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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顾景元看到妹妹丧气的脸,十分心疼,轻轻拍她的后背。“小曼,不哭,以后我多挣钱给你买肉吃。”顾小曼笑了一声,笑着笑着,她憋屈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每当她觉得自己可以死掉走脱时,又舍不得这个小哥哥。她要是走了,他的命运说不定比书里还要可怜。唉,果然,心疼男人要倒霉。她一边哭一边笑,顾景元一边给妹妹擦眼泪,一边安慰妹妹。顾小曼哭了一会儿,把心里的郁气都发了出来,然后打起精神:“哥,我今天不想去打猪草。”顾景元很宠爱妹妹:“我去。”他让妹妹洗脸梳头,他煮猪食、做饭。赌鬼爹一直没回来,连早饭都没吃。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刘翠花那里吃的。等吃过了饭,顾景元去打猪草,顺带看一看田里的水,他还薅了两趟秧苗。父亲要上班,妹妹是女孩子,照看田地的任务落在了顾景元身上。顾小曼留在家里教许砚秋读书。许砚秋见她情绪不高,上了一节课后就道:“小曼,你想不想出去玩?”顾小曼摇摇头:“太阳太大。”许砚秋不知道要怎么哄她,他看了看她的眼睛,略微有点红,肯定哭过。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顾小曼突然道:“小秋哥,你等我一下,我出去一趟。”许砚秋问道:“你要去哪里?”“我去找我爷,我很快就回来了。”顾铁牛在家里打草绳,秋天收割稻子的时候捆草头用。昨儿被孙女下了脸,就今天他连理都不理孙女。顾小曼假装没看见他的臭脸,主动问道:“爷,你什么时候去翠花婶子家里替我爸求亲啊?”顾铁牛听完后双眼瞪大,扭过头看着孙女:“你在胡扯什么?”顾小曼咦一声:“爷,难道你想让我爸上门,去翠花婶子家里过日子?”“放屁!就算给你爸找人,也不能找刘翠花那样的!”“我还以为你觉得翠花婶子好呢,我爸去她那里你从来不管。”“他又干什么了?”“爷你昨儿让我给大伯娘家里送肉,当时大伯娘回娘家去了,我留了一块肉在家里,结果被我爸偷去送给翠花婶子。那本来该给大哥二哥和小荷吃的,结果被翠花婶子的两个儿子吃了。”当天晚上,顾耀堂刚下班回来,顾铁牛就赶了过来,抄起扫把就打儿子。“你这个里外不分的东西,你侄儿侄女都没肉吃呢,你拿去送给刘翠花!”第16章痛揍赌鬼爹顾耀堂满不在乎:“大,又咋啦?不就是一斤肉,多大个事儿!”顾铁牛恨铁不成钢:“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景元他妈才死了多久,你就算要再找,也找个正经的!刘翠花那是个破窑洞,你敢找她,你不要命了!”顾耀堂撇撇嘴:“大,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你别管我,我心里有数!”顾铁牛把孙女赶走,继续骂:“你粘上了她,以后能有个好?你现在有工作,以后有工资有粮,你不脱层皮,她能放过你?”顾小曼躲在厨房里偷听。顾耀堂不耐烦道:“大你别管我,我又没打算跟她结婚,我就玩玩。”顾铁牛气得抄起扫把在他身上抽两下:“你这个不正经的东西,景财今年都二十岁了,你大嫂正在找媒婆呢,你这样胡乱搞,要是影响孩子们成家,我把你头打烂!”顾耀堂干了一天活,回来还要挨打,有些生气:“景财又不是我儿子,关我屁事!要不你让他来给我当儿子?”“你也有儿女,你再不把你这些坏毛病改改,以后谁敢跟你当亲家!”顾耀堂撇撇嘴:“大,你别做梦了,景元这个样子,以后肯定要打光棍。小曼这丫头长得好看,再过个两三年,我家这破门槛要被踩烂,压根不愁嫁!”顾铁牛恨铁不成钢道:“那你更要为两个侄子想一想,不然以后小曼出了门,谁照顾你们爷儿两个?家里有肉,吃不完的往你大哥家里送就是,送给刘寡妇干什么?送给赵家干什么?”