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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唉……”说起这桩往事，简明珠就心痛，“那时候我爸妈身体都不太好，我一直在疗养院陪他们，家里有保姆盯着，我也交代阎青他爸，过来陪陪孩子，阎青小时候很渴望爸爸，每回他爸一过来，他都很高兴，很黏爸爸。”“这孩子在学校里被排挤，也不跟我说，我没及时关注到他的心理，最严重的那次，是老师给我打的电话，他和几个同学打架，打得鼻青脸肿还骨折了，等我回来，看到他脸上和身上有伤，就那次，他跟我说想转学，想离开那里，跟他爸再也没好过。”“阎青是我儿子，我没道理不护着他，不能便宜那个小子，我一直让他跟他爸打好关系，他脑袋聪明，又是长子，将来不愁没机会的，可他就是轴，要把他爸花在他身上的钱，全部还给他爸，撇清关系。”李乐星后来又听阿姨讲了很多，关于阎青的童年，包括和那男人的恩怨，两人之间有爱，也有恨，那男人给小月亮准备的见面礼，是股份和房产，数额大到他害怕。他不敢接受，也知道阎青一定不会接受。一直等到黄昏，阎青才回来，李乐星把阎青拉进房间，心疼地抱紧阎青，什么话都没说，他没有去开导或是鼓励阎青，不管阎青做什么决定，做什么选择，他都会支持阎青，哪怕跟着阎青吃苦，也愿意。倒是阎青，被李乐星这一套沉默的动作弄不懂了，他拍了拍李乐星的背，“没什么事，就跟我爸吃了顿饭，下午去的羽毛球馆，他走了。”阿姨说，阎青小时候很喜欢缠着爸爸打各种球，有一阵子特别迷羽毛球，还会使坏，故意乱打，嘻嘻哈哈地看爸爸一直捡球。李乐星又心疼了，说：“老公，以后我陪你打羽毛球。”“你好像误会了，我很讨厌打羽毛球，是他太烦了，要过来看小月亮，我不同意他不走，只能陪他打羽毛球，现在滚蛋了。”“……这样啊。”“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哦，好。”李乐星以为是散步，准备拿推车的时候，被阎青拦住，不让带宝宝。“星星，你跟阎青去玩，偶尔也过一下二人世界，今天我这个奶奶，要好好陪小孙女。”简明珠挥着孙女的小胳膊，“来，跟爸爸妈妈再见。”“mama……”“真棒，还有爸爸，我们挥挥小手，跟爸爸再见。”小月亮睁着乌亮的大眼睛，瞧着爸爸，很配合地喊道：“ba！”天天朝夕相处，阎青被宝宝喊得心软，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肉胳膊，“爸爸带妈妈出去有事，你乖乖听奶奶的话。”“mama！”“哎，”李乐星亲了下宝宝的小手，“乖啊，听奶奶的话。”在电梯里，李乐星就好奇问阎青要去哪里，阎青说保密，他忽地想起阎青昨晚说的秘密，结果阎青还是保密不肯说，他越想越好奇，在看到楼底下停着的一辆山地自行车时，愣住了。和阎青过去骑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崭新的，挡泥板改装成了后座架，没以前酷了。阎青跨上自行车，示意他坐上去，他有些懵地跨上后座，搂住阎青的腰，双脚后跟踩着架子底部的突出部分。“抓稳了，出发。”从未经历过的体验叫李乐星新鲜，他高兴点头，“嗯！”另一侧停着的黑色奔驰里，下来一位中年男人，阎良站在单元楼底下，看着黄昏中远去的两个大男孩，一个在冲，一个在笑，目的地是哪里，不言而喻。直到身影消失，他立刻乘梯上楼，敲开儿子家的门，“明珠，我来了。”“青青不同意你还非得过来，回头他知道了，我可不管。”“你不说，我不说，他能知道？”“哼，”简明珠抱起小月亮，给爷孙俩做介绍，“小月亮，这是爷爷。”小月亮没哭没闹，但也没多高兴，就一声不吭地打量爷爷。看着相貌酷似长子的奶娃娃，阎良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过去，他伸出手捏了下软软的小手，感慨道：“这臭小子，年纪轻轻还挺有本事，让他好好学习，弄个孩子出来。”“你管他呢，我们小月亮多可爱，当初要不是你，他们能分开？”