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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他神色凝重:“再唤大夫来瞧瞧。”桓馥看他一眼:“不用。”谢澜给她带的芙蓉糕递在手边她也不接,谢澜无奈:“夫人,你究竟要与我置气到什么时候?”“我不是与你说过了,桃漾她在淮阳老夫人身边侍奉,好着呢。”桓馥看他一眼。谢澜再道:“你不信我,总该信敛儿吧,他就在淮阳谢氏家塾,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他五姐姐很得老夫人的欢心,让你不必担忧。”桓馥也收到过几封桃漾来的书信,信上无非是说她很好,问一些她的身子如何,桓馥再咳了几声,对谢澜道:“出去吧,我乏了。”谢澜神色无奈,只得起身出了屋门。待他走出来时,谢玉梵正站在院中,谢澜看见她,温声道:“去吧,陪你母亲说说话,也让她宽宽心。”谢玉梵抬眸看着她父亲,待她父亲就要从她身边走过去时,她唤道:“爹爹。”谢澜回身来看她:“怎么了?”谢玉梵上前扯住谢澜的手,父女二人很快出了院子,谢玉梵咬了咬唇,默上片刻,才问谢澜:“您为什么要骗母亲?我知道,桃漾来的书信,都是您伪造的。”谢澜神色沉重:“你一个孩子懂什么,去忙你的。”谢玉梵轻哼了声,再问他:“只是因为桃漾不是您亲生的女儿么?可她在咱们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唤了您这么多年的爹爹,您怎么能这样对她呢?”谢玉梵的一番话说出口,谢澜立时面色冷沉下来,对谢玉梵也冷了神色,斥道:“谁告诉你的这些!胡说什么!”他往四下里看了眼,再次告诫:“这些话日后不可再说。”谢澜这些年鲜少对谢玉梵发脾气,甚至都没有冷过脸,谢玉梵被他这样冷沉的神色吓的一时落了泪,谢澜深出口气,上前帮她擦去,随后吩咐谢玉梵身边的嬷嬷:“带六姑娘回去,早些歇着。”谢玉梵很早之前就知道桃漾不是她的亲姐姐,那时候年少,她得知这个事情后,对桃漾趾高气昂了一段时日,不但不再唤她姐姐,直呼她的名字,还什么事都要跟桃漾对着干。去了桃漾屋中,只要有她喜欢的,都肆无忌惮的给她拿走。反正无论她怎么做,父亲都不会怪她的,她就算把桃漾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也不过是拿回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她一个不姓谢的孩子,本就不该在他们家。后来,无论她怎么欺负桃漾,桃漾都不跟她生气,还处处都让着她,她和别的堂姐妹闹了矛盾,桃漾还帮着她,渐渐的,她也就不再跟桃漾计较那么多。这些年她对桃漾有些感情,她想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桃漾呢?谢玉梵回了她的院中,被她父亲斥责了一通后,心里对桃漾的那点怜惜也渐渐淡下。——桃漾第二日去了存玉堂请过安后,回到竹院依旧是待在院中树下,随手翻了本书卷,正看的认真时,水兰上前道:“姑娘,谢夫人身边的人来说,让您过去呢。”桃漾闻言抬眸往门前看过去,心中隐有不安,对水兰应了声,起身往前院去。谢夫人正在她的院中赏含苞待放的牡丹,瞧见桃漾走过来,随口问她:“在院中做什么呢?”桃漾对她见礼,温声回:“在树下坐着看会儿书。”谢夫人从婢女手中接过剪刀,剪下一朵开败了的花,再问她:“什么书?”桃漾:“是本杂书,不敢说了污夫人的耳。”桃漾看的确实是本杂书,是她今儿一早去存玉堂时谢韵给她的,讲的都是些坊间不入流的趣事。谢夫人看她神色拘谨,笑了笑:“四书五经虽增智,偶尔读些闲书也是消遣。”她神色温和,说出口的话虽随意却是真的。桃漾抬眸看她,谢夫人再与她道:“你一个人在后院待着也是无趣,日后来我这里陪我一起用膳吧,”她想了想:“早膳午膳你都来。”桃漾闻言有些始料未及,默上片刻,对谢夫人应了声。在园中逛了有一炷香的时辰,桃漾和谢夫人在八角古亭坐下,婢女走上前来,禀道:“夫人,公子来了。”谢夫人闻言朝外院看过去,对婢女道:“说我午憩了,让他走。”婢女应是,施礼出去。