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意味深长地说:“比如有人借做生意的名义打探军情,或者有人想在贸易区搞破坏。这些,都需要你们留意。”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朱瞻基的意思。“殿下放心,”巴图门拍着胸脯说,“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第一个发现。”“好。”朱瞻基点头,“不过要记住,事情要有证据。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出什么事了?”朱瞻基问道。杨远探头出去看了看:“好像是西域来的商人跟瓦刺人起了冲突。”“走,去看看。”一行人来到现场,只见几个西域商人正和一群瓦刺人对峙。巴图门听了一会儿,转头对朱瞻基说:“西域商人说瓦刺人偷了他们的香料,瓦刺人说是他们自己掉的,被捡到了。”“杨远,”朱瞻基说,“你去处理。”杨远点点头,走上前去。“两位请息怒。”他先用汉话说了一遍,然后又用蹩脚的瓦刺话重复了一遍。巴图门则在一旁帮忙翻译得更准确。“这香料是什么时候丢的?”杨远问西域商人。“昨天晚上。”商人说,“我们把货物放在马车上,今早一看少了一袋。”杨远又问瓦刺人:“你们是在哪里捡到的?”“就在路边。”瓦刺人说,“我们以为是别人扔的,就捡了回来。”杨远想了想,突然问道:“李大哥,你那个称重的机关还在吗?”李巧点头:“在啊,怎么了?”“麻烦你去取来。”杨远说,“我们称一称这袋香料的重量。”很快,李巧就把机关搬来了。“请问这位商人,”杨远问道,“你们的香料都是按什么规格装的?”“都是五斤一袋。”商人说。杨远点点头:“那好,我们现在就称一称这袋香料。如果是五斤,那就说明是你们的。如果不是,那就另当别论。”双方都同意了这个办法。李巧把香料放上称,机关很快显示出重量:四斤八两。“看来这香料确实是从你们那里掉出来的。”杨远对西域商人说,“不过这位瓦刺兄弟既然是捡到的,那也不能说他偷。这样吧,香料还给你们,你们给他一点报酬,算是感谢。”双方想了想,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朱瞻基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这杨远不仅会调解,还很会借力。用李巧的机关来断案,既显得公平公正,又给了双方台阶下。“殿下,”桃烟突然凑过来,“我发现一件怪事。”“什么怪事?”“那个西域商人的马车,是新的。”桃烟说,“新马车怎么会漏东西?”朱瞻基眯起眼睛:“有意思。让人盯着他们,看看还有什么发现。”果然,没过两天,那伙西域商人就露出了马脚。他们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军营附近,似乎在打探什么。巴图门第一个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连夜报给朱瞻基,然后按计划行事。第二天一早,那伙西域商人正要离开贸易区,突然被拦住了。“抱歉,”杨远笑眯眯地说,“按规矩,离开贸易区要检查货物。”商人们不敢反对,只好打开货箱。李巧装模作样地检查着,突然说:“咦,这是什么?”说着,他从货箱夹层里掏出一堆图纸。商人们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却被早就埋伏好的士兵抓住了。朱瞻基拿过图纸一看,冷笑道:“画得不错啊,连军营的布防图都画出来了。”“我们……我们是……”商人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不用说了。”朱瞻基挥挥手,“带下去好好审问。”等犯人被带走后,朱瞻基对三人说:“干得不错。”杨远摇摇头:“要不是巴图门发现得早,我们还真让他们跑了。”“不。”朱瞻基说,“你们都很重要。巴图门发现线索,杨远找借口检查,李巧找到证据,缺一个都不行。”三人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行了,”朱瞻基说,“这事办得漂亮,回头重重有赏。不过以后要更加小心,贸易区里这种人只会越来越多。”“殿下放心,”巴图门拍着胸脯说,“我们一定盯紧了。”朱瞻基点点头,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京城来的人多了?”三人一愣。“确实。”杨远说,“这两天来了不少京城的商人,好像都是来踩点的。”朱瞻基冷笑:“踩点?是来探风声的还差不多。”“殿下的意思是……”李巧欲言又止。“京城有人对贸易区不满。”朱瞻基直截了当地说,“他们派人来打探消息,想找茬。”“那我们……”巴图门有些担心。“不用怕。”朱瞻基说,“只要我们把贸易区管理好,他们就找不到把柄。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不用管他们。”等他们走后,桃烟问道:“殿下,京城那边真的会找茬吗?”“找茬是一定的。”朱瞻基冷笑,“不过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找出什么茬来。”正说着,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殿下,有个叫王满天的,说是京城来的,要见您。”“王满天?”朱瞻基想了想,“没听说过。让他明天来吧。”“他说……他说有要事相商,非见不可。”朱瞻基眯起眼睛:“那就让他来。”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穿着普通的商人服饰,但举止间却透着一股官场气息。“在下王满天,见过太子殿下。”他恭敬地行礼。朱瞻基打量着他:“王满天?户部主事王大人的侄子?”王满天一惊:“殿下竟知道小人的身份?”“呵呵,”朱瞻基笑道,“你叔父最近在朝堂上可没少说贸易区的坏话啊。”王满天脸色一变:“殿下恕罪!家叔他……”“行了,”朱瞻基摆摆手,“有话直说,你来找我什么事?”王满天犹豫了一下,说:“殿下,家叔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