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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许知雾没察觉气氛有异,瞧见哥哥旁边的席位是空的,便过去落了座。  席上许父一个劲地劝谢不倦吃这样吃那样,口上说,“这道菜只有骈州这边做得香,京城那边不对味儿,还有这个汤,我在京城就没喝到过地道的……来,还有这个,尝尝。”  许知雾看得直笑,要知道,爹爹平日里可不是个多热情的人。  便开玩笑,“有什么不地道的,去京城请个骈州的厨子不就好了?”  许父便瞧她,“你这孩子,就知道破坏气氛。”  不料谢不倦倒很认同她似的,认真点头,“请个骈州的厨子确实是个好主意。”  此时的谢不倦已经开始想,将许知雾带到京城之后如何避免她思乡念家了。  此时仆从为许父等人添酒,许父端起酒杯便说,“小孜,我们一起喝一杯。”  谢不倦起身,“该我来敬父亲。”  父子俩喝了一杯又一杯,少见地开怀畅饮,大有不醉不归之势。看得许知雾也眼热,悄悄和那个侍酒的仆从打商量,“你也给我倒一杯呗?”  仆从无措地看向许父。  许知雾趁机央道,“爹爹,娘亲也有酒喝呢,就我没有。”  “阿雾,你和你娘比?你那酒量,浅得连池子都没有,就是一个小水滩。”  许知雾嗔道,“醉了也没什么嘛,我明日又不用去书院。”  许父想想也是,遂点头,允许她喝一杯。  一旁的谢不倦听了这话不由朝许知雾看去。  听这话的意思,许知雾还在跟着王先生念书。但问题是,阿雾小时候还好,如今成了大姑娘,出入尽是男子的地方,得有多少人悄悄看她,甚至想靠近她?  许知雾酒量虽浅,却比小时候要好得多,起码酒劲还未上来的时候,面不改色,神志清醒。  酒后,谢不倦让她先去一趟他的院子,有正事。  谁知进屋之后,谢不倦不紧不慢地点上了蜡烛,而后将许知雾拉到了一叠高高的书堆前,温声说,“当年我走到时候阿雾赠的书,如今悉数归还。阿雾要不要点点有没有漏的?”  许知雾惊呆了,谁会把三年前的一句小小的气话一直放在心上?  便是她自己,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送过这些书,说过那样的话。  随即便觉得脸烧,那时候她不懂事,又在气头上,满心都想着:哥哥为了读那劳什子书不要她了,既然那么喜欢读书,就把自己的书全给他,让他感受感受书籍的重量。  如今,是她感受到了书籍的重量。  这些书叠得越高,她就越难为情。  有的书她根本就没看过,有的书上还有她上课的时候随意画下的小玩意儿。只盼他只是带过去又带回来,根本没有仔细瞧——  “阿雾,你的书我都看过了。”谢不倦见许知雾的脑袋瞬间耷拉下来,忍俊不禁,而后语气一转,“有几个字你写得很有神韵,早就想夸夸你了。”说着,摸了摸许知雾毛绒绒的脑袋。  许知雾耳尖一动,悄悄欢喜起来。  那他夸呀,怎么还不夸?  谢不倦却随意翻开最上面一本书,“还有的字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不知道你现在的字如何,待我瞧过了再说。”  他一转头,碰上许知雾湿漉漉的目光,心尖仿佛被羽毛撩过去,却福至心灵地领会到她的心思,于是弯起唇角温柔道,“阿雾很好,十二岁的阿雾已经有一手漂亮的字,如今的阿雾只会更好。”  许知雾脸上笑容扩大,欢喜从眼睛里溢出来。  这么多年她的习惯还是未变,她喜欢哥哥夸奖她的样子,每一句都要翻来覆去地品尝。  “还有这个。”谢不倦拉着许知雾走到他的床榻前,伸手点了点床上的褶皱,“怎么偏喜欢到哥哥床上睡?”  他瞧得出许知雾对他的依赖已经成了习惯。  但是他想看她害羞、别扭,手足无措,百口莫辩的时候再无奈承认。  许知雾果然脸红,慌里慌张扑上去将褶皱挡住,酒气蒸上来,她的脸得越发厉害,目光湿润地回首看谢不倦,“不就借一下床嘛,一个劲说,你小气。”  “好,是哥哥的不是,竟然没有大方地再让阿雾多躺躺。”  “就是就是。”许知雾趴在床上,惬意地喟叹,“哥哥,你的床,就是比我的舒服。”  “这是什么道理?”  “不知道。”许知雾闭上眼睛,脸蛋红彤彤,“打雷的时候,我在自己屋里,就觉得心慌。跑到你这儿来,一下就安稳了。哪怕这里没有哥哥。”  谢不倦指尖一颤,听着许知雾坦诚直白的话语,心知她是醉意上来了。  “我好困哦,哥哥你把床让给我躺一躺吧……躺一会儿,我就回去,到时候你喊我。”  闻言,谢不倦知道她这个“一会儿”多半会是一整晚,她又醉又困,眼皮都黏在一起了,等会儿哪里还能爬得起来,怕是摇都摇不醒了。  