谢夫人收回眸光来落在桃漾身上,轻叹一声:“我记得你初来淮阳时,没有这般清瘦,瞧瞧,气色也不大好。”谢夫人顿了顿,似是感慨:“那时候你与竹陵郡的四郎君亲事还在。”桃漾眼眸垂下,用了口茶。谢夫人抬手拿起一块糕点,尝上一口:“这些都是我身边的嬷嬷做的,味道不错,你也尝尝。”桃漾对谢夫人颔首,也拿起一块牡丹花状的精致糕点放在口中。谢夫人用完了一块糕点,神色悠闲:“世道不太平,权势便是一切,尤其是女子,”她轻笑,看着树枝上挂着的鸟笼:“过刚易折,就如这笼中的鸟,若被困在笼中,整日郁郁,等待它的不是凄惨死去便是痛苦的一生。”“你瞧,它在笼中啼叫的欢快,也是这么过上一日。”桃漾也扬起下颌,去看挂在树枝上的鸟笼,有一只羽毛白净的白玄鸥正站在小木窗边啼鸣。谢夫人继续说着:“身为女子,要么有足够的倚仗和地位,可以在这世间傲气的活着,要么,”谢夫人苦笑了声:“要么有男人足够的宠爱,也可锦衣玉食安定的过上一世。”“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该是折磨自己。”桃漾在白玄鸥身上收回眸光,看向谢夫人,低声问:“若这两者都没有,夫人觉得,该当如何呢?”谢夫人没有回桃漾的话,只起身说乏了,往屋内回。桃漾在亭子里待上片刻,也回了竹院。待至晚间,她沐浴后就要上榻睡下,谢夫人身边的人再来了她这里,桃漾只好再穿上衣服同婢女来了前院,婢女与她道:“姑娘进来吧,夫人在屋中呢。”桃漾站在屋门前,神色不解,抬步进了谢夫人的寝居。第46章吃了酒别亲我桃漾走进屋内时,谢夫人正坐在八仙桌前用茶,见她进来,在她身上看上一眼,温声道:“都睡下了?”桃漾虽穿戴的整齐,却是没让水兰再给她梳发,满头青丝只用一支玉簪挽着。她对谢夫人点了点头:“用过晚膳后无事可做,就上榻了。”谢夫人对她‘嗯’了声,随后站起身来,与桃漾道:“跟我来吧。”桃漾闻言神色不解,见谢夫人往她的妆奁前走,却未在妆奁前坐下,而是绕过妆奁走至一扇白墙前,不知手上做了什么动作,面前的白墙开出了一道暗门。桃漾见状乌眸放大,抬步跟了上去。待走进地道内,眼前变得昏暗,只有点点烛火的亮光,桃漾安静的跟在谢夫人身后,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心里却未有一点慌乱。只侧首轻轻看了谢夫人一眼。走上有上百步的距离,眼前依旧是昏暗,桃漾以为这通道应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再长一些,她心中正这样想着,谢夫人却是往通道的左侧拐了弯。下一刻,桃漾看到了光。有夜间烛火明亮的光,也有来自广阔天幕的盈盈月光。谢夫人对她轻笑:“到了。”别有洞天的一处小院,种满了各类花草,如今初秋时节,这些花儿依旧开的极盛,伴随着流水淙淙,自花中心的水榭传来。晚风拂面而来,带来阵阵花香,谢夫人与桃漾道:“过来坐。”水榭内的烛光很暖,布置亦极为清雅,桃漾和谢夫人相对而坐,轻声问:“夫人,这是哪儿?”谢夫人用了口茶,回她:“我平日散心的地方。”谢夫人抬眸在这处小院望了望,轻笑:“说来,除却我身边的嬷嬷外,你还是第一个被我带进来的人。”她看着桃漾:“你问我若两者都没有该如何,那便自得其乐罢。”谢夫人搁下手中杯盏:“这处小院是我嫁进谢氏来的第二年命人修建的,这些年我常待此处。”桃漾看着谢夫人,她出身沁源名门王氏,是王氏家主嫡女,身份贵重,如今又是淮阳谢氏家主夫人,整个豫州无人不知她和家主谢蕴感情甚笃,琴瑟和鸣。桃漾轻声问:“夫人不开心么?”谢夫人对她摇了摇头,笑道:“日后你夜里睡不下,都可以来这里找我,我睡下的晚。”桃漾对她颔首,谢夫人再抬手给她指了指:“呐,那里有架木秋千,去玩吧。”桃漾侧首看过去,对谢夫人应声:“好。”一连几日,桃漾早膳午膳都陪着谢夫人一起用,入夜的时候,待谢蕴在这里用过晚膳后离开,她再来谢夫人屋内,一道去密道后的小院。这样的日子像是场梦,过的极快,这日,桃漾再来到谢夫人屋中时,谢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夫人已先过去了,姑娘去找夫人就是。”桃漾对这里也算是已轻车熟路,经过地道来到小院时,谢夫人正坐在木秋千上出神,桃漾瞧过去,怕打扰了她,轻手轻脚的绕过木秋千往水榭去。