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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两人坐在那长椅上沉默片刻,家明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不想你真的喜欢这些东西……讨厌最好。”  “你其实还是不想让我接触黑帮吧?”  “你想做的,我就帮你了。”家明顿了顿,“不许他们贩毒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做的,可我的想法其实和灵静一样的,接触这些东西不好。我答应了你,就只能这么劝你了。”  “你故意吓我的……”  “没吓你,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比如说……”他想了想,“你是个杀手,第一次冲着襁褓里的婴儿开枪的时候,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很恶心……黑社会其实也差不多,好像有关道德的事情,总是差不多的。”  “你以前老说自己是杀手,可你又没做过……”沙沙坐正了身子,望着他,“你没做过吧?”  “没做过,可感觉差不多嘛。”  “没做过怎么知道感觉……唔,你别跟我说感觉,想吐了。”她顿了一顿,望着家明的脸看了好久,“喂,你说不想我喜欢,你不会是喜欢那种感觉吧?”  “哈。”家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望向前方黑夜下的大海。回过头时,才看见沙沙仍旧是那样盯着他,旋即却笑了起来,搂住了他。  “我考虑下你的建议。唔,好累……又累又饿,想睡觉了,给我靠一下……”贴在家明胸口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钟,方才深吸一口气,坐正了起来,“好了,我们回去吧,霸占你这么久,灵静要吃醋了。”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小孟他们干的吗?来了多少人?”  进入酒吧大厅之中时,杨振兴忍不住地捏了捏鼻子。灯光之下,整个场地一片狼藉,满地血污,因为要留给他看的缘故,眼下还没有收拾。他张大嘴看了半晌:“有弟兄死了吗?”  “没死人,但是……差不多都废了。”正在里面收拾残局的助手到了近处,说道,“估计就算治好,以后这些兄弟或者是手或者是脚都会有些不灵便。方医生说,出手的人很有分寸……”  “算下安家费。”杨振兴呼出一口气,等了一会儿,方才有些气恼地喊起来,“接着说啊,谁的人!来了多少!”  “两个人……”  “……”杨振兴愣了一愣,“你说什么?”  “我们问了一下几个情绪还算清醒的兄弟,两个人,应该是……柳小姐和她的男朋友顾家明。顾家明拿了把刀,柳小姐就拿着根球棒看着,基本没动手……”  “……”呆在那儿眨了眨眼,过得片刻,杨振兴方才有些木然地开了口,“我、我们没刀啊?我买不起啊?”  “用了、没用……”  “你他妈到底用了还是没用?他们遇上超人啦!”  “兄弟们基本上都操了家伙的,但根据他们说的,当时顾家明就是一刀一个,有的人把桌子搬起来都是一刀劈开了直接劈人。老大,这个事……”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受伤的兄弟……”挥了挥手,他转身往外走,这件事似乎弄得他的情绪也有些混乱。待到出了酒吧门口,那位助手又追了出来:“老大,对了,老大……”  杨振兴回过头:“什么?”  “受伤的兄弟说,他走的时候留了句话,让带给你,说是……陆续有来的……”  “他妈的。”  恨恨地骂出了这句话,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噗”的一声响起在了空气之中,他有些迷惑地跪倒在了地。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子弹直接穿过了他的大腿,带出大蓬的血肉,斜射入后方的水泥地面。  