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生死一线,步步惊心。也不为过。刘厚虎口早已破开,鲜血淋淋。但是他咬紧牙关,拖着残破的手臂,仍旧在一根根地挡住那致命的鸟羽。众人都被他所折服。那鸟羽威力巨大,弱小如刘厚,只身挡在师姐妹跟前。一力挡住了杀机。经验,技术,勇气,缺一不可。本是不能能做到的事,但是刘厚却生生做到了。杀来的鸟羽,最终一根不落,全都被刘厚挡开。他这才落地,喘着粗气,已经累到虚脱。倪雨眼眸中流转着光彩:“那小道士好厉害。”“那是自然,老姐我的眼光还是很毒的。”倪铃喃喃道:“有了他,说不定我们真的能赢。”三年了,这三年她和妹妹有多辛苦,为了阻止那锦羽妖将主墓中的大妖怪放出来。她们歇尽全力,险死还生。心中早已经生出螳臂当车的无力感。可仍旧只是给那可怕的鸟嘴妖怪一点小的困扰而已,要不是刘厚凭空出现,锦羽妖说不定已经成功了。锦羽妖见刘厚挡住了自己的飞羽,嗖的一下,猛然从天空踏下。它有些忌惮刘厚,但也看得出来,刘厚早已是强弩之末。自己一脚就能踩死。“保护住持。”竹雅师姐惊呼一声。六个女道士提着剑护在刘厚身前。刚刚他保护了她们,现在轮到她们保护他。锦羽妖高高的黑影如流星坠落,六柄剑一迎而上。想要止住那坠落的身影。但是哪里挡得住。还未接触,就被一股强大的妖风吹开。七零八落。刘厚憋住一口气,用剩余的力气甩出手中铜线。缠住了锦羽妖的腿。锦羽妖冷笑一声:“一根铜线,也想困住我?”身影不停,仍旧朝着刘厚踩下。刘厚也笑,抬着头,迎着它那致命的一脚。躲也不躲,笑得憨厚。也笑得锦羽妖莫名其妙。这家伙简直是个不怕死的疯子。砰的一声巨响。锦羽妖一脚踩在地上,腾起大量灰尘。高度,速度和力量加持下,直接将刘厚所在的位置踩出了个大坑洞。尘埃落地。锦羽妖的脸色却变了变。脚丝毫没有踩中了肉体的实感。反而心里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锦羽妖低头,发现脚底下的大坑中,根本就没有刘厚被踩烂成渣渣的尸体。反而刚刚刘厚飞出,缠在它脚上的铜线,却越发地缠紧了。还在越来越紧。飕飕的几声响。铜线被人扯着,别一端,扯过来了一个大背包。那大背包陡然飞起,在铜线的牵扯下,死死地缠在了它身上。耳畔突然出现一声嗤笑。本应该死掉的刘厚,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一只手抓着一个猩红如宝石的珠子。另一只手上,还有一根点燃了引信的雷管。“你没死!”锦羽妖有些迷惑,但是看到了刘厚手中的红珠子。明白了过来。那是水脉的眼珠子,可以用来产生幻象。这颗眼珠子的等级不低,让它也不小心着了道。又看刘厚手中的雷管,冷笑:“你想用这个,炸死本座?区区火管,还伤不了本座。”它逃出封印三年,这三年对现代社会也有了些基本常识。见到过这雷管炸山,知道它的威力。不过区区一根,奈何不了它。刘厚玩味地笑道:“一根确实伤害不了你,但是一大背包呢?”说着就眼疾手快地将那根点燃的雷管塞入了锦羽妖腿上的大背包中。之后便疯狂地急退。锦羽妖这才看到,原来用这铜线绑着它的背包中,密密麻麻,全塞满了雷管。足足有几十根之多。锦羽妖骇然的浑身所有羽毛都竖了起来。它虽然是妖怪,但也有血肉之躯。这几十根雷管同时爆炸,哪怕是它,也受不了。上身双爪探出,锦羽妖想要将那背包上的铜线抓断,将装满雷管的背包远远扔出去。刘厚哪里会让它得逞,一声令下:“定身咒。”刚刚被妖风吹散的太乙门众弟子听令后,竟然扬起手。每个女道姑的手心中,都有用精血画的一道完整版的定身咒。“定!”七道声音同时念咒。锦羽妖顿时被定在当场。“躲开。”眼见锦羽妖被定住,刘厚连忙带着竹雅师姐远远逃走。避开那即将到来的爆炸。人多就是力量大,虽然单个人施展定身咒都没办法定住那锦羽妖。但是七个人施展定身咒,二等橙火实力的锦羽妖就扛不住了。至少能定住它三秒以上。足够了。这是必杀的一招。也是仅仅只有一次的机会。太乙门中除了可以利用精魄的刘厚,以及真人实力的竹雅师姐以外。其余五人的实力都不够。身上道火想要定住锦羽妖,只能施展一次定身咒。所幸成功了。七人一阵疯狂的逃跑。之后就听到一连串的爆炸声。巨大的轰隆隆响声震耳欲聋,身后不断爆炸,将地上小石子如子弹般弹过来。气浪滚滚,将逃的太慢的人掀翻在地。整个诡异的空间,都被雷管爆炸发出的火光照亮。刘厚几人等到尘土都稍微散开后,看到雷管爆炸的地方,出现了一口深达三米的大坑洞。“过去看看。”他紧紧抓着汉木剑,一步一步,来到了坑前。想要看看那妖怪死活。视线落入坑中,刘厚眼睛一缩。只见坑洞正中央,锦羽妖全身鸟羽破破烂烂,破布般挂在肢体上。它蹲在地上,翅膀抱团蜷缩在地。静悄悄的。不知死活。“死了?”竹雅师姐靠近看了一眼。刘厚皱了皱眉头,大喊一声:“不好。”话音刚落,只见那锦羽妖动了。巨大的妖气从它身上散开,空气都冰冷了下来。妖气袭过,像是刮起狂风,吹得人站不住脚。“唧唧,唧唧。”锦羽妖的身体猛然间随着这股庞大的妖气,变得膨胀起来。巨大化,显出了原型。一只高达十多米,四层楼高的锦羽雏鸡昂首,头上鸡冠暗红。脖子下垂掉着的那坨软肉,随着它的尖声高叫,而不断的颤抖。两只细长,足有四米多长的鸟腿一抬。就从深坑中踩出。鸟喙又尖又长,带着锋利的寒光,从天而降。含怒朝刘厚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