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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他连忙把过分热心的女伴拖回来,掐断这种诡异的错觉。天气渐热,柏林的夜晚又热闹起来。安娜偶尔会和江婉徽出门逛街,买东西。走到一处商场,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空袭警报。安娜下意识要跑,但旁边的人都走得很慢,显然不以为意。她沉着脸,拉着江婉徽走向附近的防空洞。一路上,还有人在沿着河岸慢悠悠逛街。“哦,英美的战斗机就像一阵春风,吹过就没了,什么伤害都没有,为什么要拉起空袭警报?”“是的,在这样难得的夜晚,也太让人扫兴。”有人打开窗户大喊:“太吵了,应该关掉这个警报声。”“正在睡觉,在发什么疯?”事实上,并非柏林市民没有空袭的概念,而是以前盟军的空袭都是小范围的,仅限于对一些重要地方实施打击,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威慑,让很多人轻视了这种危险。但安娜牢记费多尔的劝告,每次听到空袭警报都会往最安全的地方跑。忽而,一阵尖锐的呼啸袭来,是轰炸机的引擎声,而后,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天上砸了下来,在西北角砸出一道炫目的火光,宛若巨雷的声音响彻云霄,大地为之震颤,每个人都如同水上的浮萍。人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尖叫起来,街上的人推搡着,往安全的地方跑,宛若无头苍蝇乱撞。有人骑着摩托,用扩音器大喊:“躲避!躲避!”安娜和江婉徽已经抵达防空洞,她们立刻钻了进去。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天花板时不时有灰尘掉落下来,防空洞里陷入一片沉默,偶尔有孩子哭泣的声音,又被母亲用颤抖的手安抚,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惊悸之色。身着长袍的牧师低吟:“愿主保佑我们。”安娜在心中说。主没有保佑人类。人类自相残杀,恶果已凸显,斯大林格勒战役以后,发动战争的一方将迎来更加凶狠的报复——没有人能要求,那些失去亲人的俄国人能够保持理智,毕竟他们已经无家可归。第0159章如果说,我非要你盟军对柏林的轰炸开始了,开始是夜晚,紧按着是白天,从那些军工厂所向居民区蔓延,以此增加纳粹政府的后方压力。已经有不少市民抗议战争,他们是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家属,是无法忍受物价持续上升的市民,是企图挽数国家民族命运的有识之士,但均被纳粹政府严酷镇压。整个柏林处在一种高压的状态下,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满脸肃穆,轻易不肯对其他人袒露自己的政治主张。准有酒馆持续火热,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老兵,总要有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就算因此上军事法庭,也无法阻挡这群人的悲观情绪。每个人手中的物资分配变少了很多,就连冯·赛克特这样的贵族家庭也越发捉襟见肘,有一天,马特太太从市场回来后,满脸生气的神“哦,上帝,你们简直无法相信,汉斯会如此器张,我只是想要两片牛排,就被他制止,上帝,这简直毫无道理可言!以往他从我手里拿到多少好处?”汉娜说:“你带回了多少片?”“只有一片。“那就切成两半。汉那正在关键时期,安娜当然不可能和她抢吃的,她把土豆舀进自己的餐盘,淋上酱汁,笑眯眯地说:“我最近在减肥哦。事实上,在房东太太那里,她也有好几顿没有看见肉了,就算弗雷德里希时常接济她,也无法改变这点。贵族家庭还算好,很多平民已经面有菜色,面包里夹杂着很多奇怪的东西让人消化不良。马特太太觉得这个东方女人还有可取之处。盟军对柏林的轰炸还在持续,医学院也遭受了袭击由于医院要接纳前线的伤兵,还要接纳后方的病人,已经捉襟见肘,医疗系统几近崩溃,柏林的所有医学院不得不临时成立红十字会救济小组,轮流派遣学生出去应急。