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没反应。 他拽住她,再次命令,“看着我!” 下一秒,周京臣凶悍又戾气,吻住她。 那个吻是啃咬,是侵略,不是吻。 他手抚摸着她身体、衣服和头发。。。潦倒狂野的占有欲。 吻得缺氧。 “录音笔对吗?” 她仍旧没反应。 周京臣继续吻她。 他太用力,脖颈的青筋覆满了汗,汇聚成一股,滑入她勾缠着他的发梢。第260章流产了吗? 周京臣吮着她唇舌,结实,激烈。 豁出命一般。 程禧受不了,胳膊胡乱抡他。 他不肯松开,吻得狂野又黏稠。 要多深,有多深。 “叶柏南给了你什么?”吻的间隙,他问。 程禧被迫仰头,迎合男人的吻。 视线中,是抻成一条直线的脖颈,诱惑的雪色,裹着汗,他一滴滴舔掉,“信件,录音?” 周京臣胡茬厮磨她,手伸进衣服,他清楚她全部的敏感,长满茧子的拇指熟练地撩拨她。 这姿势,几分情欲,几分欺侮。 程禧又抡了一拳头。 他继续吻,抚弄她,无动于衷。 接二连三的巴掌甩下来,周京臣的影子牢牢地覆着她影子,脸挤着她脸,任她折腾。 程禧许是生气,许是窒息,疯了似的挣扎,衣冠楚楚的周京臣,一霎也狼狈了。 她越挣扎,他越蛮力。 一切结束,程禧赤裸着,喘粗气。 周京臣亦是。 她整个人仿佛虚脱,瘫在沙发上。 除了最亲密的,他没做,其余的,做遍了。 一次次的水乳交融,一次次的操纵她,征服她。 “打够了?” 男人白皙面颊染了绯红,熄了灯,拉了窗帘,微暗之中,他阴郁,冷寂。 “发泄爽了?” 程禧咳嗽着。 舌根疼。 “你厉害。”周京臣擦干净她唇瓣粘连的唾液,“打我,踢我,我还伺候你。伺候重了,怕你不适应;伺候轻了,怕你不舒坦。” 她无声流泪。 穿裤子。 腿是软的,抬不起来。 周京臣夺过,帮她穿。 “我不喜欢赌,可我不得不赌。”他沙哑的嗓音,“一生太漫长,你有疑心,不可能罢休。与其一年拖一年,年年不安宁,不如随你查,随你闹了。” 漆黑里,他一字一顿,“禧儿,我希望,你让我赌赢,而不是输。” 蓦地,灯一亮。 程禧羞愤,埋在沙发垫里。 周京臣故意的。 他总是如此。 逗她哭,逼她求饶。 之前,周京臣教她:房间里只有他的时候,奔放、泼辣、热情,多么大的尺度,多么过火,都行。 出门了,才是周家小姐的作派。 端庄,乖巧。 程禧也终于明白他嗜好什么了。 圈里家教严格的世家小姐,知书达礼温文尔雅,恋爱期间没那份情趣,嫌弃太浪荡了,不符合传统高门的礼仪;家教不严的,经验丰富,缺少探索和调教的滋味,而且周京臣不轻易和女人上床,自然对女人有肉体洁癖。 “换一个女人,不是我,也一样。”程禧盯着他,“只要在你眼皮底下养大,纯洁的一副身躯,是王禧,孙禧。。。没区别。” 他皱眉。 “王禧是谁?” 她不吭声。 周京臣懂了。 沈承瀚果然没骗他。 小姑娘,孕妇。 二合一的杀伤力,太大了。 “不止王禧,百家姓有一百个禧。”周京臣恼了,她矫情,他也矫情,比着矫情,“我见一个爱一个?我心是蜂窝煤?一个女人给一个位置,塞一个窟窿里?” “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人质,知道我的来历,你真的爱吗?你动的是情,是阴谋?留住我,腐蚀我,糊弄我,保全你周家。”程禧仍旧盯着他,前戏的余韵,潮红未消,眼神却冷冰冰。 他瞳孔一黯。 藏匿最深的那一根血管,一处角落,爆炸了。 其实预料到了,但直面这一刻,又没了气势,没了抵抗。 无从解释。 “叶柏南告诉你的?”周京臣撑着沙发扶手,悬在她上方,“他的话,不一定是事实。他恨父亲,恨母亲,一心毁了周家!你怀疑我有阴谋,程禧,我没有,对你有阴谋,利用你的,是叶柏南,也不是我。” 他俯下身,唇挨着她,隐隐无措,“上一辈的恩怨,我这个周家人也没完全了解,局外人又了解多少?” 字字句句,搅得程禧浑浑噩噩。 她捂着肚子,难耐呻吟。 周京臣迅速反应过来,横抱起她,踹门。 。。。。。。 楼下。 叶柏南一手夹着烟,一手按摩太阳穴。 