几百米外的大厦顶楼,穿着一身红色衣裙的日本少女将目光离开了瞄准器,面无表情地将狙击枪收进大提琴盒中,一头利落的马尾随着夜风悄然舞动着……第三百六十二节洗白  那年夏天结束之后的几个月里,江海发生了很多的变故,当然,大多数还是集中在普通人难以接触到的黑道层面。柳正去世之后不久,先是作为沙竹帮最大势力掌握者的杨振兴在大街上被人一枪打断了腿,此后沙竹帮内部似乎发生了一些分歧,但随着几个堂口老大或者家人或者本人住进医院一段时间,整个沙竹帮在一种怪异氛围的影响下暂时地凝聚起来,接任负责人的,是原本柳正的独生女儿——仍在上高三的十七岁少女柳怀沙。  父亲的位置女儿接替,虽然已经接近二十一世纪,但在这种社团组织中却不算少见。当然,谁都明白一个小女孩成不了事,抬她上位,也顶多是作为一个象征,制衡着沙竹帮内部几位老大之间的矛盾而已。与此同时,之前一直在江海附近与沙竹帮抢地盘的大帮派新宁帮,也终于找准了机会,趁着沙竹帮一蹶不振之时,强势进入江海,试图吞并沙竹帮的地盘。  柳正尸骨未寒,沙竹帮的内部又是一连串的变乱,然而新上位的那位少女BOSS似乎也拿出了某种无知当个性的懵懂特质,决心与新宁帮硬拼。她的命令没道理,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着笑话,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上面政府突然掀起了一轮格外严厉的扫黄打非行动,警方似乎将重点目标放在了进入得格外强势的新宁帮上,配合着附近几个地市的行动,连续将新宁帮的大小头目抓了数十。新宁帮的进入还未开始,便被这番大浪打得搁浅滩头。  借着这阵东风,稍有收敛的沙竹帮暂时躲过了最大的危机,别人大都说柳正余荫护着自己的女儿,这次的运气真好。然而风头刚过,在外人眼中什么都不懂的热血少女做了一个脑残到极点的决定:从此以后,沙竹帮不再贩毒,并且,也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做毒品交易。  这简直就是在热血漫画中都很难看到的桥段!因为谁都知道,在实际操作的可能性上来说,它成功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一如善良人士许愿世界和平,愿望是很美好,但能够实现的愿望,才真正有其意义。连政府都会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一个黑道老大的女儿,却在这里叫嚣着要禁毒。果不其然,当这个意愿逐渐表露出来,首先引起的,便是沙竹帮内部的强烈反弹。所有人都将这当成了是一位完全不懂黑道运作的少女的指手画脚,然而,此时整个江海的气氛,却仍旧笼罩在政府对黑道进行扫荡的压力之下,也将整件事情,引向了一个原本完全不可能的方向。  政府在打击新宁帮的同时,也在下大力气清理着整个江海的毒品市场。原本这也是每一次行动会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已经习以为常,有一定的应对能力。无非是抓走一些人,风头过后大家又死灰复燃。然而这次在沙竹帮,随着上面意思的表露出来,几个反对声音最强烈的负责人立即就被抓进了大牢,而后,不明来历的庞大资金开始上千万上千万地注入沙竹帮,一份份缜密的改革计划被推了出来,开始对帮派贩毒的这一块业务进行有条不紊的改革。人们这才惊讶地发现,那个满腔热血志愿的无知少女背后,竟然站着一个无比有力的支持者,而这个支持者,很可能就是政府。  并不是什么草莽的年代,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每一个能够存活的帮派,或者都与政府保持着一定程度的默契,在某些方面进行合作的也有,但能够做到这么明目张胆的却委实太少。一部分人开始惊恐地大叫政府要“招安”他们,但大家出来混本就是为了钱,当大批量的资金不断注入,各种计划的实行,几个作为人员安置的公司建立并且在专业人士的安排下开始正常运作,内部的反弹便在潜移默化中被压到了最低。  这样的背景下,沙竹帮开始洗白,然而各种小帮派之间的争夺却愈发激烈起来。当沙竹帮所占的贩毒份额陡然减少,其余的人便看准机会开始争夺地盘,在暴利面前,甚至敢于与沙竹帮开战的人都有不少。  “你们自己又不是没做过,现在不做了,还不许别人碰吗?挡人财路会被砍的!”