虽然如此,还是应道,“如阿雾所说,只躺一会儿。”  “嗯,就一会儿。”许知雾说着,两脚蹬了蹬,像是要把鞋子蹬掉。  谢不倦好笑地捉住她脚腕,给她把鞋子一只一只脱下来。  “唔,舒服。”许知雾哼哼一声,抱着谢不倦的被褥,满足地蹭了蹭。  谢不倦在床边坐下,看着她被酒气熏红的脸,指尖一动,下意识想伸手过去摸摸她的脸,是不是和看上去一样烫。  手还未伸过去,许知雾先咕噜出一段醉话,“哥哥,我现在不属狼了,哪怕我叫阿雾。”  谢不倦笑了笑,又听她说,“狼属于草原,生性自由,但阿雾不是这样的。”  “阿雾其实是一块肉,没有眼睛,没有嘴巴,就是一块什么都没有的肉。”  谢不倦蹙眉,听得隐约有些不适。  “阿雾长在了哥哥的身上,哥哥走的时候,就把阿雾扯下来。”许知雾呜咽一声,吸了吸鼻子,脑袋埋进被褥里,闷闷地说,“这块肉就很好痛好痛,它忍啊忍啊,打磨自己,学会独立行走。终于有一天,它长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可是哥哥回来了,阿雾好怕她又变成一块肉,被扯下来就会痛,被丢开就会难过……”  谢不倦的心揪起来,他竟然听懂了一个小醉猫的话。  她在害怕啊,害怕“依赖哥哥”这件事在他离开之后变作对准她的刀刃。  要么她不再依赖,要么他不再离开。  谢不倦抗拒前一个。  遂哑声道,“哥哥不离开阿雾了,永远不离开。”  谢不倦俯身,从许知雾的背后拥住她,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被烛光投下的影子。  生命危险已经解除,他足以在殷家面前自保,他再也不会离开阿雾了,哪怕用到并不光彩的手段。第35章变质啦[VIP]  许知雾没有再出声,像是睡着了。  谢不倦就这么拥了她一会儿,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缓,发间的清香缭绕在他鼻间,嘴唇微微撅着,有种天然的娇憨。  理智告诉他应该放开她了,可他的手迟迟未动,视线也从许知雾的发髻渐渐往下移。  大约是被酒气蒸得热了,她出了些微薄汗,一缕发丝蜿蜒贴在颈侧,衬得雪白的越发雪白,乌黑的越发乌黑,这缕发丝很长,一直没入她的衣襟深处。她的领口也被蹭得微微松开,要露不露,幽幽的香气不知从哪儿徐徐钻出来。  长久的压抑的思念,在此刻如野草般疯长。  谢不倦心口微痒,也觉得热了,玉白的面上悄然染上红晕。  得移开目光,得放开他。  再抱下去,他就不像个哥哥了。  忽然,许知雾翻了个身,纤细的腰肢贴着他的手掌转了一圈。  而后面朝他,热热的呼吸往他颈侧喷洒,长长的睫毛甚至扫到了他的下颌。  她轻轻呢喃了一声,“哥哥……”  嗓音娇娇甜甜,满是依赖。  这一声轻唤便如一点火星,倏地点燃了他心里的某样东西。  谢不倦发现,他拥着许知雾的时候不再是单纯地想要安慰她。  他闻到她的发香,会想要离她更近一些,去细细地嗅。  看见她雪白的颈项,红润的嘴唇,竟想要一亲芳泽。  他抱着她,想要将她揉进身体,不满足与单纯的拥抱,想要与她有更紧密的联结。  心里那把火烧得旺,让他轻轻喘、息起来。  或许席上的酒,虽不烈,但后劲足。  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已经醉而不自知。  让他几乎辨不清对许知雾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早已变质。  谢不倦克制地起身,拉开许知雾缠上他的手臂。  而后一个人走到窗前案边,坐下来,撑着额头,头一回感到茫然。  为免自己借着酒意陷入遐思,谢不倦随意地找了本书翻开。  这时绿织敲门进来,大约是催许知雾回房。  谢不倦不待她出声便竖指于唇,轻声说,“她睡了。”  绿织愣愣地点点头,见他就着烛光看书,长发一丝不苟地束着,而许知雾则躺在床上衣着齐整,不由悄悄松一口气。  随即又愕然,她为何会有那般担心?  领会到谢不倦有意让许知雾在他的屋里歇下,绿织硬着头皮说,“公子,我们姑娘还是回自己屋里睡吧,您舟车劳顿,正是需要好生休息的时候。”  “不打紧,我在马车上已经休息够了。”谢不倦不动声色地瞧了绿织一眼,见她面露为难,像是戒备他对阿雾越过兄妹的边界,又不敢把这种戒备表露出来。  遂笑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去叫醒她吧,醉了酒的阿雾,可不一定叫得醒。”  