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伯山被如此厉声质问,一时间也说不出话。
心虚的他只好微微扭过头,试图蒙混过去。
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周皇开口了。
他的语气古井无波,听不出一点喜怒。
“林侍郎,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林伯山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的话语起了效果,连忙开口道:“臣以为,陛下当收回成命!”
“先为公主另择一良师,再让林昭回府,待到他及冠后再行封赏也不迟。”
一旁的平阳公主赵清芷闻言柳眉倒竖,刚想说话,就见周皇抬起手,冷笑一声。
“待到及冠再行封赏?说得倒是好听!”
“你真以为朕不清楚你在侯府里做的那些腌臜事情?!”
“逼着镇北侯世子住进柴房,在这三九寒天,连衣食都提供不了,让他险些冻死在其中!”
“这就是你为人叔父该做的事情吗?!”
“朕当初让你进驻镇北侯府,是让你欺压一个忠良之后去的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无数道目光望向林伯山,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苛待忠良之后,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要是被陛下当着群臣的面点出来,这可就
不上秤三两重,上了秤,那可就千斤都打不住了。
“陛下!这是污蔑!”林伯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抖若筛糠,“是有人污蔑于臣啊!”
周皇冷哼:“污蔑?朕看倒是不见的。”
“来人!给我剥去他的官服”
话说到一半,秦汝贞突然从画舫中走了出来,对着龙舟的方向行了一礼。
“陛下。”
“林侍郎乃是兵部侍郎,国之重臣。”
“林侍郎是否苛待其侄,乃是家事,外人无从知晓。”
“若是仅凭一些坊间的流言,就将其定罪,当众罢黜一位三品大员,恐怕有损圣上威名,亦会让百官寒心啊。”
秦汝贞到底还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就将林伯山的罪责给卸去了一大半。
林伯山偷偷抬头,对秦汝贞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全让忘记了当时是谁让他出来当这个出头鸟的。
“嗯,左相此言老成持重,言之有理啊。”
“不错,此等大事,不可轻易决断,不然恐会伤臣子之心啊。”
不少左相派系的文官也都纷纷出言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