叫嚣着这样的口号,与那些小帮派之间的火拼已然变得愈发激烈,与此同时,被政府与沙竹帮联合打压的新宁帮仍旧未有放弃,就在这样的时机中不断游说其余帮派站在他的那一边。整个江海,就在这样的氛围下过了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二○○○年到来的时候,仍旧处于一片混乱与不安之中。  而在江海的黑道之外,也有着一些事情被柳正的死连带影响着,发生了无法预估的变化。  “方先生说,让我给你转达对简小姐的感谢……呃,是不是很乱?其实他的意思是如果能有个机会当面、或者在电话里直接感谢她就最好了……”  二○○○年一月初,小寒刚过,江海的街头被陡然而来的寒意笼罩着,有些阴郁的天色中,行人们都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毛衣,坐在咖啡店临街的窗前,叶莲一面取下围巾,一面跟旁边背着书包的少年说话。  “你们还真是忘不了要找她啊。”家明看着手表说道,“我还有最多七分钟。”  “只是有些奇怪,简直天罗地网那么厉害的组织要找她啊,找不到就认了,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叶莲笑了笑,“知道吗?我曾经怀疑过她是你假扮的,不过伯爵那件事之后,我知道这种想法很蠢。”  “唔。”家明模棱两可地点点头,“是很蠢。”  “好吧,既然一定不愿意出来,我就不说了。不过,那份情报的确为我们挽回了太多的东西,单只这次揪出来的那名间谍,如果让他成功,那份导弹系统资料的流出大概会让我们损失几十亿,所以方先生的意思是,还有什么需要,别客气,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赏你妈饼吃……”家明喝着咖啡,暗骂一句,“唔,该要的我会说的。”  “赶着去接沙沙?”  “今天下午又让她旷了两节课。”家明撇了撇嘴,如果不能在晚饭前把她揪回去,估计灵静会发飙了,真是……  “真是羡慕啊……沙竹帮的洗白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真还得这样打下去吗?我不是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没什么意义……”  “有人觉得开心,那就有意义了……怎么?上面有声音?”  “暂时还没。扫黄打非成果卓绝,曲市长这边的政绩也有加分,一群黑帮每天火拼一下,只要不死太多人,我们这边也没问题,不过……沙竹帮这样子弄下去,黑道就会逐渐排斥他们,最后这跟警察有什么不同。我是很佩服沙沙的理想啦,她开心当然也很重要,或许三四十岁的时候跟你们的儿女说,啊,老娘当年当老大的时候,谁敢贩毒就灭谁,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明白?这样做,其实意义不大。”  家明摊开手:“我觉得很有意义啊,在她的领导下,江海贩毒的至少少了一半。”  “当然也是,不过人家是前仆后继,沙竹帮就这样耗下去?”  “为了正义嘛。”家明随口回答,看着手表站了起来,“我去找她了,拜……”  “拜……”  “啊,对了。”走到一半,家明又皱着眉头走了回来,“以后大家见面,在街上聊几句就行了,不用到这种地方来……”  “我觉得这样比较正式啊。”  “不是,你长得比较娘娘腔,那些人路过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你是女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发现你是男的,然后看我的眼神就比较乱七八糟了……OK,就这样了……”  家明挥挥手离开,叶莲在那儿愣了半晌:“我日……”从口袋里拿出镜子来端详半天,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的样子的确很有男子气概:“这些人都什么审美观啊。”口中抱怨一句,耳听得侧后方那桌一个小孩说道:“妈妈,那个姐姐好漂亮哦。”顿时整张脸都崩溃掉了。  “别瞎说,那是哥哥。”  “可是他在照镜子耶,是不是要化妆,我只看见过妈妈你把化妆镜放在身上,爸爸从来不用的……”  “我是特工……”  他在心中有些欲哭无泪地辩解……  带着这样的郁闷心情付账出门,扭头往左边的街口望过去时,却依旧能够看到家明的身影停在那儿,一只手扶着电线杆,一只手捧着额头,好半晌都没有动静。此时街上多是下班放学的人流,那道身影不时被行人挡住,他看了几眼,心道:你长得又不帅,摆什么POSE啊?再想想这样子像是吃错了东西在呕吐的样子,回头看看咖啡馆,再去看时,那身影已经在街角消失无踪了。第三百六十三节笨拙  傍晚的天色阴郁,冷风吹过了别墅外的廊道,偏厅之中响着电视的声音,几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  “哎,听说大小姐才十七岁。”看得一阵,那位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青年男子突然开口说道。  “去年十月份已经满十八了。”旁边一个人随口回答。  “哦。”那人点了点头,过得不久,又问道,“听说大小姐长得很漂亮吧?”  “是挺漂亮的……喂,阿祥,你不会有想法吧,沙沙小姐都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就别想了……”  “什么啊!就是问问。”那阿祥笑了一会儿,“对了,大小姐性格怎么样?”  “呃,问这个干嘛,呵呵,第一次见到大小姐,紧张啊?”  “总有点啊。外面听说大小姐做起事情来……呃,很厉害的,第一次见嘛,总得留个好印象。”  看他紧张的样子,周围几人对望一眼,随后倒同时笑了起来:“这是干嘛啊,哈哈,都说阿祥你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谁的面子都不给,现在居然怕个小姑娘。”  “大小姐嘛,怎么能说是怕,尊敬好吧。以前正哥在的时候帮我还过好几笔赌债,我都还记得的。”名叫阿祥的男子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喂,不用笑成这个样子吧。”  “呵呵,放心、放心,沙沙小姐的脾气虽然有些直来直往,但一般都不跟自己人发脾气的。你自由发挥,那昨天的事情照实说出来就好了,老实说,他何文社这样的小帮派也敢撂话,按照大小姐的脾气,一准又是开打了。”  阿祥坐正了身子:“那好啊,说打架我阿祥怕过谁来。他妈的我看那大头文早就不爽了,大小姐说话,我立刻找个时间干掉他。”  周围几个人笑着附和。过得片刻,其中一人倒是有些感慨地说道:“老实说啊,几个月以前,大家可都是在想着看沙沙小姐的笑话的,谁也想不到我们沙竹帮倒真的禁起毒来了,你们说,这个应该是为了把我们沙竹帮洗白做的计划吧。”  “当然,毒品那块已经洗得差不多了,按照这个状态,以后变成大公司上市也有可能啊。”  “听说沙沙小姐有上面的关系?”  “多半是老大那里留下来的关系啊。”  “不过一直这样子打下去,也很伤和气吧……听说新宁帮那边都找过好几次杀手了。”  “说是这么说,可结果呢,不是说那些什么杀手都挂了吧。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事我也不清楚,你们知道吗?”  “听说过。不过,好像一次都没发生吧……”  “说不定真有这回事啊。”听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这个,那阿祥插进话来,“我们河东那边的刀手陈你们知道吗?”  “打架很拼命的那个?说是最近家里起火给烧死了吧?”  “什么家里起火,被人放的火。”阿祥压低了声音,“我们那边是传,他接了要动大小姐的单,那天就准备去圣心门口堵人。人走了之后,杀人的消息没有,倒是当晚他家里就起了火。后来清理现场嘛,他的尸体,他那个在外面坐台的姐姐,他姐姐的男朋友三个人一起死了,全家都给杀掉啊。”  “最近跟孟哥在应付新宁帮那边,倒没听说这个……”  “可我觉得有可能啊。照理说大家开战这么久,总不可能一起暗杀的事情都没有吧,可就是没发生过……”  “会不会是所有的杀手都给人干掉了……说不定也是全家大小,秘密地就杀完了……”  “对了,新宁帮那边不是也有几件事很奇怪吗?那个史鸣出车祸被货车撞成了肉酱,那边专管打打杀杀人员调动这些的霍家安也是莫名其妙地就食物中毒,进医院抢救不过来变成植物人,后来也调查不出来……”  “嘘。