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霍言司一眼后,她就默默地离开了。汪星却不信,见楚念兮一直柔情缱绻地凝望着霍言司,他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只是他不知道霍言司为什么要撒谎说不认识。霍言司怕汪星想多,连忙扯开话题。“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汪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汪星轻笑着回道:“警卫员说的,他说你被送去了军区医院,我就来了。”说着,汪星靠近霍言司耳畔,气若游丝地打趣道:“霍言司,那个严政委是不是和你在谈朋友?”霍言司的耳根瞬间红了,就像熟透了似的。他连忙捂住汪星的嘴:“怎么可能!没有的事!”汪星仍在笑,小声地说:“那天我都看见她扶着你了,都那么亲密了,还说不是。”他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和严政委是革命友谊。”霍言司摇摇头:“不是你想得那样,那天晚上我正好遇见严政委,而我的脚也正好扭伤了,是实在走不了路了,她才扶着我去医务室的。”“哪有那么多的正好?也太巧合了吧。”听到这话,霍言司心里也不由疑惑。确实太过巧合,可严晏清堂堂一个军政委怎么会为了和自己打照面故意出现在公共澡堂外。霍言司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汪星却说:“就算是巧合,霍言司,你告诉我,那你对严政委有没有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霍言司听后,怔在原地。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从经历两世和楚念兮的失败婚姻后,他就对婚姻失望了。他知道错的不是爱情,而是负心犯错的人。可他再也经受不起任何一次背叛和离心。不被爱的人,不会再相信爱情。霍言司扪心自问,自己对于体贴温柔的严晏清确实心生过些许悸动。大概就像落水的人对救命稻草格外珍视一样,霍言司对严晏清的照顾甘之如饴。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严晏清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回过神来,见汪星看着自己,一副等待着自己回答的模样。霍言司淡然地说:“她是军政委,我只是个新入伍的兵,我们之间不可能。”见他这样说,汪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尔后,汪星和霍言司寒暄几句就离开了,临走时还叮嘱他要好好养伤,自己有空再来看他。汪星走后,霍言司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沉思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关于自己的未来,或许是关于楚念兮,又或许是严晏清……不得而知。夜幕降临后,窗外只看得清暗色的树影和漆黑的天空了。病房即使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霍言司看着也觉得冷。他环顾着空荡荡的病房,心底生出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深夜独自待在病房里的感觉,像极了他在威海的家里,独自等待着自己的妻子楚念兮回家的感觉。孤单,酸涩,苦楚,痛苦……整颗心百感交织。霍言司回想起从前。记忆里,为了季凯程,楚念兮彻夜不归的日子越来越多。那时候整个军区大院灯光都熄灭了,唯有霍言司的家里亮着灯。一盏孤零零等着楚念兮回家的灯。那时的霍言司从没觉得天亮之际是如此的难熬。……一直到霍言司的脚伤痊愈,严晏清都没有再出现。霍言司知道本该如此,心底却莫名觉得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可楚念兮却一连来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