谢夫人晚间来这里时,身上衣着不似白日端庄贵重,发髻也梳的极为简单,她今岁也不过三十有二的年纪,样貌绝丽,许是‘自得其乐’的缘故,这样悠闲时如同处在碧玉年华。桃漾和她都在此处,互不干扰。待至亥时,桃漾和谢夫人一道回去,走入地道时,桃漾温声道:“明日就是酿酒宴了。”谢夫人对她应了声:“这几日你在竹院里试着酿酒,可酿成了么?”桃漾对谢夫人莞尔:“应该还行吧,我不太懂得酒,明儿和大家凑凑热闹就是了。”谢夫人再道:“家主好酒,每年的酿酒赛夺得头筹者,都有重赏。”“他心情好了,就算是开口跟他讨要什么,他也都会答应。”谢夫人说着,看了桃漾一眼。桃漾对上谢夫人看过来的眸光,轻抿唇瓣,谢夫人再与桃漾道:“你初来淮阳时,因着年少时的事,我还在家主跟前提起过你,不过,他并不太在意。”年少时的事——桃漾默了默,与谢夫人低声道:“不是我的错。”谢夫人闻言轻笑:“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倒也不是怀砚目中无人,口中言语轻慢了你,”谢夫人放慢步子,与桃漾说着:“他自在存玉堂里见过你后,回到墨园就发了高热病倒在榻,谢氏遍请名医,他在榻上足足躺了一月时日才醒过来。”“你那时还年幼,若背负上不祥,天煞孤命的名声,日后不全毁了么?老夫人怕毁了你的声誉,就将怀砚因被你冒犯才生了病的事给掩盖了下来,只是,这件事后来不知如何还是传出去了一些,让你这些年日子过的不舒心。”桃漾听着谢夫人的话,垂于身侧的指节不觉间蜷住,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谢夫人看着她,握住桃漾的手,宽慰道:“不过,如今这件事都过去了,老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你玉镯,怀砚——他也已不在意,都过去了。”——酿酒赛举办在鹿鸣山中的一片秋海棠林中,海棠花粉灿一片,被风拂动,漫天飞舞,除却谢氏府中人今日都聚在这里,还有各位郎君邀请来的好友。酿酒赛本就是场家宴,以酒会友,并无太多规矩,桌案设在林木间,颇有悠闲自得之意。桃漾是和谢老夫人一道来的这里,晨起她去存玉堂给老夫人问安时,谢老夫人将她留了下来,与她说了些话。到了鹿鸣山后谢老夫人在桌案前落座,就让她们各自前去热闹了,桃漾和谢韵刚走过来流水边,谢嫣就扬声唤她:“桃漾姐姐,过来啊。”桃漾和谢韵往谢嫣这边走,待走近了,谢嫣上前挽住桃漾的手腕,悄悄问:“桃漾姐姐,你准备酿什么酒?”桃漾低声回她:“柿子酒。”谢嫣惊讶了声:“柿子酒?柿子也可以酿酒么?”桃漾也不知道柿子能不能拿来酿酒,就是按照谢怀砚给她的方子试的,她想了想,回谢嫣:“应该可以罢。”谢嫣对她笑了笑:“桃漾姐姐别出心裁,待酒酿好了,我得尝一口,”谢嫣往一侧看了看,再低声道:“我酿的是青梅酒。”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家主谢蕴已和几位幕僚一起走过来,与众人言语一番后,趁着日光初升,便开始了此次的酿酒赛。各位姑娘郎君分别让各自的奴婢把她们事先准备好的食材都搬过来,每个人各自酿各自的酒,谢蕴时不时的走上前去看上一眼。酿酒赛举办了这些年,几乎所有的酿酒方子他都见过,很难再瞧出什么新的花样,府中晚辈们知他喜好桂花酒,多是酿此酒来讨得他欢心。他走至桃漾面前时,在她身侧清洗好的一筐柿子前瞧了眼。半个时辰后,酿酒赛结束,再由婢女们在每个酒缸上贴上主人的名号,搬去鹿鸣山中的库房。桃漾忙完后就独自一人坐在一棵海棠花树下,不多时,庆小郎君手中捧了一只蜜瓜朝她小跑过来,甜甜的道:“姑姑,这个给你。”他把手中的蜜瓜搁在桃漾面前。再抬手去扯住桃漾的衣袖,一本正经道:“姑姑跟我来。”小孩子虽个子矮,力气却不小,扯住桃漾的衣袖就回身来去走,桃漾被他扯的站起身,跟着他往不远处的水榭前走过去。庆小郎君步子跑的快,桃漾也只跟着他,行至一处转角时,庆小郎君一头撞上了什么,他‘哎呀’一声后,抬起眼眸去看,再又笑声道:“大伯伯。”桃漾也已看向面前的人。身量很高,气质沉稳内敛,面色温和中带着威严。庆小郎君唤出‘大伯伯’后,桃漾也对他见礼:“见过大郎君。”