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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夜里,翠娘睡得迷迷糊糊,却觉得自己胸口有点疼,清醒之后,才觉察出那是丈夫的手。  于是轻轻啐道:“作死的!没见我怀着身子吗?还想做什么?”  二光也不答话,只嘿嘿笑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翠娘无奈,只得闭上眼睛默默承受了。  二光也知道娘子身孕已经快七个月,是万万不能做什么的,摸了一会,只能强忍□,翻身欲睡。  翠娘此时却有睡不着了,她推了一把丈夫:“二光!娘说,明年开春就要给三光娶媳妇呢!”  “三光十九岁了,早该娶了,这算个什么新鲜事啊!也值得你念叨!”  “可是!他那媳妇,是滁州城里金家的小姐呀!”翠娘强调。  二光笑道:“金家又如何,十年之前,也就和咱们家差不多光景!要不怎么跟咱爹指腹为婚,定下了这门亲事呢!”  翠娘见丈夫迟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气的掐了他一把:“你这个猪脑子!就不会好好想一想啊!”  “想什么?再有钱,也是三光的老丈人,跟咱们没甚干系的!有什么好想的!睡吧!“二光打了个哈欠,便用被子蒙住了头。  翠娘一把将被子掀开:“你难道就没听说,那金家老爷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两个闺女!”  二光一怔:“这我倒是没听说!”  “所以说你没脑子,整天就知道吃和睡!”翠娘伸出指头戳了丈夫的额头一下:“你想想,咱们若是说动了娘,将三光入赘到金家,那金家的家产不就都是杨家的了!”  “娘子这话却差了!就算三弟入赘他家,那金家家产也只是三弟两口子的,跟咱们还是没甚关系!”  翠娘笑道:“怎么没关系?第一:你三弟为人顾念亲情,他若发了,必能提携我们,第二嘛:三光若是入赘金家,那咱们将来和你大哥分家,能多分多少土地,你就不会算一算吗?  二光一骨碌坐了起来:“娘子这话倒是说对了!三光一走,就少了个分田地家产的人了嘛!“  想了想,二光又屈指算起来:“咱们家现在有一百二十亩地,十几亩桃园!若是三光在,我们只能分四十亩地,若是三光走,那咱们就能分到六十亩!  翠娘微笑:“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二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抱住翠娘狠狠亲了一口:“娘子!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啊!明日你就跟娘献策去!”  两口子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北屋边的鸡笼里就传来公鸡喔喔的叫声。  一时,天色大亮,杨家众人纷纷起床。  杨家算是村里房子比较多的人家,一个不小的院子,正中坐南朝北三间正房,堂屋左边的厢房是杨母的卧室,右边厢房按乡俗给长子大光两口子住。  西屋四间,二光夫妇住一间,三光和杨桃各住一间,余下一间空着,留做客房之用。  北屋两大间,里面全是一屯一屯的粮食,北屋山墙边,连着牛屋,猪圈,鸡舍,前几年杨家还喂过羊,如今羊圈已然破败,索性就做了鸭舍。  所有的房间都是青砖造就,院子当中有棵百年老槐树,粗大到一个人抱不过来,每到夏天就将阴凉洒遍整个院子,房檐下,挂着一大串一大串的咸鱼和干辣椒,愈发显出一派殷实人家的富足景象来。  何氏天不亮就起了床,匆匆穿上棉袍,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丈夫和女儿,蹑手蹑脚带上了房门,自去厨下准备早饭。  等全家人都起来之后,何氏的早饭已经端上了桌。  