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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1页)

  这个时代蒙古人在大多数时间在长城以南称作鞑靼人或鞑虏,再往前推几百年也一直泛指北方游牧民族,是一种贬称。  望文生义,也许寄托着美好向往,虏是俘虏的意思,就好像把人家叫这个,战场上就更容易抓获一般。  坐在上首的陈沐不说话,俩手按着膝盖就看他俩闹,眼下不算军议,只是他从京师回来部将聚到一处迎接,嬉闹不算无礼。  何况陆师水师互相还不够熟识,除了黑云龙跟邵廷达等人喝过酒外,别人都不好意思说话,让这俩活宝闹一闹正好。  所有人里关系最好的就是黑晓和黑云龙,他才不担心他俩开玩笑会伤感情。  他要在这些人相处的过程中,考虑怎样分配战船。  黑晓听到自己被黑云龙骂做‘虏蛮子’都蒙了……他是汉人,黑云龙祖上才是建州人,而且还讥讽自己讨不到老婆,不由得开口还击道:“呔!你这建州鞑子竟说老子是虏蛮子!人俺答都归义了,再说了被掳掠为奴如何,黑某将来就要做出宣府马太师的功绩!”  “行行行,你是黑太师!那建州又怎么啦,我祖上世官广宁卫指挥使,就你还想给我侄子起名叫黑云龙?跟你说,等到了亚洲,我弄座山叫小黑山纪念你,是吧二叔!小黑山!”  最后一句,黑云龙是转头朝着陈沐说的,一声二叔硬是让他愣住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叫他。  黑云龙是真的满嘴跑火车,整个北洋都没人拿他口中沾亲带故的当真,那是一张伦理道德嘴,但凡一个人当真,半个北洋的辈分就弄不清了。  “弄个小黑山、弄座二黑山,再找个小二黑山,都是你们黑家的。”  陈沐一脸无可奈何地分开指向二人,道:“上船的时候,你俩分开,别在一个船队。”第一百四十三章文武  这就是大权独揽的坏处,四军府填补朝廷海外空白的同时,也一定程度上取得六部的部分权力,但新兴的四军府只有南洋是健全的军府。  但这又是一种必然,并非陈沐有意为之,而是指望兵部掌管海外是无稽之谈,一道消息或命令往来传送四个月,这在历朝历代朝廷拥有强力执行力的时代都不可能。  自秦王朝修建国家完善的驿站,从边疆传递到国都的急信以接力的形式,鼎盛之时消息传递通常不会超过七天,可海上接力是没有用的,船在海上航线往来时日固定,必须要有一套能及时决策的机构。  这也涉及到国家执行力的问题,尤其在中原大地上,历朝历代,通常新兴之时征战皆似夹有裹大势的真命天子,军队所攻无不破。  可到了王朝末期,还是一样的人,正规军却往往打不过造反的起义军或入侵的敌人。  单说元明,成吉思汗的军队所向披靡,靠的从来不是勇敢,或者说不单单是勇敢,而是其将松散各部集结一处、以严明纪律约束,那时候的蒙古人就算下马和人打仗都不会输。  匈奴挛鞮氏单于冒顿一统漠北成为比汉朝还强大的国家就要拥有能让部下鸣镝弑父的严明纪律,更别说一千年之后的蒙古人了。  海洋对大明意味着不单单财富与风险,也意味着在海洋之上,自五代宋初以来那套文武决策执行分家的系统在海上不好使了。  这才是给陈沐困扰的源头——他需要完备的参谋系统。  这个参谋系统不是超越时代的横向照搬,而是中华帝国所固有的参谋制度,在陈沐的理解中,是为后人所诟病的文武分家。  幕僚、参谋,早在万历年的两千六百年前就已经被写《六韬》的姜子牙说得很清楚了:  股肱羽翼七十二人。  腹心一人,主赞谋应卒,揆天消变,总揽计谋,保全民命。  