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阮凝玉在竹林苑的画面。
她含着水雾的弯弯睫毛,她唤他表哥时露出来的一点胭红舌尖,眼睛里全是赤裸裸的欲望。
面对他的动情,她游刃有余,甚至是“身经百战”?
谢凌至今还记得她那一吻的感受。
就算他自以为自己已有了一些经验,可与阮凝玉比起来,他却更像是个初学者。阮凝玉的吻技绵长、熟练,轻易便将木讷的他带到了云端,甚至食髓知味。
谢凌已经没胃口了。
他的脸异常铁青,又可以说是惨无人色,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这已经不是地占为己有,成了他邀功的筹码。
慕容晟的人早已摸透了慕容深的脾性。
在山东的那些日子,他们瞧着慕容深日日扎在灾民堆里,扛粮、搭棚、甚至亲手给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喂药,忙得灰头土脸,却半句怨言没有,活脱脱一副埋头苦干的实在模样。
他们料定了这人好拿捏,回府后便遣了心腹去敲打慕容深,言语间半是威胁半是炫耀:“秦王殿下还是安分些好,如今证据、人证都在咱们安王爷手里,您若想翻案,怕是只会自讨没趣。”
果然如他们所料,慕容深咽下了这口窝囊气。
今日一早面圣,慕容晟获得了无数赏赐,慕容深的心血彻底被踩在脚下。
慕容深的随从护送着他回到秦王府。
随从个个义愤填膺。
在山东的那些日子,他们殿下不辞劳苦在人群里安抚灾民,这才避免了聚众滋事,而慕容晟的人却在帐中饮酒作乐。
他们更不明白,殿下如此被慕容晟他们嚣张欺负,殿下为什么要忍!
可慕容深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回到了王府。
几个随从还在身后劝着他要反击。
这时慕容深转过了身,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他们只能这样不服气地离开。
慕容深刚回王府换下今日面圣所着的蟒袍没多久,便见外面有人叫嚣着,接着不顾侍卫阻拦,突然闯进了他的房间。
慕容深佩戴玉带的动作就这么一顿。
他眸子变冷,余光扫了过去。
姜知鸢怎么也没想到,她过来的时候竟然会撞见慕容深在更衣。
慕容深全还是少年体型,可身上已经有男人那种伟岸危险的气息。
姜知鸢一下便红了脸,仿佛又再度见到了前世那个英明神武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