庄户人家,早饭也简单,就是一大锅白面馍馍,一锅豇豆稀饭,还有几样家常咸菜。  早饭桌上,杨母看了看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笑道:“今天怕是还要下大雪啊!”  “瑞雪兆丰年!明年的麦子必是好收成!”大光一边将馍馍撕成小块泡稀饭,一边答娘的话。  何氏见丈夫高兴,也凑趣道:“大光!明年腾一块地出来种荞麦吧!那是个好东西,性凉,又败火!”  杨母瞪了何氏一眼:“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懂得什么!莫非你男人没脑子不成?还要你给他当家!”  何氏低下头,小声答了一句:“是!”就不说话了。  “二光!这稀饭里都没豆子了,干脆,把我这碗给你得了!”翠娘一见大嫂吃瘪,立刻便要在婆婆面前显摆自己的贤惠。  果然,杨母满意地指着翠娘道:“瞧瞧!这才是个媳妇的样儿!”  吃过早饭,大光上山砍柴,二光还去镇上的酱坊卖豆豉酱,三光照旧去他的学堂。  杨桃饭碗一搁,就跑到厨房的山墙便抽了一抱柴禾抱进堂屋:娘!冷死了!快引火!  翠娘拿出火折晃亮,把柴禾点了,婆媳母女三人又烤起火来。  “哎!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连个鞋底都纳不好了!”杨母颓丧地将手中的鞋底扔到一边:“这以后啊!就指着你们给我做鞋穿了!”  “婆婆放心!有我在,哪里能让您赤脚走路!”翠娘拾起鞋底,放在一边的杌凳上。  “恩!你大嫂天天做饭洗衣裳,你又要添孩子了!桃儿一个人,还要做她三哥和自个的鞋,还是等明年开春,老三媳妇进门以后再说吧!”  “翠娘眼珠转了两转,立刻接过话茬:“说起来,那金家,可是没儿子呢!”  杨母笑道:“正是呢!将来光儿至少能分到一半金家家产,你公公活着的时候订下的这头亲事,可真是咱们杨家的福气!”  “可是,婆婆有没有想过,要是把三弟入赘到金家,那金家所有的银子不都是三弟的了?”  杨母听了,不禁一怔,仔细想了想,可不是这个理儿吗!要是把小儿子送给金家做倒插门女婿,那不就是金家的一家之主了?  翠娘见婆婆被她说动了心,心下不禁暗暗欢喜。  杨母看着翠娘腆起的大肚子,忽然又想:“大光生的丫头,那何氏生玉姐的时候难产,以后能不能再生都难说,万一翠娘再生不到儿子,那老杨家可就指望三光传宗接代了!”  又想:“儿子要是做了金家的倒插门女婿,就只能在金家供养岳父岳母,金家的钱还是金家的,只能贴补点银子给自己。  可要是把那金家小姐娶了过来,立刻就能带来大笔嫁妆!且日后还能分到一大笔家产,那可都是杨家的钱呀!  算盘打到这里,她咳嗽了一声:“翠娘!按说,你是为你小叔子打算没错,可是,你公公临终前有交代,说是杨家几辈子都没出个读书人,叫我一定让三光发奋读书,日后好光宗耀祖,他可是咱们杨家的心尖子,命根子!哪能把他入赘到别人家呢!  翠娘见婆婆明明心思活络了,临了却又脱了钩,心里暗恨,尤其是那句:“他可是咱们杨家的心尖子,命根子!”更是令她不爽,可嘴上也只得笑嘻嘻说了句:“婆婆顾虑得很是!倒是媳妇想错了!”  “我的儿,你这也是为你小叔子好,我岂有不知道的理!”  翠娘见一计不成,眼珠连转,又生一计:婆婆!当年杨金两家定下这门婚事,下聘之时,给的是什么聘礼?“  杨母回忆道:“那时候家境贫寒,只有十来亩薄地,金家的光景比咱们家还要差,哪里还讲究什么聘礼,就一块青玉佩!”  “如今金家阔了,咱们家虽然小康,可比起他们家来还是差远了,这娶亲的水礼,到底该怎么置办好呢?”翠娘问。  杨母怔了怔,滁州地方风俗,娶亲之时,男家必备水礼,即便是再穷的人家,也要借银子备办齐十六色礼品,其中,整猪和整羊是必不可少的。  富贵人家娶媳妇,那水礼的名目就更多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什么都有,总之,水礼越丰盛,越能显出风光与面子来。  想到这里,杨母便说:“咱们寻常人家,金珠绫罗也就罢了,可那整猪整羊,是非办不可的!”  “可是娘,那样办起来,起码要花费十几两银子,那可是咱们一大家子半年的吃穿用度啊!况且如此备办了,金家还是瞧不上眼,岂不出力不讨好?”  “那依你说,如何办是好?”杨母一听,深觉有理,忙问翠娘。  翠娘抿嘴一笑:“干脆你就跟媒人说,你寡妇失业的带大三个儿子不容易,家中实在没有积蓄,办不起水礼,问亲家老爷该如何是好,是否能将婚期延后!”  “婚期延后?那金家万一怒了起来,岂不是鸡飞蛋打吗?”  翠娘摇了摇头,笃定地说:“绝对不会,当年金家贫寒的时候,公公也周济过他们,那金家老爷本就该资助咱们,如今只是叫他不要水礼,他定会愿意,再说那点水礼,对咱们来说是大数目,对金家来说,恐怕就是毛毛雨罢了!”  杨母想到那十几两白花花的银子,实在肉痛,便笑:“我的儿,还是你为人机灵,你大嫂若是及得上你一个零儿,便好了。”  翠娘心中得意,嘴上却说:“婆婆这是什么话,大嫂持家勤俭,昨晚二光还骂我,说我给大嫂提鞋儿都不配呢!”  “呸!这个天杀的乌鸦嘴,你等我去说他!”杨母拍着翠娘的手背安慰。☆、4婚礼  娘,这柿饼是江南特产,甜得很,您尝尝。金老爷坐在母亲的卧榻边,指着床边花梨木高几上的一大碟柿饼劝道。  金老太太侧卧在塌上,一个丫头给她捶着腿,脸罩寒霜,哼了一声:“再甜的柿饼,我也吃不下!”  “娘有什么愁肠,说给儿子听听!”金老爷急忙赔笑。  “奔月丫头就要出嫁了,我舍不得孙女儿不行么!”  金老爷笑道:“原来娘是为这个,俗话说的好,“女大不中留”,奔月十八岁了,这岁数已经到了山梁上了,不嫁是不行了!”  金老太太冷笑:“你也不看看她嫁得那叫什么人家!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娘!杨家虽不富裕,可也是小康之家,光景殷实,杨大哥在世的时候,与我交情非比寻常,这门婚事,叫儿子如何狠得下心赖掉!若果真毁了婚约,岂不叫亲朋故旧齿冷吗?”  “娘说的,倒不是那日月光景,奔月虽然自幼娇养,可也是个守得住贫,耐得着富的好丫头,我是说她那婆婆,当年我见过,那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金老爷低声道:“那亲家母虽然性子倔强,可对自己的媳妇想来不会多方刁难,娘多虑了!”  他这一说,金老太太更怒:“别的且不去说他,就说前儿你跟媒婆说不要水礼之事,就丢尽了我金家的脸面!”  “娘!那杨家寡妇失业的着实不容易,我也是看在死去的杨大哥份上——”  金老太太厉声道:“说来说去,你便是要将女儿推入火坑不管了!你只想着杨家艰难,全然不顾自己女儿的脸面,你这般倒贴嫁妆将女儿送给杨家,人家便会待她如珠似宝吗?错了!人家只会轻贱她!瞧不起她!”  金老爷见母亲发怒,不敢接口,只是一声不吭。  金老太太虽然强烈反对,可金老爷才是一家之主,俗话说:夫死从子!”他认定的事情,老娘也是无法改变。  于是,整个年季,金家上上下下都在为大小姐出阁之事忙碌不已。  正月初八是个好日子,连绵的雨雪在这一天戛然而止,久未露头的太阳此刻正将它暖融融的光辉洒向大地。  杨家迎亲的队伍一大早就到了金府门前。  乌山村的风俗,娶媳妇一般都是牵了一头小毛驴,在毛驴身上披红挂彩,让新娘子头顶红盖头,由男方迎亲的队伍簇拥着吹吹打打一路行到男家。  杨母原也想着牵头毛驴去迎亲,却被三光的二叔给劝住了。  杨家二叔哭笑不得地对寡嫂说:“那金家乃是滁州城的富户,来往人家都是坐轿子的,你便是不顾金家的体面,也要想想三光的面子!”  杨母这才想到,儿子也是个读书人,将来还要靠金家亲友提携,今日若出了丑,将来实在没法见那些岳父家的亲友。  这才掏出二两银子,让娘家弟弟周三跑到滁州城里雇了顶红绸布做的大花轿。  闺房中,金夫人抹着眼泪,拉着女儿的手:“娘本想陪两个丫头过去,可你爹说杨家不比咱们家,养不起那么多闲人,只许陪一个,实在委屈你了!”  又转头对陪嫁丫头春娇说:“你自幼在小姐身边伺候,我让你跟着去是信得过你,你可记住了!”  