谋士五人,主图安危,虑未萌,论行能,明赏罚,授官位,决嫌疑,定可否;  天文三人,主司星历,候风气,推时日,考符验,校灾异,知人心去就之机;  地利三人,主三军行止形势,利害消息,远近险易,水涸山阻,不失地利;  兵法九人,主讲论异同,行事成败,简练兵器,刺举非法;  通粮四人,主度饮食,蓄积,通粮道,致五谷,令三军不困乏;  奋威四人,主择才力,论兵革,风驰电掣,不知所由;  伏旗鼓三人,主伏旗鼓,明耳目,诡符节,谬号令,阐忽往来,出入若神;  股肱四人,主任重持难,修沟堑,治壁垒,以备守御;  通材三人,主拾遗补过,应偶宾客,论议谈语,消患解结;  权士三人,主行奇谲,设殊异,非人所识,行无穷之变;  耳目七人,主往来听言视变,览四方之事、军中之情;  爪牙五人,主扬威武,激励三军,使冒难攻锐,无所疑虑;  羽翼四人,主扬名誉,震远方,摇动四境,以弱敌心;  游士八人,主伺奸候变,开阖人情,观敌之意,以为间谍;  术士二人,主为谲诈,依托鬼神,以惑众心;  方士二人,主百药,以治金疮,以痊万病;  法算二人,主计会三军;营壁、粮食、财用出入。  姜子牙的七十二人豪华幕僚团加上贵族军官所率领的国人兵团,已足够在商周时期拥有压倒一切的军事实力。  到后来的国家,这些专业人才则成为固定的官员,分掌诸事。  至于文官领兵的历史脉络就更有意思了,最早是唐朝的枢密使,起初由宦官充任,作为皇权掌军的触手,五代早期由士人充任,后期为武人掌握。  武人干政缔造了五代一批强人皇帝,同时掌管军政,全面了解全军上下每个角落、既有统兵权又有调兵权,再加上钱粮不受掣肘,对军事、政务拥有足够的影响力。  这是五代那些强人的特征,也是陈沐下海之后的特征。  比方说在北洋,陈沐仅有统兵权,从天津卫到大沽口,他可以让北洋军做参与战争之外的任何事。  可一旦过界,就是谋反,辽东、蓟镇、京营、山东,这些兵马能在他率军踏出天津卫的第一刻率军讨伐。  皇帝直统军队的传统直至高粱河畔,赵光义战场中箭导致战争败绩,此后皇帝逐渐减少亲临战场的情况,对军事影响力逐渐下降,最高指挥官的位置又不可或缺。  经历宋朝御前发下阵图等不理想的尝试后,代替皇帝掌握士兵军官升迁贬谪、薪饷赏罚、后勤供给、战略调动、军事指挥等职能但又对实际军队不掌握影响力的机构应运而生,宋代枢密院、明代兵部。  这个机构的职能,相当于十九、二十世纪西方陆军部、参谋本部合为一体。但几百年的时间里,军事科学与技术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没能赶上也是事实。  重文轻武是必然,因为作为战争决策机构的枢密院与兵部离皇权更近,如果武人离皇帝更近,那便会重武轻文。  重文轻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国家稳定之后,皇帝本身经常会忘记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军事属性。  就像陈沐刻意影响小皇帝,让他不要忘记的——天下最大的文官之权掌握在皇帝之手,但同样天下最大的兵头也一直是皇帝。  作为东洋大臣,一旦率舰队出海,长时间里他将实际掌握皇帝才有的权力,而北洋临近北京的客观条件又不允许他在此设立南洋各局的完备机构。  这意味着东洋军府是残疾状态,必要的权力出现空白,统统需要他一个人与身旁寥寥可数的幕僚临时填补。  按姜子牙的理,他这些人现在是全当‘通材’使,发现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硬着头皮也要解决。  这很令人难受,以至于让本该清闲享受出海前最后一段时间的陈沐每天都忙碌到深夜,一边要做着出海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另一边还要考虑东洋舰队出海后的职能部署。