顾耀堂踢皮球:“是小曼送给赵家的,不关我的事!而且她没说要送给我大哥啊!这丫头小心眼,她心里记恨我大嫂呢。”顾小曼心里骂骂咧咧,这烂赌鬼一天屁大点责任都不肯担!她隔着窗户回嘴:“爸,我给我大伯娘留了的,昨儿我大伯娘回娘家祝寿,我本来准备今天早上给她的,结果被你一大早提前拿去给翠花婶子。”顾耀堂当着老父亲的面被女儿揭了老底,脸上有些挂不住,对着厨房骂了起来:“你再胡扯我把你腿打断!”顾铁牛更生气了,挥起扫帚在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又拍了两下:“以后再敢乱往外送东西,你就给我滚出顾家庄!”骂完了儿子,顾铁牛气哼哼地走了!顾耀堂冲进厨房,伸手一把拽女儿的头发,然后劈手一巴掌抽在女儿脸上:“你这个臭丫头,我让你告状!”顾小曼被打的眼冒金星,一把抄起厨房里的菜刀,直接对着他的头砍下去!然而,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在一个壮年男子面前非常弱小。顾耀堂往一边猛一扯女儿的头发,顾小曼手里的刀立刻偏离了方向。他又狠狠一掌挥在女儿手腕上,刀立刻落在地上。就在他第二巴掌刚抽到女儿脸上时,顾景元手里的棒槌狠狠地敲在了父亲的后背上。顾耀堂立刻松开女儿,掉头去打儿子,顾小曼抄起灶门下的火钳,对着赌鬼爹的两条腿噼里啪啦抽起来。顾耀堂刚把儿子制伏,又挨了女儿一顿抽。他腹背受敌,除非下死手先打晕一个,不然他没办法同时制伏这两个半大孩子。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这是两个犟种,而且他们兄妹一条心。顾耀堂指着女儿骂:“老子养了你十几年,拿你一斤肉怎么了?你还去告状,你给你大伯娘留了一斤肉?你骗你爷也就算了,还想骗老子?年纪不大,一肚子心眼,也就老子能容忍你,以后去了婆家这样使心眼子,看人家不把你头打烂!”顾小曼大声道:“你管我有没有留,你凭什么拿去送给刘寡妇!你连一声招呼都不给我打,要是你提前跟我商量,我也不是不能通融。”顾耀堂嗤笑一声:“你是我老子?这家里的东西,别说一斤肉,就算是你,老子想送人就送人!以后再敢管老子,老子把你头打烂!”顾小曼也骂了回去:“来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这个烂赌鬼,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亲骨肉在你眼里算什么?谁家十五六岁的孩子天天还要挨打挨骂的!”“打你怎么了?你还不服气?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老子想打就打!”顾小曼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她知道,跟一个四十年代初出生的人讲人格平等,等于对牛弹琴。在他眼里,女儿还不如家里的一头猪重要!“我妈把我们当宝,你把我们当草。既然这样,今日七月半,鬼门大开,我妈肯定回来了。你们是原配夫妻,我送你去陪我妈!顾耀堂,我诅咒你下辈子做猪做狗,你不配做人!”顾耀堂抄起旁边的扫把,拎着扫把劈头盖脸抽了过来,一边打一边骂:“两个小王八羔子,反了天是吧,连老子都敢打!养你们这两个小砍头的有什么用,明天就给老子滚,老子没有你们两个,有吃有喝过得更快活!”顾小曼疯了一样挥着手里的火钳抽他:“你这个烂赌鬼,你这个混蛋……”院子里打的乒乒乓乓的,顾耀堂虽然占了上风头,身上也没少挂彩。顾小曼直接跟他玩命,凭什么她就要来忍受这狗屁命运,跟她有什么关系!外头的王香萍急得要往里冲,许德贵一把拉住她,继续在大门外偷听。顾耀堂见女儿不要命一样,手下的力度小了一些:“你这个臭丫头,老子就是骂你两句,你还拿刀砍老子,你当心明儿天上下个雷劈死你!”顾小曼毫不犹豫地再次骂了回去:“顾耀堂,你苛待原配,是为不仁;许大伯诚心帮我们,你背地里说他坏话,是为不义;你有了好吃好喝的不孝敬父母,拿去送给寡妇,是为不孝;你把亲生儿女当猪狗,是为不慈。