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斥候飞掠而出。
口中疾呼:“钦差大人驾到!永宁县主官,速速出城觐见!”
“钦差大人驾到!永宁县主官,速速出城觐见!”
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回响,显得分外诡异。
车队在城外一里停下,所有民夫都面带警惕的望着那座如同鬼蜮的县城,将粮草车牢牢的护在中心。
“娘勒!这永宁县咋成样子了?”
“看这样子,怕是遭了大疫了!”
“大疫?”林伯山此时正好探出头,听到车边几个民夫说话,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几个民夫不清楚林伯山的身份,只以为他是随行的商人,就回道:“你这个人咋这个笨哩!”
“这大饥之后就有大疫你不晓得?亏你还穿的像个官。”
“还好林大人不像你这样,不然咱全天下的老百姓迟早都完蛋!”
听到民夫的嘲讽,林伯山脸皮一抽。
他本来想把自己兵部侍郎的身份摆出来,但一想这样更丢人,还是只在心里嘀咕了两句。
大疫,可别传到车队里啊,他还想活着回京城呢。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队穿着县衙号服,却个个面色蜡黄,脚步虚浮的衙役,簇拥着永宁县的县伯匆匆赶来。
那永宁县的县伯是一个胖的出奇的男人,肥硕的身躯将那一身从五品的官服撑得像是一个紧绷的肉球。
明明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那匹神俊的马却被压得步履蹒跚,不住的打着响鼻。
他头戴乌纱帽,脸上肥肉随着马蹄一颤一颤,肉浪滚滚,一双绿豆大的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转着,满是狡猾和精明。
此人正是永宁县的县伯,折冲都尉周显。
“下官永宁县伯周显,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周显十分麻溜的滚下马背,噗通一声跪在车前,连头上的乌纱帽歪了都没去管。
他看似恭敬的跪在地上,实则悄悄抬起眼,偷看起钦差的马车。
林昭掀开车帘,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在他那肥硕的身躯上停留许久,才开口问道:“周显,本官问你,这永宁县为何如此景象?城中发生了何事?”
周显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他用肥腻的手擦了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人!大人您有所不知啊!”
“下官,下官也是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