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他能叫的?
裴祁渊如阴郁男鬼,至于江知晚,她眼中亦然没有旁人,只有他。
三年过去,他变了好多。
高了,也瘦了,最重要的是,气势变得吓人。
是因为恨吗?
这倒也正常,江知晚也曾满心赴死,如果不是有霍肆扶持,她早死在了芜香村。
于是,就听扑通一声!
江知晚下跪:“罪妇江知晚,前来谢罪。”
大殿很安静,裴祁渊望着女人瘦弱凄惨的模样很久,敛眸。
“爱妃,许久未见。”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二人面色皆有尴尬。
江知晚曾是裴祁渊的妃子,两个人青梅竹马、是少年夫妻。
但现在不一样了,裴祁渊“身死”,江知晚被镇安王追杀,为了活命嫁给乡野屠户。
于情于理,裴祁渊都不该喊这一句“爱妃”。
但男人罔若不知,又问了一句:
“怎么,爱妃?”
语气轻柔好似三年前,一切都未发生,两人还是恩爱眷侣的时候。
江知晚能感受到,其中饱含的恨意。
她后脊背一直颤抖,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霍肆咬着牙爬了两步,挡在江知晚跟前。
“求陛下饶过草民贱内!”
霍肆之前独自面对帝王的时候,他尚且都没露出任何畏惧的神色。
现在看见江知晚受辱,恨不得将心掏出来。
“陛下!当年之事全都是镇安王拿江家性命威胁,并非知晚本意!”
“知晚本想剃发为尼,为您超度赎罪,是草民不顾礼义廉耻、妄图以下犯上求娶知晚,草民色胆包天,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饶贱内一命!”
他说得义薄云天,没见裴祁渊脸色愈发冷戾。
握剑的手愈发用力,裴祁渊讥笑:“爱妃与新夫倒是亲密,无话不谈。”
这话说得刺耳,江知晚像是被打了两巴掌,脸火辣辣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