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的废物,这点儿任务都完不成。”赵怀瑾毫无同理心地讽刺着在他面前的乔远。
这个人前两天还白得发光,而今已变黑好几个度,全身上下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伤口,简直像一只刚从草木灰中滚出来的汤圆。
废物?这点儿任务?如果乔远此刻和赵怀瑾是平等地位的话,他真想一脚将赵怀瑾从轮椅上踹下去,看看到底谁是真正的废物。
很显然他们地位不平等,于是乔远只能在心里偷偷踹几脚。
但乔远还是忍不住辩解几句,“奴才是真的已经尽力了。”
“尽力?那怎么还剩这么多。”赵怀瑾满脸不屑。
乔远感觉十分无力,就像向小孩解释自己为何不是超人般的无力。
他埋下头,试图隐藏真实情绪,“是奴才没用。”
“哼,你清楚就好。”赵怀瑾看不到乔远的表情,很不满,“抬起头。”
乔远只能听话地抬头,直直地撞进赵怀瑾的眼睛里,带着特有的莽撞。
竟然还是不怕我。
赵怀瑾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明明丁公公说,这个人已经在偷偷掉眼泪了。
赵怀瑾本来是准备欣赏他痛哭流涕的卑微姿态,可如今他哪有痛哭流涕的样子。
那这样远远不够啊。
赵怀瑾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轮椅把手,思索片刻后,竟展现出有商有量的态度,“你还要几天能完成?”
其实乔远根本不想再出现在赵怀瑾的院子里,更不想砍月季了,可这又由不得他,便迟疑道:“九?不,六天。”
赵怀瑾眼睛亮了亮,“好,那就六天。”
随后,赵怀瑾便转头吩咐丁公公,监督接下来六天,每日只能给他一个馒头,直到把所有月季砍完为止。
赵怀瑾余光看到乔远的脸色白了白,很是得意,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解气的惩罚。
他想到什么又继续补充,直接让乔远搬进他的院子,防止有人偷偷给他送吃的。
赵怀瑾说完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抚平衣服上的折痕,等着乔远来求自己,见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又紧闭双唇,眼睛暗淡无光,最后像木鸡一样呆愣着。
赵怀瑾终于耐心耗尽,气鼓鼓地放下一句狠话,“完不成的话,你就继续饿着吧。”
乔远不知道赵怀瑾小小年纪,如何有如此多折磨人的办法。
如果他知道赵怀瑾的心思,或许会尝试着说些求情的话,可是他从小就是别人眼中的好孩子,不敢说对老师长辈的教导唯命是从,但也是规规矩矩地完成要求,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如果别人要求他完成一个外在目标,他从来不会质疑目标是否合理,而是卯足了劲完成要求。
如果完不成,通常只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听到赵怀瑾变态的要求,他也暂未学会揣度他人心思能力,真以为以为赵怀瑾的目的就是狠狠惩罚自己。
他也只能像哑巴吃黄连般咽下自己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