阎良想起儿子的质问，质问他为什么逼李乐星退学，随意决定他人的人生，这个说起来真冤枉，他没那么多工夫两地来回跑，确实找过班主任，麻烦老师劝劝李乐星，多盯着点，现在想来，那孩子主动退学，多半是为了这个小丫头。罢了，同性恋就同性恋吧，他管不了了。天色渐渐暗了，李乐星看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条路，鼻子有点酸了，当阎青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时，他好像梦回过去，脑子里闪过很多过去的回忆，全是与阎青有关的。下午，阎青特地来过一趟学校，幸好保安还是当年那个保安，记得他这个三好学生，学校还没有放暑假，教学楼灯火通明，学生们准备上夜课了。正门进去就是一片景观花园，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沿着花园向左往里走，是操场。两人并肩走着，李乐星心里生出许多感慨，却没有开口，不想打破现在这个让他舒心的状态，这是曾经最渴望的，梦里出现过的场景。进入操场后，阎青才去牵李乐星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李乐星被吓到，不远处就是教学楼，里面有学生有老师，他本能想抽回去，阎青牢牢牵着不放。“会，会看见的。”“怕什么，天黑了。”“天黑也不行啊，”李乐星紧张地东张西望，“这里是学校，万一被老师看见了，说我们造成不良影响，赶我们——”“李乐星，”阎青打断李乐星，“你不好奇我的秘密了吗？”“好奇啊。”李乐星仍东张西望，生怕被老师看见，阎青突然对他说，“我跟踪过你。”“啊？”他傻了，阎青怎么会，怎么会跟踪他？“很多次，”阎青牵着李乐星慢慢地散着步，“就像你说的，那时候每天看看你的背影，跟着你走一段路，我心里也会舒服，觉得生活不那么无聊，比以前有意思了。”不止是在窗前偷看，每一次的缠绵之后，阎青都无法忍受安静到空洞的家，李乐星给他的满足，是短暂的，做的时候有多满足，过后就有多空虚，渐渐地，他希望李乐星留下来的时间能久一点。可是不能留李乐星。该怎么办，答案无解。他克制不住自己，很多次，在李乐星走后，一根烟结束后，下楼悄悄跟上李乐星，李乐星很傻，从没回过头，从没发现他。而他发现，自己每次给的一百元打车费，李乐星从没打过车。有时候，李乐星会步行走很长一段路，走得慢吞吞，双腿还会抖，他知道那是操狠了。有时候，李乐星会直接坐公交，公交没来，就安静地靠着站台，从裤兜里掏出他给的一百元，在路灯下盯着钱发呆。还有时候，李乐星不会走，从小区门口的沿街商铺里买一瓶矿泉水，然后坐在沿街的花坛边发呆。阎青默默地偷看李乐星，默默地跟踪李乐星，他只陪李乐星走一段路，在热闹的不会被发现的人潮里，转身回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告诉自己，李乐星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没必要上心。听阎青诉说着憋在心里的秘密，李乐星吃惊又感动，眼泪都冒出来了，还对阎青感到佩服，心思藏那么深，怎么憋得住的。“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你不早点告诉我……”“我不敢，”阎青第一次对李乐星承认自己的懦弱行为，“那时候，我怕对你上瘾，怕离不开你，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妈依附我爸而活，包括我自己，我想带她摆脱这一切。”“对不起，李乐星。”“对不起什么啊，你没有对不起我，”阎青从小到大承受的太多了，李乐星心疼得直掉眼泪，已经不在乎会不会被老师发现，他抱住阎青，哭着安慰，“我可以陪你的，陪你一起，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嗯，谢谢你。”阎青抱紧李乐星。“还跟我说谢谢，”李乐星又哭又笑，“是我要谢你，把小秘密告诉我，不然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变态呢。”