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手,“我见一见韩兆。” “韩公子睡了。”方大斌为难,“喝了一宿,我拦不住。” 知子莫若父。 韩兆什么德性,国外留学那两年,韩长林摸清了。 早晚,毁在酒色上。 韩长林无奈笑了笑,转身进电梯。 。。。。。。 红旗L9驶入庭院。 程禧赌了气,下车。 何姨被她撞了一下,“小太太,慢点走呀!” 方大斌在电话里和周京臣汇报情况。 “韩兆住顶楼的总统套房,我吩咐了服务员,二十四小时轮值。”方大斌嗤笑,“这小子,遇到美女不要命的主儿,任由他胡作非为,猝死就麻烦了。山珍海味,珍藏老酒,随着他造,碰女人,绝不行。” 周京臣倚着柿子树,“最迟,三天。韩长林会表态。” “得嘞!二哥,我替你扛三天。” 在玄关的水池清洁了手,周京臣去卧室。 房间乌蒙蒙的。 程禧穿了睡衣睡裤,背对着房门。 “不情愿跟我回来,对吗?”他拉扯她,动作粗鲁,力道激烈。 他在院子站久了,掌心微凉,扒裤子拍她臀的一刻,她一抖。 “何姨!”程禧大吼。 周京臣急着教训她,忘了锁门,何姨破门而入。 女人白花花的屁股和男人褪下衬衫精壮的脊背,窗帘合拢,屋子昏黯,男人躬身,拆了皮带,一手控制她,一手绑腕子。 强悍的冲击力。 “阿姨您出去。”他尚且理智,斯文讲话,“我逗她玩的。” “哎呦——”何姨一把年纪了,遮住眼,退出卧房,“阿弥陀佛!马上孕晚期了,周公子千万仔细!逗归逗,别失了分寸。” 周京臣嗯了声,皮带一圈圈绕住程禧,双手固定在床头。 旋即,反锁门。 她挺着肚子平躺,衣衫撩起。 “你做什么。。。” 周京臣有半年不疯癫了,最疯癫那会儿,用浴袍的束带将她拴在浴缸,融化了半瓶沐浴露,她屁股滑得坐不稳,又挣不开束带的死结,在水里扑腾,泡沫覆盖满脸,喘不了气,她不得不抱着他。 程禧记得,是她惹了他。 在突破了禁忌后,坐男同学的车去实习,一路有说有笑,他‘捉’个正着。 今天,他和半年前一样,野性又狂浪。 她慌了,“我现在浮肿了。。。” “我不嫌弃。”他淡泊。 “会早产的!” 男人不理。 “姑婆和周阿姨知道了,你交代得了吗?”程禧整个人蠕动,试图摆脱。 “谁?” “姑婆——” “和谁?”他表情严肃,“不叫妈妈了?” 她叫了九年的周阿姨,偶尔顺嘴了。 “看来,这是真打算离了。”周京臣打开飘窗柜,里面是程禧在市里舞蹈比赛获奖的舞服,一件羽毛的,一件唐宫水袖的。 他挑了羽毛的那件,拔了一支。 糙糙碎碎的毛尖儿来回摩挲她脚心,她怕痒,四肢和骨髓一瞬全麻了。 “周京臣!”程禧一边大笑,一边大哭,“我宰了你——” 他无动于衷。 “还离家出走吗。” “离。” “有志气。”周京臣夸她,羽毛自下而上扫,“离婚吗?” “离。。。”她佝偻脚趾躲着,嗓子哭哑了。 他又自上而下扫,“还给礼礼选后妈吗?” “你刚三十岁,你肯定续娶。。。女人眼光准,比男人选得合适——” “三十岁续娶?”周京臣阴恻恻笑,“怎么,这段婚姻撑不到明年十月份我三十一岁生日了?” 他掰直她脚趾,脚心完全舒展,羽毛横着扫,痒的程度加倍,她哆嗦着笑,眼泪鼻涕飞溅,“你睡觉小心些,我阉了你——” 外界评价:祖辈娇惯的暴脾气,却生得清风朗月一般的相貌,初识他,糊弄了不少人。 他哪里是清风朗月。 是毒蛇,是坏透了。 “老不老实?” 程禧倔,咬着舌头不吭声。 何姨吓得敲门,“哭了十分钟了,您是逗她呢,是打她呢?” “逗她。” 他敷衍,打量程禧。 长发铺在紫罗兰的锦缎床单,黑发,白肤,花色,浑身汗涔涔的。 终究是哭得他软了,一下下擦拭她额头的汗。 “这招行吗?” 她啜泣,“你变态。” “我一直变态。”她骂什么,周京臣照单全收,“不然,我会把养妹拐上床吗?” 程禧又气又臊,踢他。 他蹲下,给她穿袜子,“拐晚了,应该拐早一年,省得出现耿世清和叶柏南的糟心事,勾得你不守妇道。” “你也不守夫道。” 周京臣双腿敞开,悬空骑在她身上,弯腰,解死结。 他与她,咫尺之间。 程禧视线里,赤裸的胸膛,微湿的汗珠,纵深的壁垒。 是蓬勃沉醉的雄性欲望。 如此侵略露骨。 “再敢擅自离开老宅,我就用这招教训你,这次十分钟,下次一个小时。” 周京臣洗了个澡,下楼,一瞥程禧,她抽噎着,在餐椅上啃鱼头。 是饿极了。 “小太太不闹了。”何姨诧异,“规规矩矩吃饭啦?” 他坐下,半调侃,半郑重,“您问她,为什么不闹了。” 程禧没想到他是这么‘惩罚’自己,她不啃了,鱼头扔他碗里,鱼汤洒了一桌。 