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临近大阅没几日的夜里,陈沐搁下笔撑开窗户看着远处月光下北洋军府哨楼上依然站得笔挺的旗军阴影。  “我准备好了。”第一百四十四章军备  临近皇帝亲临北洋大阅的日子,同时也临近东洋舰队起航日期。  越来越多的皇室宿卫入驻北洋,军府的一切也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  最后,这个词总会带给人无尽的仪式感。  比方说当陈沐迈步走进军议室时,长椭圆桌两侧隶属北洋的军官、文官甚至就连那五个被‘升’到亚洲做县令的进士都站得笔挺神情肃穆。  待他走到主座旁,两列军官文官同时行抱拳礼,待陈沐还礼再齐齐放下,以相同的两个动作拉椅、坐下,整齐得像事先排练过。  他们确实排练了,为防患未然,万一前两日校阅步兵,皇帝一来劲要进他们的军议室向军官训话呢?  “这大约是起航前我等在北洋军府的最后一次军议了,你们几位不算。”  陈沐说着向叶梦熊、黄程几人笑了,叶梦熊不但有地方大治的经验,在户部北洋分局的事务上也多有建树,而且像他的志向一样,其人确实有不俗的军事天赋。  最重要的是其人操守甚佳,在北洋这样的肥职能洁身自好实属难能可贵。  待陈沐走后,他会以户部北洋分局主事的职务暂代北洋重臣,于兵部分局主事的辅佐下主北洋练兵事宜。  练兵的规矩已经制定,新老军官教习轮换、招募新兵采买军马、购置军械诸事也有章法可循,在这里主事的人只要不添乱,后续的问题不大。  最关键的是在两年内,陈沐不想让旁人染指北洋。  至于两年之后他没想过,两年后,北洋在亚洲相对站稳脚跟、做出成绩,到时北洋便乱不了。  六部在北洋的分局主事,陈沐只带工部的徐贞明,其他人都会留在北洋。  “后日便是大阅,陆师与水师的阅操章程各部都已有过演练,只要拿出本事来,就能赢得满堂喝彩,为东征先添一彩头。”  “两日陆师大阅,第三日陛下登舰、诸舰队阅兵后,依次向金州卫起航,这事陈某就不多说了。”  “各舰队、船队准备如何?”  陈沐问起兵事,赵士桢起身,在经过叶梦熊身旁时取过他的公文呈交主帅面前。  叶梦熊道:“此次东征分五支舰队依次起航,除中军外,前后左右四部水师舰队各旗舰均为六甲舰,均率五支船队,五艘五百料大鲨、五艘二百料小鲨、六艘粮船、六艘马船、八艘辎重船。”  “各水师舰队运载一千二百至一千五百海陆旗军,携匠人、工料、器具、棉衣被褥、供六月所需粮草辎重。”  他们的航程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四个月,多带的两个月粮草是为防止各部出现迷航或粮船漂没等意外,增加远航生存可能。  “各小船队有大鲨、小鲨、粮船、马船、辎重船各一,五支小船队所属旗舰直率粮船、马船各一及三艘辎重船。”  “且各船舱皆备水粮,即使单船与小船队失联、小船队与大舰队失联、大舰队与中军失联,都尽量确保其能安全抵达亚洲。”  叶梦熊说罢顿了顿,待陈沐颔首后补充道:“下官昨日第三次登上各船清点辎重,各船照单一一比对。”  陈沐看着眼前公文上各舰队编制情况,前后左右四军舰队皆为相同编制,除北洋一期五千户部与携带匠人外,还有一批自南洋赶来的船上军官,各自依官职入五部千户。  眼下的东洋舰队上五部千户从指挥使到小旗、宣讲、旗鼓这些下级军官皆为双数。  原本军官就都有正副职位之分,眼下双倍军官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预备役,一个千户部的军官能够快速整编补充为二至四个千户部。  