谢书易先是抬手摸了摸庆小郎君被撞疼的额头,随后看向桃漾,轻笑:“是桃漾妹妹吧?适才酿酒时,我看到了妹妹在酿柿子酒。”桃漾对他颔首。谢书易再问:“你们两个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去?”庆小郎君闻言只摇了摇头,不吭声,谢书易也就不再问,在桃漾面上再看过一眼,抬步离开。大郎君言谈温和有礼,面容含笑,桃漾不觉间回身看了眼,眉心却渐渐凝住。被庆小郎君拉来水榭后,桃漾看到了正坐在水榭里用茶的谢怀砚。庆小郎君把她带过来人就又一溜烟的跑没了,桃漾看了谢怀砚一眼:“怎还哄骗起小孩子了。”谢怀砚起身,抬手将她揽在怀中:“酿酒赛已结束,怎不来找我?”水榭的窗都是敞开着的,桃漾被他揽进怀中时,四下看了眼,抬手推他:“一会儿被人看到了。”谢怀砚闻言轻笑,顺势将桃漾按在墙边,俯身去吻她,红唇水润柔软,相缠一番,桃漾在他下唇咬了下,呼吸微喘,低声嗔怒:“吃了酒别亲我。”往年里的酿酒赛谢怀砚都不参与,今年亦是,适才他与几位好友在水榭闲话,本是在用茶,有人提议,今日是以酿酒为主,不如将茶换酒。谢怀砚是主人,客人提出此建议,自是满足。他闻言低笑一声,俯身贴在她耳边,嗓音微哑:“只这一回,让我再尝尝,”见桃漾不应,他低声问她:“嗯?”桃漾被他禁锢在怀中,被他再次吻过来。日光逐渐强烈,山中热闹,庾子轩与好友闲逛一圈后,有些疲累,抬步往这边的水榭走过来。第47章别跟我记仇了,成么?庾子轩逛的疲惫,神色懒懒,只漫不经心的往水榭走,水榭内安静,他只以为府中人都在别处热闹,自顾自的往前走,行进水榭外的山水屏风外时,庾子轩下意识抬眸,脚下一个急刹,立时停在原地。他愣愣的看着水榭内的一男一女,因是侧面而望,庾子轩一眼就看出身量高大气度矜贵的男人是谢怀砚,而被他压在墙边吻住的女子,是他曾见过的那位桃漾姑娘。也是他的好友桓恒曾经的未婚妻子。庾子轩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后,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虽然他身在门阀士族,见惯了士族内的荒唐事。可,可谢怀砚竟和他的族中妹妹在——这怎么可能?庾子轩前不久刚在竹陵郡见过桓恒一次,他面容消瘦,整个人郁郁沉沉的,为情所伤所困,他在竹陵郡陪了他几日,也宽慰他很多。只以为他是和桃漾姑娘两心相许,奈何拗不过父母长辈。当时他与桓恒提起过谢怀砚,他记得当时桓恒的神色很不对,隐隐透着往日里没有的阴沉气息,当时他未有所觉,还宽慰桓恒谢怀砚虽位高权重在谢氏威严极高,却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解决。如今看来,桓恒当时的神色另有缘由。那份郁郁不得志的情绪中也有着其他的伤怀。庾子轩拧紧眉头,一时心中唏嘘,谢怀砚谦谦君子,在豫州声望极高,如此之人,竟也能做出这种事么?他再抬眸看过去一眼,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刚走出山水屏风,迎面就碰上一人。谢韵自酿酒赛结束后就不见桃漾,寻了好一会儿也不曾找到,就找来了水榭这边,她看到庾子轩从屏风后走出,对他温婉见礼:“庾五郎君。”庾子轩从适才的情绪中回过神,看了谢韵一眼,见谢韵手中端着糕点,是要往水榭里去,他唇张了张,在谢韵抬步的那一刻,急忙道:“韵姑娘,我,我找你有点事。”谢韵闻言不解的看向他。庾子轩与谢韵不过是两面之缘,甚至之前都没有说过话,他神色微有不自然:“是,是这样的,我适才没有去酿酒,可我对酒有些兴致,想劳烦姑娘与我说说适才酿酒赛上的事。”谢韵听他这样说,莞尔道:“五郎君想知道什么?”庾子轩想了想,抬手往远处的一处八角古亭指了指:“不过都是些琐碎事,说来繁杂,咱们去那边坐下说罢。”谢韵:“……”她轻咬了咬唇,悄悄看庾子轩一眼,随后再往庾子轩身后的水榭似有若无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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