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1979年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1980年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在看清纸条上的字时,楚念兮瞳孔猛地睁大。她怔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懊悔得心潮汹涌,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纸条,纸条顺着她的手心徐徐滑落在地。“这……”楚念兮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连着三年都送了霍言司一模一样的生日礼物。她也明白霍言司将这三件衬衫放在这里的原因,无疑是怪自己对他不上心。楚念兮回想起那天自己送给霍言司礼物时,他那怪异的表现。她不由得自责地垂下眸子,难怪霍言司会离家出走。可他去了哪里呢?楚念兮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底潮涌着愧悔的情绪。她想着自己一定要把霍言司找回来,这次是自己错了,只要霍言司原谅自己,他们还能好好过日子。就在这时,她忽地瞥见压在衬衫底下露出的一角的离婚申请和其他几张纸条。楚念兮连忙将衬衫掀开,将隐藏在下面的其他留言纸条和离婚申请拿了出来。衬衫被拿开的那一瞬间,离婚申请书上的‘离婚’二字,清晰而刺目地映入眼帘。她陡然怔住了,几乎是目眦欲裂地看着字条上熟悉的字迹。“楚念兮,我们离婚吧,我回老家了。”“祝你和季凯程幸福。这些年你送我的礼物,我都放在桌上了。”楚念兮猛地在掌心中收紧纸条,指甲嵌进掌心刺得神态,连指骨都捏得泛白也没有松开。而离婚申请上的落款人正是自己消失不见的丈夫——霍言司。望着那端端正正签下的‘霍言司’二字,楚念兮心乱得一阵恍惚。离婚?霍言司为什么要和她离婚?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要回漠河老家做什么?那他还会回来吗?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自心底冒出来。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霍言司表现出来的异样,楚念兮心底的懊悔更盛几分。明明自己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却仍旧没有醒悟过来,而是放任不管。想到霍言司剔的寸头,变得淡漠的态度,不关心自己的举动……那些霍言司不爱了的痕迹犹如蛛丝马迹一一浮现在楚念兮脑海中。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再去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霍言司之间的关系就变了质。明明从前霍言司很爱很爱自己,他曾经地陪着自己在医院康复,曾经不辞辛苦地熬三个小时的鸡汤为自己补营养。那时候的一只整鸡3块钱,刚入职广播站的霍言司一个月工资不到30块钱,即便是这样他也想尽办法地为楚念兮煲汤。今天是鸡汤,明天是骨头汤,后天是黄豆猪蹄汤……楚念兮对霍言司的付出感动不已。结婚后,他们两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直到一个月前,初恋季凯程回国后找到自己。一切都变了。楚念兮承认自己忘不了季凯程,即使他曾在自己身受重伤时,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出国。她本来是怨怼的,怀恨的,可却在看到那张俊朗的熟悉脸庞时,一切恩怨都抛之脑后了。人终究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年少时相爱过又失去的情窦让楚念兮沉迷其中,渐渐游离在与霍言司的婚姻中,她在两个男人之间拉扯纠缠。一个是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一个是陪着自己油盐酱醋生活的‘白米饭’,楚念兮心中名为‘爱’的天平很快就向季凯程那一方倾斜了。霍言司也曾吵过闹过吃醋过,却只引起了楚念兮的不满和厌恶。那时的她冷目看着霍言司沉声怒道:“你别闹了行不行,真是一点都比不上凯程。”渐渐地,霍言司也就不再闹了。眼看着楚念兮和季凯程越走越近,他的心也一寸寸地凉了下来。直到半个月前,他的父亲意外离世,他才彻底死心。那时的霍言司想要楚念兮陪着自己回漠河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可没等自己说完她就拒绝了。结婚三年,她没有一次和霍言司回过漠河看望他的父母。在楚念兮为了季凯程离开的那一刻,霍言司就彻底放弃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