在公文的载货中,陈沐看着矛头、火绳铳及火药弹丸储备,满意地点头,这两样最重要的军备就是将来抵达亚洲用本地人扩编军队的本钱。  而在舰队东征的总兵力筹算上,最终的数目接近九千。  中军有一千六百人,分乘三艘两千料巨舰与三艘六甲舰,乘员为陈沐千余家兵与二百多名讲武堂新毕业学员。  赤海舰退居护航船舰,旗舰地位被南洋船厂新送来的两千料战舰替代,舰名干脆就叫做海上长城。  他们走到哪,哪儿就是帝国边疆。  得到陈沐应和,叶梦熊继续道:“待舰队起航,北洋校场一切照旧,专设招兵、买马、司粮、督仓军吏四人,每年两期兵员与辎重固定向亚洲输送。”  “大帅东行至四千里百户所及登陆亚洲时可分别命返航辎重船携带书信传递北洋,自四千里返航的书信中所需一应辎重,将于来年夏季与二期旗军一同抵达亚洲。”  “于亚洲西海岸传回的书信上所载需求,则在明年末、后年初同三期旗军一同到港,只是眼下军府尚不知晓东洋于何处安营扎寨,还需大帅抵达后传回消息。”  叶梦熊说罢,陈沐示意他坐下,看向直至今日才从北洋船厂赶回来准备参加大阅的杨廷相,道:“你的新船,设计得如何?”  听到陈沐这么问,杨廷相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拱手道:“回大帅,卑职做出三份设计,船模皆已造好,不过在性能上相较军府战船,并无显著提升。”  “唯一所得,不过是花费大量时日测试了船舰各料在强度、韧性、耐蚀等参数上的差别,以及船形各处构造薄厚对船舰影响而已。资料在北洋船厂与研究院各留了一份,眼看出征在即,希望今后船厂大匠能造出更好的战船。”  “这不是白费功夫,这很有用,至少让今后造船用料更加明晰,依照用途构造上也能稍做更改。”  陈沐向杨廷相鼓励一句,这才接着说道:“既然有了这些资料,你也带上一份,再从北洋船厂抽调帆匠、船匠等老师傅几名,再带二十名学徒,一道加入你的前军舰队。”  “我们去到亚洲也是要修建船厂的,就靠你与这些人搭起架子了。”  前军舰队的舰队长官依然是陈沐的老搭档邓子龙,杨廷相有从西班牙返航的经验,这么多人也只有他与身边几个亲随武弁去过那边,有在前军舰队指引航向的职责。  “海上的路很长,至四千里百户所前你先归属中军,陛下大阅海军时登海上长城舰,在路上,你要设计一种更为轻、快且容易制造的近海小艇。”  陈沐站起身来,对众人道:“如此,诸事皆毕,我等静待陛下大阅,启程去往大明帝国的亚洲!”第七卷亚洲经略第一章不阅  什么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幸福?  张居正不在、李太后不在,小皇帝就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这种幸福。  虽然还有冯大伴看着,依然让他感受到些许约束,可这出了紫禁城……舒服呀!  “朕的国家居然这么大?从北京到天津,哇!这可要比舆图上远多了!”  自通州登船,沿运河一路南下,至天津转卫河,过了北洋军府的十里堡,没多久便靠岸军府。  北洋的十里堡是个小驿站,位军府西十里远,养着几匹马、备着些许粮,专管北洋军府向天津卫之间的公文输送、马匹调换。  虽然有河道、行船也的确很快,但还是不比人马接力一路狂奔来得利索。  北洋军府大门前,皇帝与朝臣刚刚靠岸,石铺路面旁两列鸟铳队铳结出轮射线列,校场内各部兵马似波澜拜倒,山呼万岁。  可把銮驾上坐着的小皇帝高兴得喜不自胜,揣着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銮铃轻响,在銮驾旁护持的锦衣大汉将军将身着戎服甲胄的小万历从銮驾上接下,小皇帝强忍着想跑下去蹦起三尺高的念头,笑得拢不住的嘴硬是憋了三次才将笑容隐去,故作严肃地向最前的陈沐与各部将校点头致意。  