周京臣不焦不躁,又舀了一碗。 何姨打趣,“小太太杀猪似的,嚎得瘆人。” 这时,林蔷薇从二楼下来,直奔周京臣的座位,“京哥儿,你陪我出门一趟。”第360章闯入老宅见她 ‘京哥儿’是外祖家和发小们的称呼,林蔷薇这么喊,是叙旧情了,周京臣自然不拒绝。 他一离开餐厅,程禧也没胃口了。 何姨劝她,“薇姐儿和周公子一起长大,加上两家的关系,周公子陪她是没办法的事。” “薇姐儿?” “大院的子弟多,对方亲戚记不清全名,记一个字,称呼显得亲昵。” 一个‘哥儿’,一个‘姐儿’,确实匹配。 “您醋劲儿大,周公子怕了您了。”何姨哄她。 程禧扔了餐具上楼,“他和哪个姐儿约会,我无所谓。” 庭院里,周京臣站在柿子树下,“为什么我去找叶柏文?” “我找,他未必见我。”林蔷薇堵心,“我丑吗?” “凑合。” 周京臣没夸过女人漂亮,‘凑合’属实不易了。 “叶柏文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埋怨。 “不喜欢你,是不知福?”他拉车门,“有人爱春花,有人爱秋月。” “程禧是什么?”林蔷薇上车。 “是冬季的冰雹。”他讲完,发笑。 下一秒,仰头。 程禧在窗帘后,前面没听,‘冬季的冰雹’听得一清二楚。 一碗中药泼出窗户。 “什么驴脾气。”他故作严肃,“保利俱乐部的女人可爱温顺得多,而且物美价廉,不要珠宝,不要财产,客人生日,她们八折优惠。” 片刻,一盆水浇下来。 水流大,他西裤飞溅了几滴。 “欠挠了是吧?”周京臣拔高音量,“几百支羽毛,一天一支,够挠你两年,脚皮挠烂了。” 没动静了。 痒,最治她。 他转身,一盆臭烘烘的鱼腥水从天而降。 程禧趴在窗口,“白龙会馆的男公关个个儿是猛男,不像你,吃了壮阳药勉强五分钟。”她造完谣,关窗。 “程禧。”他面容森寒,咬牙。 “哦呦——”何姨大吼,“小太太怎么捞鱼缸里的水呀,臭不臭啊?” 周京臣坐在驾驶位,发动引擎。 “你。。。”林蔷薇神色复杂,“是不是太累了?” “嗯。”他没明白,“李家人不省心,集团工程多,坏账也多。” “幸好,周家后继有人,周阿姨不至于发愁你身体。其实男人二十五岁以后这方面下坡了,你如今三十了。不过,禧妹妹年纪小,正值盛年。。。我母亲认识一个医生,在大西北,那边的达官显贵有隐疾的,基本是这个医生治疗,全程保密的。” “隐疾?”周京臣蹙眉。 “吃了药,才五分钟。。。我父亲五十多岁了,估计也不这样虚。”林蔷薇声音越来越小,“咱们是发小,你别嫌丢人。” “行了。”他心里一股股冒火,“她胡扯。” 林蔷薇信程禧,不信他。 天下哪有妻子不盼着丈夫在床上大展雄风,盼着丈夫虚的。 岂不是苦了自己吗? 车泊在警局,叶柏文穿了制服,出完任务,正好归队。 周京臣带着林蔷薇截住他。 下属是几个小警员,瞥了一眼林蔷薇,兴奋吹口哨,“叶队桃花朵朵开啊!” “什么时候朵朵开了?”叶柏文啐骂。 “烟城百丽酒店的小美女,本地的小孕妇——” “是一个人!”他澄清,“我前任嫂子,8月份路过警队,给我送一盒酸菜馅的饺子。” 周家老宅聘了一名擅长东北菜的厨师,程禧爱吃酸味的食物,酸菜排骨,酸菜饺子。。。那天去产检,恰好在附近,出门特意捎了一饭盒,报答叶柏文在烟城的庇护。 “叶队天天帮我们牵线女警员,轮到自己头上,当和尚了。” “是我主动牵线的?”叶柏文挨个踢了他们一脚,“你们鬼哭狼嚎,没对象,没媳妇儿!” 下属窘迫,一哄而散。 “你没相中我?”林蔷薇不是忸怩的女人,大大方方问。 “相中了。” “叶家通知我没相中。” “我哥不同意。”叶柏文也大方,不藏不掖。 “林家得罪过叶大公子?”她看着周京臣。 印象里,林家和叶家没交集。 叶大公子4月份去南方谈生意,和李家人频繁接触,林家没掺和,得罪不了他。 周京臣一拍叶柏文的肩膀,“人各有命,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他躲过林家,躲得过因果报应吗。” 因果。 叶柏文悟出玄机,“叶氏集团的举报信,是真的。我哥。。。没冤枉?” “与你无关。” “我姓叶!” “你从未插手叶家。”周京臣一字一顿,“你母亲,你哥,将你撇得干干净净。” 叶柏文情绪激动,“我哥不是那种人!他文武双全,是礼义君子,天赋胜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