“……”阎青立刻否认，“我不是变态。”“啊？你不是跟踪我了吗？”“有吗？我只是护送你回家。”还护送，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但李乐星不管了，因为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问阎青：“那你喜欢我吗？”“喜欢，”阎青非常正式地向李乐星告白，“很喜欢，我很喜欢李乐星，不止是喜欢。”“呜，”李乐星激动得直哭，“老公……”“嗯，”阎青扭头在李乐星满是泪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老婆。”——正文完——颜第39章番外一、小月亮小在爸爸妈妈和奶奶的陪伴下，快满整一周岁的小月亮，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词语，还慢慢学会了走路。高兴的时候，那小手扶着围栏，能边走边叽里咕噜地念，又活泼又闹腾，两条小肉腿别提多有劲儿。虽然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需要仔细听，但李乐星坚定地认为，女儿智商随了爸爸，小体格也随了爸爸。多亏阎青照顾得好，宝宝现在叫得最清楚最响亮的词语就是“爸爸”，不再是单音节，小丫头也知道自己在叫谁，还挺黏爸爸的，着急想喝奶时，会扯着小嗓子喊：“baba！”这不，一到睡觉的点，又闹着要喝奶了。等阎青拿着奶瓶回房间，小月亮眼睛直放光，朝爸爸伸出手，口齿不清地表达需求：“hu、nai……”“是喝奶，”他纠正女儿发音，“喝，跟爸爸念一遍，喝奶。”“hu……”小月亮急了，眼巴巴地望着爸爸，嘴里“奶奶奶”地叫着，见爸爸不给，小嘴一撇，又委屈地望向妈妈，要哭了。阎青没事就喜欢逗孩子，李乐星在边上看笑了，把奶瓶抢过来递给宝宝，宝宝一下变了表情，抓稳奶瓶一口咬住奶嘴。“你说你老招她哭干嘛，她喝完就睡了。”“让她哭一个我看看。”“哭了你哄啊？”李乐星换成小夜灯，挥手催阎青出去，“快去洗澡，我先哄她睡觉。”房间里安静，宝宝咕咚咕咚吞着奶，阎青看得明白，女儿只是长得像他，性子随妈，小小年纪，比李乐星还厉害，小心思一套一套的，会撒娇会假哭，还特会察言观色，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立马哭给人看，直掉金豆豆。真哭了，他又不忍心，哪有跟自己女儿计较的，小月亮平时也乖，黏他。但阎青觉得孩子过度依赖妈妈并不好，这马上一周岁了，现在每天晚上喝完奶粉，还得靠妈妈的奶喂着哄着才肯好好睡觉，李乐星就是太宠孩子了，前几天自己说要给孩子断奶，到今天也没断。“明天我让我妈过来住几天。”“啊？”阿姨从没留宿过，李乐星纳闷，“你妈不是去海城了吗？”看着一喝完奶就爬妈妈怀里猴急找奶摸的女儿，阎青狠心说：“回来了，就这几天，给小月亮把奶断了，让她跟奶奶睡。”奶呼呼的声音叫着“妈妈”，李乐星自然地撩起衣服，宝宝这会儿倒不急着嘬了，伸过来的小手揪住他奶头找安全感。他心软地摸着宝宝，有点舍不得断，可也心疼旁边那位爱抢奶喝的大宝宝，阿姨半个月前去了海城，小月亮上周才学会走路，更要时时刻刻盯着，他和阎青成天围着孩子转，感觉好久没过二人世界了。也确实该断了，把最后的奶水留给阎青喝。许是夜灯阴影造成的错觉，李乐星的两颗乳头似乎又大了一圈，饱满挺立，被宝宝攥在掌心里，瞬间掐出奶水，一看老婆的骚奶子，阎青又犯奶瘾，跟着犯了逼瘾。操，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大的瘾，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操不够李乐星，真怕自己在孩子面前上演活春宫。“说好了，明天让我妈过来。”“哦，那……”带孩子是个吃力活，尤其刚学会走路的，李乐星不好意思麻烦阿姨，话还没讲完，见阎青转身就走，懵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