春娇忙道:“夫人放心,奴婢定会尽心竭力的服侍!”  正说话间,有人来报:“老太太来了!”  母女急忙起身迎出门外。  金老太太进屋坐下,丫头要接过她的拐杖,她紧握着不松手,口里只道:“奔月,祖母有几句要紧话儿,要嘱咐你,你可听仔细了!”  “祖母请说,孙女听着呢!”  金老太太凝视了孙女,一字一顿:“你爹爹平日教你的那些三从四德的道理,也不能说有错,可是这三从四德,也要看对什么人讲,若是遇到了那蛮横之人,再去以礼法相待,我的儿!那便不是贤妇,而是愚妇了!”  一席话说得奔月暗暗点头,钦佩不已,觉得这位老太太见识实在不凡,若是搁在现代,定是个成功的女强人形象。  她上前攥住了金老夫人的手:“祖母放心!孙女记下了!总之,那杨家若好还罢,若不好,孙女也决不至于受人欺凌而毫无还手之力!”  金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孩儿,你只需记住,有些东西,是男人们瞎编出来专门折腾折磨咱们女人的,就对了!”  一边的金夫人不安地叫了声:“婆婆——”  金老太太盯了媳妇一眼,看得金夫人浑身一凛,慢慢低下了头,半晌,金老夫人才叹道:“奔月她娘!你呀!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大红花轿一路颠簸,被吹鼓手们吹吹打打簇拥着到了乌山村口。  三光骑着一匹大青马,一边抱拳向道上遇见的表示庆贺的乡邻回礼,一边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瞅着那顶花轿。  从滁州城到乌山村,一百多里路,足足走了三日,这三天里,每次投尖住店,他都想乘机看看新妇的容貌,谁知她身边有个□娇的小丫头贴身服侍,那一顶盖头,愣是没揭开过。  春娇夹在那帮吹鼓手中间,一双小脚走得十分艰难,正气喘吁吁间,突然听得吹鼓手说到了到了。急忙向前瞧去,只见小桥流水,数百株槐树底下,密密实实一大片村舍,虽然比不得滁州城里繁华热闹,倒也并不见荒凉萧瑟。  随着队伍走进村里,在一家榆木大门前停下,春娇见大门上贴着红彤彤的喜字,便知道这就是姑爷的家了。  进了院子,只见地面宽敞洁净,四面房舍高大,牛棚中几条黄牛悠闲地嚼着稻草,鸡舍鸭舌里鸡鸭乱叫,廊檐下串串腊肉腊肠,西边一排房子里满是宾客的欢声笑语,春娇心想,姑爷家虽然不是富户,可在这村里定是头等光景的人家了。  正房大门口,站着两个年轻妇人,一个秀气单薄,慈眉善目,一个面容俏丽,肚腹高高隆起,见春娇扶着新妇进了大门,就满面笑容地上来迎接。  春娇知道这定是姑爷的两个嫂嫂,便仍由她们将自家小姐牵往堂屋。  堂屋中站满宾客,见新娘子身段轻盈苗条,都是赞不绝口。  杨母独自一人高坐在案几旁,心满意足地等着儿子儿媳朝自己跪拜,耳中听得众人赞誉之词,心中得意之极。  杨母身边,站着杨家族中与杨母平辈的妯娌,杨家兄弟都叫她五婶。  这五婶早闻得三光娶的媳妇是滁州城里的富裕商户之女,如今又见新娘子身姿娉婷,想起自家媳妇粗蠢的模样,心中甚是嫉妒,就伏在杨母耳边悄悄笑道:“嫂子!新媳妇出身大户,三光日后还要靠她娘家提携,你以后,可得小心捧着,别得罪了!”  杨母听了这话,原本高高兴兴的脸刷地沉了下来:“我的媳妇,我自会好好管教,不劳弟妹费心!”  “这媳妇可不比大光媳妇,嫂子还是省省吧!别碰一鼻子灰才是!”五婶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  杨母本是性子倔强之人,再加上寡居多年,脾气又添了几分不同于常人的执拗怪癖,听了这五婶的话,心里说不出的窝火,便想着给奔月一个下马威,显摆一下做婆婆的威风,好叫杨五婶瞧瞧。  拜堂之际,礼生高唱着:二拜高堂!时,杨母四平八稳地坐在上方,目光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媳妇,愣是不开口发话叫他们起身。  