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稿。”四皇子叫侍从呈上证据,“三日前,本殿下曾去见他,考校他才学如何。”
宋临猛地松了口气:“对,我是奉四殿下的命才写的!”
“你不是二皇子的门客吗?”
“我与二皇子素不相识。”
见顺天府尹皱起眉,四皇子冷声问:“怎么,本殿下连考校举子的权力都没有?”
“下官不敢。”顺天府尹忙道,“既然如此……宋临科举舞弊一事,自然无从说起。”
“放人?”
顺天府尹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地瞥了眼谢宴西,轻轻点头:“自该放的。”
四皇子叫随行的大夫给宋临看了看伤。
他的手已经被夹得鲜血淋漓,毫无知觉了。
大夫犹豫着道:“殿下,宋举人的伤太重,只能请最擅治骨的林太医,而且即便伤愈……也无法恢复从前的灵活。”
宋临脑中嗡一声。
文人就靠一双手,而且若朝廷知道他的手几近残废……他还有仕途吗?
他的心顿时凉成一片。
此时,那几个买过孟婉文章的人也被无罪释放了,孟婉直接被抬回了客栈。
顺天府外,谢宴西看向面露沉思的陆菀菀,问:“不解气?”
陆菀菀被打断思绪,一愣。
谢宴西扭头吩咐:“带宋临去诏狱。”
宋临脸色一变。
四皇子也沉了脸:“宋临无罪,怎能下诏狱!”
“本督说他有罪,他就得有。”
“督主只为博红颜一笑就如此徇私,不知父皇可允?”
“东厂素来秉公执法。”
东厂就是法。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宋临心中恐慌更甚。
四皇子脸色也难看下来,若宋临下了诏狱,他拼着得罪陆太傅和东厂的风险保下他岂不白干?
这时,东厂侍卫已经上前去抓人了。
陆菀菀阻止道:“这人的血太脏,怎配玷污诏狱?”
谢宴西被这句话哄得眉眼都舒展开来,扬手挥退侍卫。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四皇子一眼,眼眸不明:“四殿下倒胆识过人,连舞弊案都敢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