这些事情小孟哥说了,不要乱提起了,反正跟我们无关也就对了,当它没发生过……”  “没错、没错……”点头附和的过程中,众人心里也都有一种难言的复杂感觉。沙竹帮背后似乎站着一道强有力的身影,但偏偏作为帮派的中坚人士,他们也完全不清楚这道身影的底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惊悚还是自豪。倒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过来:“祥哥吗?小姐那边请你过去一趟。”  “好的。”等了半个小时,阿祥吐出一口气,跟着那人穿过内部的通道。还没到尽头的房间,便听见有个发飙的女声:“开什么玩笑,两百万的货出事了要我给说法,哈,他贩毒啊,当然有风险的,要谈判就谈,快过年了要弄得大家都不安宁,我尽管奉陪到底好了……”  推门进去,他便看到了此时正在生气的少女的样子。  秀丽细致的瓜子脸,梳成马尾的清爽发辫,一米七左右的身材,即使在这种穿上了厚毛衣的天气里,依旧能看出少女苗条而匀称的身材,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十八岁少女那种明亮与张扬的活力,蓝白相间的贴身校服里可以看到粉红色的高领毛衣。少女此时正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边皱眉一边在窗户旁走来走去。  虽然也有着几分叛逆的气息,但要第一时间将这道美丽的身影与掌握了上万人的大社团负责人的身份联系起来,对大多数人来说恐怕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一时间觉得打招呼似乎有些困难。此时正坐在门边的小孟冲他点了点头:“阿祥过来了,坐啊。”  “嗯,孟哥……老大……”  被人称呼老大,窗户边的少女陡然反应过来,随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祥哥吧,叫我沙沙就可以了。他们说你在外面等了很久了,真是抱歉哈,本来以为你在那边要处理事情,再赶过来一定要很久。坐吧,别客气。”  “接到电话就立刻赶来了,刚到。”  看他依旧讲礼貌地站着的样子,小孟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吧坐吧,听说你那边昨天出了些事,那大头文过来撂话了,你说说吧。其实我们现在跟哪里都有不妥,不在乎多几个小帮派。”  “哦,是这样的。”阿祥点了点头,“昨天大头文过来说,关于毒品方面的份额,如果我们不做,总不至于让那些吸毒的都饿着。说是他已经跟几个老大商量好了,如果我们再这样,那就……”  眼下沙竹帮的问题,基本上就是面临各个同道的不满,每一次基本都大同小异。那阿祥才说到一半,方才领他进来的那名帮众也走了进来,在小孟耳边说了句话,小孟笑了起来,走到沙沙的身边轻声转述。顿时间,方才还叫嚣着与一帮穷凶极恶的黑帮开战的少女顿时变了脸色,一看手表:“那还不快去拦住他!”一扭头,“啊,祥哥,这件事你待会跟小孟哥说就好了,我现在还有事,要先走了,先走了……”  她说着,转身操起后方沙发上的书包,鬼鬼祟祟地冲另一边跑了出去。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她朝着别墅后门一路狂奔而去的样子。  小孟无奈地摊了摊手,对着阿祥做了个留在这里的示意,摇着头从门口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领着一名同样背着书包的少年人走了进来:“看吧,她已经跑掉了……”  “这样子不行吧。”那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的少年皱了皱眉,“今天又旷掉两节课,灵静就快发飙了。她一发飙,我和你们老大都凶多吉少啊……走多久了。”  “就刚刚。”  “算了,我找她去……”少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冲着房间里的阿祥点了点头,随后也朝后门走了过去。小孟进到房间里笑了笑:“事情知道了,明天会有人过去跟大头文谈,他识时务呢就最好了,如果谈不妥,阿祥你那边恐怕就得做好开打的准备,没问题吧。”  “专业的。”  “呵,那就好。”  在房间里大概交待清楚事情,离开别墅,靠近那附近的公车站时,阿祥便又看到了那背着书包在等公车的少年,心中不免疑惑:这便是沙沙小姐的男朋友?怎么看都看不出吸引人的地方啊。  他还没靠近,一辆摩托车从后方的转角处疾驰而来,刷地一下在那公交车站前停下。车上的骑士单腿支地,拿下了头盔,正是满脸笑容的沙沙:“嗨,帅哥,搭车吗?”  她此时虽然穿着校服,但在黄昏的天色中,少女骑着那摩托车的感觉仍旧显出了一股英武而迷人的美感。少年一脸惫懒地走过去,啪的一下拍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打得脑袋一缩。“甩他。”阿祥在心中说道。  不过,视线之中,那位在旁人眼中很有后台的黑道少女只是鼓着腮帮,做出了格外逆来顺受的表情。少年说道:“不许你开车,下来!”  “拜托,让我过一下瘾啦。”  “我都成年了……只开一半路。”  “好吧好吧,我怕你……”  委委屈屈地从摩托车上下来,少年坐在了前头,随后少女坐上去,紧紧搂住了对方,看那亲昵地贴在一起的样子,恐怕关系也早已经越过底线了。随后,摩托车就在傍晚的阴郁天色中呼啸而去,消失在了视线与道路的尽头……回到出租屋后,遇上了灵静的发飙。  九月里让沙沙接触黑道的那个决定,很多时候想起来,家明会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他终究不是什么正常人,对于黑道这种东西的看法,其实也远没有一般人那样排斥。当初的想法是既然沙沙想玩,就让她好好地玩一次,毕竟柳正死后,这位与自己有着亲密关系的少女除了自己和灵静外就再没有任何的亲人了。纵然那样的要求有些任性,但既然自己勉强可以做到,他就本着近乎溺爱的心情答应了下来。  将目前所知的裴罗嘉的情报具体整理了一部分与炎黄觉醒做交易,换取他在江海黑道可以为所欲为的权力,于是在炎黄觉醒庞大资源的供应与大群专业人士的策划下,再加上政府方面的配合,黑道方面,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这个时间里,他期望着当沙竹帮有一天终于洗白,沙沙也满足了她的热血理想后会发现毒品在目前根本无法禁绝这个事实——沙沙并非不懂事的人,有一天她走出父亲的阴影与悲伤后,自然便会接受这件事。但在这期间,却也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小事,令他有些始料未及。  灵静并不喜欢黑道的事情,她也担心沙沙的安全,因此对这些事,始终保持着观望的态度。有了家明的保护,她可以放下一部分的担心,但与此同时,沙沙对于这件事又有着相当的责任心。当她时常抽时间去过问沙竹帮的事务,学习着处理,因而放下学业时,灵静也就会真正地发起脾气来。  说起两个女孩子的性格,沙沙是刀子嘴豆腐心,灵静平素温雅可爱,但要认真起来,那就是真正的严肃。她也不骂人,就是认真地说话,往往说着说着就哭起来——她是真正地担心沙沙。沙沙便也不敢顶嘴,不敢开玩笑,抱着她一个劲地道歉。这次也是一样,当两人回到家,灵静已经一个人做好了饭菜,她这次倒也不说话了,招呼着两人吃饭,吃着吃着眼泪便下来了,顺着脸颊滑进碗里。  “对不起……”哽咽着说了一句,灵静站起来,抹着眼泪往房里走。沙沙连忙跳了起来,跑到门口抱住她,嘟囔道:“对不起,我错了……”  “反正你也不听我的……”她哭着说。  “我错了……”沙沙就只是认错。  “我也没说你不许他们贩毒有什么不好,可你不能耽误学习,这都快期末考试了你还旷课……”  “我保证考好……”  “反正你到时候考不好我也没办法……”  “我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复习,骗人是猪……”  不得不说,灵静这种沉默的爆发最是令沙沙没办法。两人进到房间里,一个哭,一个安慰、认错。家明在外面笑着吃饭,过得一阵,伸手在头上揉动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伯爵的事情之后曾经舒缓过好几个月的头痛,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突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变得频繁了起来。