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一直在挠下巴,直到李琢光回来的时候也还在挠,下巴上的毛发被它抓得凌乱不堪。
李琢光眉头一竖:“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许挠下巴!”
“你管我!”白虎被踩了尾巴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往后一跳,声音都快破音,“离我远点!”
李琢光把面具往霍听潮怀里一塞,蹲到白虎面前,伸手抓住它挠下巴的那只前足,手臂环绕着它的脑袋,从乾坤袋里拿出金疮药往上涂。
“放开我!”白虎在李琢光怀里蹬脚挣扎,白毛和棕毛被它的挣扎吹飞到空中乱飘。但它不敢蹬得太重,怕真把李琢光给蹬飞了。
李琢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显然对这种场景早已习以为常。
她稳稳地按住白虎,手指轻柔地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它的伤口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别乱动,伤口再挠下去会感染的。”
“感染是何意?”霍听潮在一旁问。
李琢光在百忙之中抬起头:“你就理解成伤口溃烂好了!”
这些新鲜词汇霍听潮从来没听过,果然李琢光和这白虎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当李琢光终于松开白虎时,它朝旁边一跳,跳出去好远。
“怎么了?”李琢光伸出手,试图让白虎回到她身边,但白虎却对她龇牙咧嘴,身体不断后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警告她不要靠近。
李琢光看向霍听潮,霍听潮解释道:“刚才和她说,她身上杀孽太重会影响你,所以现在她要离你远一点。”
她笑了一声:“这样远离有什么用?你该把你与师妹相连的命线砍了。”
白虎耳朵微微抖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
好讨厌,这个人类好讨厌,它要咬死她!!
“我以为什么事儿呢。”李琢光忍不住也笑了起来,揉揉白虎的脑袋,“以后少杀点生不就好了?”
白虎把脑袋埋在两个大肉爪之间,声音闷闷:“可是我已经杀了很多人类了……”
“不知者无过嘛!”李琢光揪着白虎的耳朵,忽然发现它耳朵里有些耳垢。
手一痒,把大脑袋抱在怀里,借来霍听潮的水囊,往里滴了两滴灵泉水,轻柔地揉搓着耳根。
白虎的爪子在地上轻轻拍着:“不知者无过是什么意思?”
李琢光用手帕把溶解的耳垢清理出来,一边说:“就是你不知道人类的礼法如何,你犯了错就不能算是错。
“就像朝廷颁布律法,如果不提前告诉你子时前入睡是触犯律法的,那么就算有这条律法,你子时前入睡也不能算是违法。”
她拽着耳朵左右看了看是否还有更多的耳垢:“你之前只按照动物的本能去做事,不清楚人类的礼法。
“再说了,你也不是主动去招惹人,顶多算是动用私刑,况且杀有罪之人沾染的因果和滥杀无辜的因果相差可大了。”
白虎的耳朵抖了抖,把耳朵边上沾到的碎屑都抖落下来:“……你说得对!”
“是吧?别难过了。”李琢光站起身,把袍子上沾到的耳垢都拍落,“好啦,我们下山去——”
吃东西?还是找客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