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这不是真的……”她还没嫁入祈王府,怎么会绝孕!胡妙瑜被刺激得理智尽失,顾不得痛从床上爬起来,冲上前扯住太医,“一定是你这个庸医,你胡言乱语对不对,本小姐怎么会绝孕!”“胡……胡小姐,你这,这……”太医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得不轻。“你说话啊,本小姐岂会绝孕,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胡妙瑜嘶声裂肺质问着,她双手死死掐住太医的脖子,这会儿的她犹如一个泼妇,哪有温柔娴静之色。众人也被她凶狠的模样震住了。传闻,胡小姐貌若天资,娴雅文静。乃京都众公子爱慕的对象,何时变得如此粗鲁不堪了。“这,这……老臣冤枉啊!”老太医立刻跪在地上,冲扶华道,“王上,老臣岂敢弄虚作假,蒙蔽王上!”什么!胡妙瑜脸色大变,似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扶华也在屋中。“王上……”她胆战心惊侧过身,顿时就对上那双阴鸷满是杀伐的眸子,那眼底的狠光,好似蓄势待发的豺狼,恨不能将她吞噬尽!她遍体身寒,急忙控制住自己的失态,双眸染上泪水跪地道,“臣女见过王上。”“退下!”扶华眼帘微掀,没有看地上人一眼,差遣了众人离开。室内风声寂寥,陷入了死寂。跪在地上的胡妙瑜更如坐针毡,脸色煞白得可怕。不知过了多久,耳畔才传来男人阴鸷的声音。“说,昭宁去了何处,你又为何会在太子妃的房里?”一番质问,如雷贯耳。胡妙瑜眼眶一红,心下飞快有了计较,楚楚可怜开口,“王上……臣女冤枉啊。”“冤枉?”扶华冷漠看向她。那幽冷的目光夹杂着杀意,吓得她一个胆寒。她这才抽噎了声,一张娇媚的脸上满是泪痕,“臣女昨夜在房中就寝之时,就听太子妃房中传出异动,故而前去探望,谁知就发现太子妃被困在房中。”“为救太子妃,臣女这才破门而入,不料太子妃离开之后,臣女却被人困在了房中,险些被蛇咬死。”话至此处,扶华挑眉冷笑,“如此说来,孤倒是错怪你了。”“臣,臣女不敢……”胡妙瑜拽紧裙角,暗暗吐出口浊气,泪如雨下道,“臣女能有缘一睹太子妃的真容,已是福分,岂敢如此。”“呵!”那人扯了扯嘴角,倚在软塌上,纤细的手抚摸着腰间的血玉,不知在想什么。胡妙瑜心惊胆战不敢抬头,莫约半响之后。一双明黄色步履闯入了她的眼底,她心头大震,顺势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阴冷可怖的面容。他弯下腰身,指尖微凉掐起她的下巴,动作极尽温柔又狠厉,“听闻你胡氏一族,乃狐妖转世,其血入药可治百病,不知是否真假?”胡氏一族乃狐仙转世的传言一直在西晋有所流传。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她的兄长胡之涣。兄长出生之时引动天象,并且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异瞳。渐渐的,就有她胡氏一族的传言,流传而出。可正是因此异动,引来四国觊觎,导致兄长在幼年时就失踪被人掳走了。母亲为此伤心垂泪,在生下她后就撒手人寰。独留了父亲,一直对她视若珍宝。“不,王上……”扶华取出匕首,对着她的脸颊一下一下的比划着。那冰冷的触感犹如毒蛇一般,锥心刺骨令人不寒而栗。胡妙瑜这会儿也沉不住气了,痛哭道,“求王上饶恕臣女吧,臣女知错了。”“错,胡小姐何错之有?”那人嗤笑两声,把玩着匕首,一下一下的划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颈脖上,挑开她的衣领,露出她锁骨上被蛇咬伤的痕迹,“胡小姐是知道的,孤最不喜欢被人蒙骗。”“臣女不敢,臣女再也不敢了。”被这么一吓,胡妙瑜终于知道怕了。她脸色煞白,瘫痪在地上,一双瞳孔中满是可怖。无人知道她在怕什么。当年先王在世时几次想废掉王上的太子之位。正是因为太子身子虚弱,母妃早世,不足以成大器。加之太子中了涅槃之术,每月遭遇反噬,需以人心为药,鲜血为引。这在皇室中,算不上什么莘秘了。若她再不服软,只怕王上恨不能杀了入药。似见她真的怕了,扶华双眸微眯,一双桃花眼中荡漾出狠光。旋即将匕首扔在了地上,站起身道,“来人,将她拖出去,仗责三十大板!”什么……仗责三十!胡妙瑜自幼金尊,乃贵女圈中的典范,被胡丞相捧在掌心,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若她真的被拖出去仗责了,还有何颜面!“王上,求你放过臣女,臣女真的知错了……”胡妙瑜爬上前,拽住他的衣角哀求。却被他一脚踹开,“看来胡小姐,是不将孤放在眼里了。”并非他不敢杀胡妙瑜。只是胡妙瑜此人有大用,若杀了倒是可惜。如今宁儿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他还得利用此人。助宁儿成功诞下孩子。“王上……”胡妙瑜还要求情,直接被破门而入的侍从给拖了出去。紧接着,被人钳制在长凳之上打得半死。那凄厉的哭喊声萦绕在他耳畔。扶华无动于衷,“继续查,务必找到宁儿的踪迹!”“是!”侍从应声离开。……与此同时,长公主府中。一个身穿繁复长裙,面色娇美的女人跪坐在蒲团上,听到了外边的风声,她不由扯出抹笑容,“倒是有趣。”“公主,眼下打算怎么做?”侍奉在旁的婢女愁眉不展道。她柳眉微皱,脸上笑容不减,翻动了手中的佛经,“胡丞相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忘记了分寸,是时候给他找些乐子了。”婢女心领神会,“是,奴婢明白。”耳畔脚步声渐远,长公主这才抬起头,望向面前的雕塑,扯出抹诡异的笑容。“西晋的天,也该变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