原本凯莉过来的那段时间里因为头痛加剧,他就打算好了要自己检查一下,可后来因为伯爵的事情之后头痛的频率忽然舒缓,他也就嫌麻烦一般地作罢了。不得不说,作为普通人来说,他也有着讳疾忌医的坏毛病。不过现在看来,去医院做一次检查,似乎已经变得势在必行……  每当这样子的吵架之后,两个女孩子都会变得格外亲热,特别是在这样的大冷天里,三个人脱光了衣服凑在一床被子里就有着更加巨大的诱惑力。不过,因为懒得下去做事后的清洁,三人之间发生肉体关系的次数反倒少了,这天晚上两个女孩子趴在家明胸口上聊了好几个小时,到得接近凌晨一点才沉甸甸地睡下。约两点钟的时候,家明从床上起来穿好了衣服,从窗台下去,去往了附近人最少的一个医院。  大风降温的天气陡然来袭,这样的深夜里,医院人不多,家明去到放射科时,唯一的一个值班医生正裹着被子呼呼大睡。他将麻醉针头在对方颈上扎了一下,关上了门,开始在电脑前设定起机器来……  都市的霓虹流淌中,时间悄然而去。凌晨四点,挟着一个大纸袋,家明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站在道路边望着道路两侧的车流。这边不算江海的交通要道,偶尔才有车辆呼啸而过,唯路灯孤独而笔直地延伸开去。他在路旁的花坛边坐了下来,冷风吹过时,他的表情有些茫然,或许是这两年多以来的第一次,他在晚上出门办完事后,不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家。  坐了一会儿,他望着那明亮的路灯,从纸袋里抽出了X光的脑部扫描图,直直地看着。片刻,他深吸了一口冷气,闭上眼睛。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第三百六十四节预定行程  “秦老师,还书。”  安静的图书馆,借阅处的方向传来清亮的女声,许毅婷笑着,将几本大学商业课程的书籍放在了柜台上。  “啊,小许啊,这么深的书,就看完了?”  担任图书馆管理员的是一位头发发白的女性,说是中年人,她的头发使外表显得较老一些,但若说是老人,她的身上又有着中年人一般开朗与充满活力的眼神,总而言之,这位姓秦的女性身上有一股足以感染他人的独特气质。以前学校象征性地弄了几个勤工俭学一般的项目,许毅婷就时常过来图书馆帮忙,因此两人倒也算是相熟了,此时看她过来,那秦老师放下了手中的书从里屋出来,戴着眼镜将几本书熟练地归档。  “看起来小许以后是要当个女强人了呵。”  “哪里,提前看一下,对大学生活有好处嘛。”  不得不说,人会变成什么样子,终究还是外在环境的影响。以前许毅婷性格自闭,戴着那大而难看的宽边眼镜,脑后两根麻花辫,平日里不与人交往,也实在没有太多的人搭理她,然而近年来与东方婉在一起,学着当助理,掌管玩具公司的一些事情,心情放开之后,人也终于从当初父亲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此时将宽边眼镜换成了漂亮的窄边,搭配上利落的短发,一身洁白合身的羽绒服,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了许多同龄女孩子所没有的知性气质,在学校里,甚至也开始有不少男孩子开始搭讪或给她写情书。不过,这样的事情,常常也都会变成她与东方婉之间的谈资或是笑料,在经历过许多同龄人未必会经历的事情之后,对于爱情,她暂时还没有太多的期望。  “不过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吧,过了这个学期,可就是你们这些学生最紧的一年了,到时候还是要把心多放在课业上啊。”知道许毅婷的情况,那秦老师倒也没有对她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作出太多批评,归类好图书,将借书证交还了过去,“对了,确定好想考什么学校了吗?”  “北京吧。”许毅婷笑着回答。  “清华?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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