奔月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不一会就觉得膝盖又麻又痛,心里暗暗奇怪,怎么上头无声无息,也没人叫起身,难道婆婆也去世了,自己跪拜的是一对牌位不成?  堂屋中的宾客们见杨母如此拿大,心下都是暗暗好笑,也不吭声,一时间整个堂屋刷的静了下来。  三光跪了一会,也觉得膝盖疼得难受,见娘脸色漠然,仿佛对自己视而不见,忙求助地对杨二叔轻声道:“二叔,,这——”  杨二叔便道:“大嫂!孩子们身子骨都娇嫩,您还是赶紧发话让他们起身吧!”  杨母拉长了声调“恩”了一声,又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也晓得这媳妇身子娇嫩,只是既进了我杨家的门,那以往千金小姐的做派便要不得!一切得和合我杨家媳妇的规矩才行!”  红盖头下,奔月心头一紧,果然被祖母料中了。  杨母说完,又顿了一顿,方道:“起来罢!”  说完这句话,见五婶假装没注意眼前的情形,扭过了头去找旁人说句话,杨母心中暗暗得意。  拜完天地,门前便响起阵阵鞭炮声,何氏上前挽住奔月的手,柔声道:“弟妹,随我进洞房罢!”  此时房中所有宾客都去西屋坐席,一时间,只听得猜拳行酒声此起彼伏,三光端着一个大花瓷碗,挨桌敬酒。  一直到月上柳梢,宾客才都散尽。  三光虽喝得微醺,心里却明白,他惦记着洞房中的新娘子,见两个哥哥嫂子已经把一切收拾停当,拔脚便往洞房去。☆、5洞房  杨母坐在堂上,看着三光他爹的灵牌,想起自己守了十几年的寡,现在小儿子也成了家,女儿杨桃要不了多久也是别人家的人,心里那无名火就直窜了上来。  见儿子迫不及待要去洞房,杨母心中更恼,厉声喝道:“三光!过来!”  三光一怔,迈出去的脚步不由自主收了回来:“娘,有什么事吗?”  杨母指了指杨父的牌位,神色凝重:“你先给你爹跪下!”  三光上前,惶惶不安地跪下,心中暗暗嘀咕,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妥,惹老娘生气了。  见到烛火映照下,儿子面孔微微泛红,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兴奋的缘故,杨母微微冷笑:“今儿在堂上,你都听见了,众人都夸你媳妇生的好呢!”  “娘,她盖头还未揭开,众人只是恭维咱们呢!”  “儿!你还记得小时候娘给你说过的你大舅舅的故事吗?”  三光脊梁一挺,孩儿记得,娘请放心,儿绝不会像大舅舅那般,娶了个美貌娘子就目无尊长,眼中只有妻子,没有母亲!”  杨母点了点头,对着丈夫的牌位,哽咽着:“有你这句话,娘心里要踏实多了,可怜我守了半辈子的寡,苦巴巴将你们拉扯大,如今都娶上媳妇了,只怕我这个老娘也没甚用处了!”  “娘!你莫要心焦!金氏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岂有不晓得三从四德,孝顺婆婆的道理!”  听了儿子的话,杨母本已平和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瞧瞧!面还没见,还没洞房,你就替她说起好话来了!”  三光暗悔失言,忙道:“自古夫与天齐,她若不贤,自有儿子替娘管教她。”  杨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儿子道::今晚上床之后,你要先脱去她的衣衫,然后再脱自己的衣衫,将你的衣衫压在她的衣衫之上!  三光红了脸,小声嘀咕:“娘!这个事还能有什么讲究呢!”  杨母笑道:“你小孩子家不懂!这是咱们老辈儿传下的习俗,新婚之夜,做娘子的衣裳若是压在相公衣裳上,日后就能拿住相公,当家作主,反过来就是相公当家作主,娘是想叫你当家作主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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