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瑜微抿着嘴角,有一个大胆而荒唐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浮起。
她知道萧晏行定然没有前世的记忆,要不然她同前世改变那般大,他定然早已察觉。
但他所做的这些梦,只怕当真是前世的。
在想到这里时,谢灵瑜心中又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间最孤独者,怀揣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不能让旁人知晓。
可是在这一刻她却突然发现,原来并不是。
有个人在梦中梦到了曾经发生过的,而偏偏这个人便是她所喜欢着的人。
虽然谢灵瑜如她所说的那般,当真将萧晏行逐出了长安。
可她心底却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他。
哪怕她不刻意去知晓他在扬州的所有事情,但是却还是会有只言片语传到她的耳畔。每一次只是萧晏行三个字出现,她的心脏便无法停止加速。
那种从心底油然而起的悸动,足够让她许久都无法平复。
这两年来,她从鸿胪寺一直到礼部,虽然朝中对于她这般快速的升迁,也有所非议,但是谢灵瑜并不在意。
对于她而言,埋头公务才会让她忘记想要思念的人。
只是这份思念,在她到达扬州时,犹如落到了实处,看着眼前那个人,即便她总是刻意去忽略他,但抬头回眸间,她的余光中也总是有萧晏行的影子。
一直到晚膳时分,谢灵瑜都是独自在房中,并未传召任何人。
还是听荷瞧着外面天色已经是漆黑,殿下又将近一日未曾吃过东西,这才大着胆子过来敲了敲门。
“殿下,是不是该传晚膳了?”听荷小心翼翼问道。
房内并未点上油灯,因而屋内也是漆黑一片。
听荷站在门口,听了片刻,本以为殿下不会搭理自己,谁知突然里面传来一道清泠声音:“传膳吧。”
“是,”听荷轻笑着,随后她冲着身后不远处的小侍女使了使眼色,这是让对方赶紧去准备。
而她自己则是轻轻推开,边往里面进边说道:“殿下,天也黑了,不如让奴婢将灯先点上吧。”
这次谢灵瑜也并未拒绝。
于是没一会儿,房中的油灯亮了起来,从第一盏灯开始,听荷一口气将屋内的灯都点了起来。
过了两日,谢灵瑜本想找个机会到扬州城内逛逛,毕竟她来了这几日哪怕出刺史府,也是去往魏刺史安排好的地方。
有时候民间传闻反而会让她更快了解当地的情况。
只是还未等她安排,就听到传来嘈杂之声。
“外面怎么了?”谢灵瑜问道。
听荷小声说道:“奴婢也不知,只瞧着刺史府从早上开始就进进出出许多人,瞧着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瞧着谢灵瑜朝着外面又看了一眼,听荷机敏问道:“殿下,要不让韩大人出去打听打听?”
谢灵瑜却阻止道:“若是扬州的内务,交给魏刺史处理便好。我不便插手。”
听荷却又笑着说道:“殿下您可是扬州大都督。”
“我这个大都督只不过是个遥领,初来乍到,岂有平白伸手的道理,”谢灵瑜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