有你这种不仁不义不孝不慈的东西在前头顶着,但凡老天不是瞎了眼,他也不会先劈死我!”顾耀堂何曾被人这样骂过,气得又去打女儿,旁边的顾景元拎着棒槌就堵在妹妹前头。顾耀堂见平日跟狗一样温顺的儿子今天不要命一样跟他打,心里也有点发怵。他知道,在儿子心里妹妹比谁都重要。他继续骂骂咧咧。外头许德贵一听顾耀堂这骂声就知道他没占到多少便宜,他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声,活该!许德贵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先示意王香萍回家,然后一个人推门进了顾家院子。第17章七月半的幽灵“耀堂,咋回事,怎么又吵嘴。小曼还小呢,又是个丫头,你说话声音小点。我家腊梅大了,我寻常从来不说她一句重话。”顾耀堂被儿女一起打,觉得很丢脸,睁着眼睛说瞎话:“队长,没吵嘴,我就这样大嗓门,我跟小曼说过一阵子就能去粮店领粮食呢。”许德贵假装没看到两个孩子手里的“凶器”:“不早了,早些歇着吧,再上两天就是星期天,我们能休息一天。领粮的事儿你不用操心,让小曼跟她大娘一起去。”顾耀堂诶一声:“让队长操心了,你早些回去睡吧。”许德贵嗯一声:“那我回去了。”等许德贵一走,顾耀堂把大门插上,低声骂道:“看在你那个死鬼妈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计较!”他的话音一落,门楼房顶上的一块泥土突然哗啦一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顾耀堂脚边。顾小曼对着门楼喊道:“妈,你回来了?”顾耀堂突然感觉后脖颈一阵凉飕飕的,然后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他骂了起来:“你个死鬼回来就回来,还敢吓唬老子!当心老子明儿把你坟刨开!老子就是教她为人处世,又没真打她!”他刚骂完,又是一块泥巴掉了下来。顾耀堂抬脚就走:“明儿给你死鬼妈烧些纸。”说完,他扭身进了屋。顾景元等父亲进了屋,将棒槌丢掉,伸手捧住妹妹的脸,轻轻摸了摸。夜晚他看不清妹妹的唇语,只能这样安慰他。顾小曼扔掉手里的火钳,有些气闷地站在那里。七月半的夜晚,月亮非常亮,顾小曼有些没精打采的。她无论如何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跟人打架。虽然她也打回去了,但还是觉得很累。顾景元轻轻摸摸她的头:“小曼,别怕。”顾小曼随手把手里的东西丢掉,轻轻拍了拍兄长的肩膀,然后回了屋,洗漱完后爬上了床。睡到半夜,顾小曼一个人爬了起来,就着月色看着门楼那里掉下来的两块泥巴,双手合十。小曼妈妈,对不起我占了你女儿的身子,是我的错,我不该想要改变大家的命运,求你把我送走吧。请求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腿上还被蚊子叮了几口。顾小曼啪一巴掌拍死个蚊子,然后对着半天空骂骂咧咧。贼老天,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以后一天骂你三顿!她在门口站了好久,屋里面,顾景元已经醒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妹妹。过了好久,顾小曼转身,看到兄长后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去睡觉。顾景元紧紧地跟着妹妹,等她钻进帐子里才爬上自己的床,一个晚上没睡落觉。第二天早上,顾景元早起做饭喂猪,等父亲吃过饭去上班,见妹妹还没起床,他没有吃饭,而是提着篮子去打猪草。