御马监陈矩的属吏给皇帝牵来一匹头黑体白带斑纹披挂锁子甲具戴铜镀金覆面的小万历马。  万历马这个名字自不必说,就是万历起的,是由俺答奉上的蒙古马与南洋送入京师的安达卢西亚马育出的新种,如今御马监已经有七十多匹。  长成的万历在体质坚韧上与蒙古良马不相上下,体魄却要更雄壮些,短途冲刺更快。  在马料喂养上,也强于更娇气的安达卢西亚马。  品种上相近于南洋军府琼州马场的新马,不过那边的战马许多也有印度马血统,体态稍纤细些,更适应热带驱驰。  头戴龙翅六瓣神像兜,身挂胸甲赤戎服的小万历翻身上马,前有绯袍锦衣跨刀后有宦官打伞盖,前后左右稍远些尽跨骏马扬眉尖长刀的大汉将军。  唯一不同就是小皇帝不论身上还是马背上都没有带御用雕弓。  他腰上插着做工精美的小手铳,两手在前攥着缰绳的同时还按着一杆三尺鸟铳。  陈沐骑马在前,沿石路向前引路,各部兵马依然保持拜礼的模样,后面的皇室宦官吹鼓应和着校场上响彻的鼓声,直至皇帝骑马策行至北洋衙门前广场上搭起的观礼台。  鼓声节奏愈加紧密,至皇帝登上观礼台正中时却出现了变故。  在先前安排中,皇帝至观礼台座位坐下时,鼓声会渐渐弱下,众军再行礼,然后各部依次从左至右开始阅兵。  可谁能想到皇帝不坐啊!  小皇帝非但没坐,还不知与冯保说了什么,飞快地从观礼台上跑了下来,像一阵金红色的小旋风,翻身爬上马背,扛着鸟铳打马便朝最左边二十三个陆师步兵阵冲过去。  别说拦了,在场的宦官、锦衣、甚至北洋将官却都没反应过来,就在大汉将军们险些乱成一窝蜂的时候,冯保在观礼台上高声唱道:“陛下亲观各部,陈帅与十六骑随驾。”  万历马的体能不错,穿过一个半校场似乎才刚刚热开身子,等陈沐带着扬眉尖长刀的金甲大汉将军们赶到时,小皇帝正对着陆师百户方阵相面呢。  小嘴儿还叨叨个不停。  “嗯,这个精神好,你叫什么名字,举这么高的长矛很累吧?朕的亚洲就靠你啦!靠你们呀,你们与陈帅都是朕的依靠!不要辜负朕的重托!”  “你是这个军阵的百户官?旗军操练得很好,都是朕的好子民,朕心甚慰呀!将来你一定会做朕的将军的。”  “到了亚洲切勿因土人蛮夷就欺辱他们,朕乃天下共主,尔等乃朕之肱骨,要为朕在亚洲广施善举,那也都是朕的子民——左阵平身!”  “嚯!这门炮可真威武,看口径是五斤镇朔将军,有六百斤重,现在已经用马拉炮了?它们真是好马,重炮是朕之利器,一定要悉心养护,不好好对待它,它就会炸掉反伤了你,多立功勋,封侯拜将该有的赏赐朕绝不吝惜!”  “万历四年造燧发鸟铳,尺表缺口与三年造有所不同,你们去了亚洲,最迟后年朕就差人把五年造新铳给你们送过去,朕在宫里用过,铳刺可以卡在铳口,已不影响放铳啦!”  小皇帝边打马前行,时不时在阵旁停下,心血来潮就一抬手,“右阵平身!”  边上一个百户部军阵高呼着皇帝万岁‘哗’一声都站起来。  “这是辎重百户军阵吧?没有哪个兵科像你们有这么多骡子驴子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锻炉和炭还有木石工具?真是厉害。”  “骡马臀上裹着是什么?盛粪的袋子!哈哈,这是因为朕要阅兵才专门有的准备吗?朕记在心里了,北洋工厂应该多造一些拿出卖掉,这样京师外城街上就不会那么脏了。”  他就这么打马穿阵而过,虽然年龄才不过十几,但硬端着君父的气概,每个军阵都像叮嘱儿子般随便拉个人鼓励几句,把整个军阵的小兵都激动得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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