脑海浮现出程禧苍白的面孔。。。蹲在地上无助的哭泣与颤栗。。。 指尖,依稀尚存了她眼泪的余温。 像锋利的碎石,辗轧他的五脏六腑。 刺刺拉拉的闷钝感。 他烦躁解了衣领,平复情绪。 “空调。” 驾驶位的秘书打开。 叶柏南猛吸了一大口烟,摩挲着录音笔。 “您没给程小姐?” “不放心。”他斜叼了烟,胸膛袒露,空调吹得他不那么烦躁了,可一颗心又无边无际的荒芜,空洞。 “周淮康夫妇待她有恩,您这招,太冒险了。”秘书不赞成,“万一,她假装和您联手,实际上,是周京臣出的主意,先搞到录音笔原件,再销毁。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精力?” 叶柏南心不在焉,掸烟灰。 究竟想什么,他自己都不晓得。 心口,愈发空虚。 他瞥了一眼右手。 程禧那滴泪,正是滑入食指。 绵绵的,惹人怜。 “周京臣也攥着我的把柄,周家不是普通家族,官场人脉多,即使周淮康辞职了,多年积攒的威信,周家势力依然压了叶家一头。我姓叶,他姓周,注定在明面上,我玩不赢他。”叶柏南右手搁在膝盖,缓缓回过神,“程禧不同,她是周淮康的养女,周家半个主人,她举报养父母,可信度很高。” 司机恍然,“您举报,周京臣对付您,互有把柄,鱼死网破;她举报,周京臣未必忍心处置她了,有程小姐挡在您前面,您毫发无损。” “自古情关难过,无数英雄好汉败在这一关。” “您会吗?”秘书玩笑。 “不会。”他坚决。 这时,小区北门驶来一辆SUV。 车与车,交错而过。 “叶董,是周京臣的保镖。”秘书认识车牌,‘华南车行’的车,叶柏南这辆商务奔驰也在华南租的,一天两千,客户是清一色的外省富商,临时考察,出公差,买车不划算,租车又讲究体面。 “他抱着程小姐出来了——”秘书提醒叶柏南。 后座的男人睁开眼。 路灯下,周京臣步履匆匆,神色焦急。 他臂弯内的程禧,比方才在厨房里,更惨白。 叶柏南一震。 流产吗。第261章你想逃,就逃,满意了吗? 他该高兴的。 周家唯一的孙辈,胎死腹中。 孩子没了,牵绊没了,程禧大概率和周京臣也断了。 周京臣心高气傲,只甩女人,没被女人甩过,又是一手养大的妹妹,怎会甘心呢? 他捏住程禧,等于捏住了周京臣。 周京臣越失意,越落魄,他越畅快。 “咱们跟上去吗?”秘书问。 “不跟。”他系着衣领的纽扣,“花魁在什么地方。” “关押在您名下的一栋房子。” “去见她。” 。。。。。。 车窗外。 夜幕极浓。 极绚丽的灯火。 霓虹划过玻璃,也划过周京臣那张脸。 肃静的,压抑的。 蒙了一层冰霜。 程禧半躺,半坐,一声接一声地呻吟。 周京臣拽起她,骑在腿上,忍住暴戾的脾气,“我警告过你,孩子是底线,你可以闹,可以砸东西,别碰孩子,忘了吗?” 她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 车厢昏黄,也瞧得清一片潮湿。 他表情阴狠,“保不住孩子,疗养院停止所有治疗,不出一个月,你母亲便和你父亲团聚了。没有累赘,你想去哪,就去哪,想逃,就逃,自由吗?满意吗?” 程禧不禁一哆嗦。 蜷缩他怀里。 周京臣一边吓唬,一边又不舍,命令保镖,“开快点!” 车抄了近路。 横跨海港大桥。 在车水马龙中穿梭。 他垂眸,她身体水汪汪,眼睛哭肿了,雾蒙蒙。 “你委屈了?” 程禧撇开头。 周京臣钳住她下巴,又撇回,强制她面对。 是可怜。 锁骨,胸口,手臂。。。他嘬出的痕迹。 没来得及洗个澡。 黏糊糊的。 她嘴皮破了,舌尖也破了,原本是咬他,他舌头灵活,一躲,她咬自己了,咬得很凶。 “我咬的吗,你和我赌气?” 程禧没劲儿了,一动不动。 他探入裤子,摸了一把屁股,微微有血迹。 “程禧。”他心揪作一团,一阵阵拧着痛,怪她不爱惜,叶柏南的三言两语,击溃到这般田地,也怪自己,怪周家,“你祈祷孩子平安,否则我囚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