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沙尘被一道临时搭建的合金屏障挡在外面,屏障后,便是七号废墟边缘的临时安全区。
说是安全区,其实更像一个大型难民营。密密麻麻的帐篷和简易棚屋挤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排泄物和劣质燃料混合的复杂气味。穿着统一制服、手持能量步枪的士兵在巡逻,他们的眼神警惕而疲惫,枪口时不时扫过人群,维持着脆弱的秩序。
林默三人抵达安全区入口时,正赶上例行检查。
“停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兵举起手臂,声音沙哑,“身份牌,还有物资税。”
末世三个月,临时安全区早已形成了一套简陋的规则。每个进入安全区的幸存者,都必须登记身份并领取身份牌,而每次携带物资进入,都要缴纳十分之一的“物资税”,作为安全区提供庇护的代价。
林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磨得发亮的金属牌,这是他之前登记时领取的身份牌,上面刻着一串编号:734-09。赵磊和李强也各自拿出了身份牌。
士兵接过身份牌,在一个简陋的终端上扫了一下,确认信息无误后,目光落在了林默的背包上:“里面有什么?”
“五罐肉类罐头。”林默如实回答。
士兵点点头,示意他打开背包。林默依言照让,露出里面的罐头。士兵从中拿起一罐,丢进旁边一个标着“物资库”的箱子里,动作熟练而麻木。
“进去吧。”士兵挥挥手,将身份牌还了回来。
通过入口,林默三人走进了安全区内部。
与外面的死寂不通,安全区里充记了嘈杂的声音。小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哭闹声、醉汉的争吵声、武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末世中独特的“生机”。
“默哥,我先把磊哥送回我们的帐篷。”李强小心翼翼地说道,架着依旧失魂落魄的赵磊,显得有些吃力。
林默看了一眼赵磊,点了点头:“去吧,安顿好后,来我帐篷找我。”
“好的,默哥。”李强如蒙大赦,连忙架着赵磊朝着安全区深处走去。
林默的帐篷在安全区的边缘地带,靠近合金屏障,位置相对偏僻,也更安静一些。这是他刻意选择的地方,方便他隐藏自已的秘密。
他走到自已的帐篷前,掀开帆布钻了进去。帐篷不大,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行军床,一个破旧的背包,以及一些零碎的工具。
林默将背包放在床上,拿出那五罐罐头(现在只剩四罐)和那块下品能量结晶,仔细检查了一遍。罐头密封完好,能量结晶依旧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他将罐头小心翼翼地藏在床底下,又将能量结晶放进背包的内袋里,贴身收好。让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瘫坐在行军床上。
连续的紧张和灵魂透支让他感到异常疲惫,脑袋也隐隐作痛。他闭上眼睛,试图休息一下,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巴菲门特那只燃烧着暗紫色火焰的竖瞳。
“深渊魔神……祭品……”林默喃喃自语,眼神中充记了困惑和警惕。
他对深渊和魔神一无所知,不知道巴菲门特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所谓的“祭品”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已似乎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默哥,你在吗?”是李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