
桂循爬到集装箱里打开后箱的小灯,
用绑带固定仪器,
头盔里的探照灯一晃一晃。
“晃得我癫痫都快出来了。”苗苏跳起来拍了一把桂循的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