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他垂下了眼皮。
街道上喧闹的人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有身旁之人的喋喋不休,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他心里那股子热乎劲儿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心的落寞与无聊。
就好像在自取其辱一样。明明事实摆在了眼前,阮姐姐现在根本就不在意他,可他非要不甘心,再度来羞辱自己!
现在满意了吗?!
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却无人观赏,慕容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正当那老人家还在忧虑,该怎么向面前这位俊朗的公子哥赎罪,才能让对方消气,以免拿自己的人头出气时。
却见眼前的公子竟然面无表情地摘下了腰间的白虎佩玉,径直丢到他的怀里,便走了。
冯公公忙跟上他的脚步。
老人家握着怀里这枚能让他一辈子都吃喝不愁的玉佩,愣住了,“这,这……”
须臾,他如梦初醒。
“恩人呐,您可是俺全家的大恩人呐!”
他双唇剧烈颤抖,嗫嚅着,又生怕别人抢走他的玉佩,忙塞进胸前衣兜里,连推车都不要了,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
这时,刚好路过旁边一个卖面具的摊位。
摊位不大,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面具,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路过的小孩移不开了眼睛,闹着哭着喊要。
有兔子的、狐狸的、老虎的、猴子的、熊的……每一个面具都色泽鲜艳,画得惟妙惟肖的。
自己好不容易才回来京城几天,沈景钰一心想要多制造点跟她的回忆,于是见到这摊位,他便顿足。
他停了下来,便二话不说地拉着她的手过去。
阮凝玉眼皮猛跳。
本来还以为他此去骁骑营回来后性子便稳重了,也懂得为别人考虑,会在乎旁人的感受。可没想到,沈景钰维持不了多久就破功了!
他骨子里还是这般的霸道,不讲理。
沈景钰挑选了个狐狸面具,也没有问她喜不喜欢,便直接戴在了她的脸上。
他笑出虎牙,“这个好看。”
阮凝玉脸上布满黑线。
她伸手,便要去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