他确实该被戒备的。  谢不倦捏着书卷,嘴角悄然弯出一个自嘲的笑。  “好。”绿织如获大赦,小跑到床边,先是瞧了谢不倦一眼,而后俯身去唤许知雾,一声声的“姑娘”都没能唤醒她,于是上手去轻轻地推。  绿织渐渐着急起来,唯恐谢不倦张口就要留宿她家姑娘,偏偏她并没有多少理由可以拒绝。  就连她那些担心,都像是空穴来风,仅凭直觉罢了。  眼前突然一暗,是谢不倦走到了她的身边,高大的身影几乎将烛光都遮蔽殆尽。  这个人,连走路都没有动静的。  绿织收敛起对谢不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惧怕,悄悄地抬眼看他。  见他神色始终是温和的,又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来吧。”谢不倦说着,俯身去抱许知雾。  她的身子都给睡得暖暖和和的了,软软地贴在床榻上,抱她的时候像是在挖一团乳酪,又轻软,又黏糯,还担心不慎弄碎了。  终于抱起来,许知雾横躺在他的臂弯里,并没有从睡梦中惊醒,甚至因为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还往他怀里拱了拱。  走出屋子,外头凉意沁骨,骈州的深秋总是这般,白日尚还不算太冷,一入了夜,就毫不留情地冻起人来,冷得只差下一场雪了。  许知雾往他怀里钻得更深,脑袋也往他颈侧拱。  谢不倦弯起唇角将她拥得更紧。  绿织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后头,看着谢不倦横抱许知雾的背影。或许是她想多了,公子并没有借机留宿她家姑娘,反倒主动帮忙将姑娘送回去。  谢不倦走得稳稳的,许知雾睡得香香的。  而绿织,则在后头揉了揉她的太阳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该少看一些了,她想。  翌日一早,又是个明媚通透的清晨。  许知雾醒来的时候还有几分迷糊,她揉着眼睛,感觉心里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跳得活泼。  好像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让她醒来的这一瞬就对新的一天抱有满满的期待。  许知雾敲敲脑袋,终于完全清醒。  对。  是哥哥回来了!  不仅如此,她今天还不用去书院,那么她就可以和哥哥玩了!  许知雾不再赖床,轻快地掀开被子走下地,叫绿织碰见了,迎上来问,“姑娘不多睡会儿?昨日姑娘醉得很呢。”  “不用不用。”许知雾说,“外面天气这么好,赖床就是浪费光阴。”  绿织不禁腹诽,平日里怎不见她家姑娘说这话?  再看许知雾面上真切的笑容,绿织暗叹一声,公子对姑娘的影响太大了。  “快快,给我梳洗吧。”  梳妆的时候,许知雾又让绿织给她换了新的花钿,梅上染雪的模样,娇艳中又有清冷,和她今日雪白毛领的梅红披风相得益彰。  她怀揣着期待走到松风院的垂花门前,时隔三年,松风院的主人终于回来了,松涛也从门房那边做回他原本的活计,此时拿着根笤帚一边扫地上的落叶,一边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显然心情颇好。  见了许知雾,松涛扬声对屋内喊道,“公子,姑娘来了!”  不一会儿,谢不倦走出来,回身轻轻将门带上。  他穿了身月白色长袍,外罩玄色大氅,两肩处也有雪白的绒毛,一如既往的温雅洁净。  许知雾目光上移,从他高束的玉冠瞧出他这也是一身要出门的打扮,而后无声地笑了。  “阿雾,早膳吃了没?”谢不倦走过来,说了句最日常的话,将许知雾大清早看见他时产生的恍惚感瞬间打破。  日光洒在她面上,许知雾明白了,这只是寻常的一天,以后的日子里她也会这般,走不了几步就能看见哥哥。  “还没呢,我叫绿织端过来,和哥哥一起吃。”  用早膳的时候,许知雾给谢不倦说起这些年骈州的变化,“之前爹爹为了安置流民商旅,允许他们在街边摆摊,时间长了弊端显现,爹爹便叫监管司将他们登记在案,在老街市那一大片都划给商人们做生意,其他地方都允许摆摊了……老街市的糖画师傅还在那里,他的小孙子也在跟他学糖画的手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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