不是顾小曼不想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痛,她不想顶着肿起来的脸见人。等兄长离开家,顾小曼迅速起身,打水洗脸,然后找到一根黄瓜,掰一半,切成薄薄的薄片,贴在脸上。顾小曼边贴黄瓜片一边骂骂咧咧,虽然她和兄长把赌鬼爹也揍了一顿,可她心里的气还没消,她得继续找回场子!等顾景元回来时,看到妹妹已经穿戴整齐,而且脸上还挂着她的手帕。手帕两边接了两根绳子,系在脑后,刚好遮住了脸。顾景元心里十分难过,整个金庄大队,极少听说十五六岁的女儿还会挨打。姑娘大了,懂事了,父母兄弟都会对她好一些,这样将来去了婆家,还会惦记娘家。妹妹不管读书、干活还是操持家务,都是整个金庄大队里顶尖的,父亲却不知心疼孩子。顾景元再一次在心里期盼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保护妹妹。顾小曼对着兄长招手:“来吃饭。”她已经吃过了早饭,给兄长留了大半的饭。顾景元吃饭的时候,顾小曼检查兄长的身体,见他胳膊上、肩膀上、后背上,到处都是扫把抽的印子。顾景元收回自己的手:“我没事的。”顾小曼什么都没说,放开他的手。她原来她打算想办法先攒钱给兄长买助听器,看来她要改变计划。她要考学,不管多困难都要考。只有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她才能带着兄长离开这里,脱离赌鬼爹的控制。可是她只上了小学,也不知道有没有报名的资格。而且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书本,没有资料,没有报考信息。更重要的是,她没有钱。赌鬼爹不会给她一分钱供她读书的,她只能自学。她连纸笔都没有。唉,难啊。当天中午,许砚秋拎着小篮子进了顾家小院:“小曼,景元。”虽然顾景元听不见,他每次来还是会象征性地喊一声。顾小曼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针线筐。许砚秋看到她脸上的手帕,手帕将她整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感觉顾小曼今天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灵动活泼。她小时候比较文静,经常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做针线活儿。虽然年龄小,却跟着顾二婶学会了很多针线活儿,在同龄女孩子里算手巧的。后来顾二婶去世,她消沉了将近一个月。等她恢复过来后,变得比以往活泼一些,经常爱开玩笑,给他讲故事,甚至带着他和顾景元一起玩一些幼稚的游戏。她讲的故事十分有趣,而且每次都不肯讲完,勾的他每天都想来听。她玩的游戏也非常有意思,他玩一天都不腻。他心里很清楚,顾小曼是见哥哥没有同龄玩伴,所以才想方设法把他哄过来陪她哥哥玩。许砚秋喜欢她找理由叫他过来。她挨了父亲一顿打,好像又变得有点消沉。许砚秋感觉心里一阵阵难受,他宁可她不高兴的时候骂他一顿,也不想看她难过。“小曼。”许砚秋轻轻喊了一声。顾小曼对着他微微一笑:“小秋来了,进屋坐。”她又忘了叫哥。许砚秋拎着手里的篮子走到堂屋门口,垂下眼道:“小曼,我晌午在田里摸了一些泥鳅,给你几条。”顾小曼伸头看了看,然后笑道:“小秋,你是属猫的吧,抓鱼抓泥鳅这么厉害。”许砚秋见她跟自己开了个玩笑,心里松了口气。愿意开玩笑,应该很快就能好。顾小曼转身对着屋里的兄长招手:“哥,你来弄这泥鳅,滑腻腻的,我不敢弄。”顾景元走了过来,接过许砚秋手里的篮子:“谢谢小秋哥。”许砚秋笑了笑:“要快点弄,别干死了。”兄妹两个当天中午就把泥鳅吃光,一条也没给赌鬼爹留。吃屎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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