这天傍晚,安娜刚穿上一身白大褂,就听见井上惠子的叫声:“安娜,已经准备集结,你快点!”“好的!”安娜把一个头盔戴上,又拿起另一个,出门交给井上惠子。井上惠子有些诧异:“这是?”"弗雷德里希给我的,你也戴上。井上惠子匆匆把头盔戴上。她们刚要行动,新一轮的轰炸开始了,巨大的轰炸声震得人鼓膜发麻,建筑物的粉尘四处飘扬,所有学生四处逃窜,领队大喊:“躲避!躲避!快躲进防空洞!所有人都躲了一段时间,一小块石头掉下来直接砸到安娜的头盔上,凹出一个小洞。如果没有这个头盔,安娜可能就说拜拜了。井上惠子看得心有余悸:“幸好你戴着头盔。”等这轮轰炸结束,他们的救助也开始了。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结束搜救活动,一旦天黑,整个柏林都会陷入黑暗,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夜晚开灯,很容易成为轰炸机袭击的目标。满目尽是废墟和疮痍,士兵和城市警察在搜索压在废墟下的活人。医疗救济小组则搭起了简易帐篷,强壮有力的男生搬运伤员,安娜和井上惠子在帐篷里处理伤口。哀壕声不绝于耳,有挑别的市民还看不清楚局势,还在抱怨医务人员的态度不好。但医务人员显然没有时间在乎更多,只能非常粗暴地帮他们处理安娜苦中作乐,冷不丁说了一句:“很简单,死了就没有知觉了,解剖室里的标本不会说话。"那些抱怨声戛然而止。井上惠子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伤情的处理原则是,重伤者优先,儿童、老人和妇女优先,但显然,有人不想排队。“是我先来,凭什么他们先得到医治?”然后又骂了一堆粗俗至极的脏话。兰呏跳出来的是一个身强体健的男人,腿部受了一些伤,不至于立刻死掉。这些医学生尚带着清澈的愚蠢,应付过最难缠的人也就是瓦尔特和医务长那种奇葩,面对那种粗俗至极的市井用语,有些不知所措。但安娜是个暴脾气,不好惹,直接站了起来,叉着腰怒骂。“是你先来,按照原则应该先送你去火化!虽然大脑和十二指肠长得都很像,但你也不能都用来装屎吧?嘴巴和肛门是长反了吗?治病之前你最好先治一治脑子!”在场所有医学生哄堂大笑,有些凝重的气氛被打破,一时间这方天地充满了快活。那个男人气得脸色涨红,就要冲上来打人,他身强体壮,帐篷里留下的都是些瘦弱的男生和女生,一时间差点让他打到人。连日来,安娜被纳粹呼来喝去早已不爽透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没办法。带枪的敢来指使她,不带枪的也敢来辱骂她,当她是吃素的吗?“受你鸟气!”她气得拍桌,抄起手术刀就要给他来一次深刻的教训,怎么扎人又死不了她可是有丰富经验的。这时,一声枪响响起,男人哀嚎一声,应声倒地,另一条腿破了一个大洞,正在咕咕流血。所有人循声望去,看见了一个军衔不低的秘密警察站在不远的地方,正看着这边,手里的枪还没放下,配合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显得气势极为慑人,让人不敢随意放肆。是赫尔曼·冯·列温斯。男人踏着黑色长靴缓步而来,环视四周,又把目光放在安娜身上。“扰乱秩序,后果如此。”安娜的心中,各种“F”开头的词汇和“操”开头的用语已经刷屏好几轮,但她顾不得更多,赶紧拿上消毒药水和绷带,冲上前按住了那个男人的大腿。“打伤了动脉,准备手术!”她大喊。井上惠子和她配合默契,连忙把她需要的东西都拿上去。几个医学生连忙抬起担架,把人抬进手术室。他们没有多余的麻药,那个男人又痛又怕,痛哭流涕,“医生,我是不是就要死了?”说实话,安娜真的很想给他来一拳。她拿起手术刀,说了一个地狱笑话:“你看,你终于如愿以偿排到了第一位,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相信我,等到火化的时候,你也可以排第一。”男人又哇哇大哭,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一个小团队的人手忙脚乱,终于把他的伤情控制住。“终于止血了。”从手术室出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安娜累得不想动弹,她坐在废墟上吹风,看见一轮澄澈的明月挂在空中,洒落清晖,把这片城市残骸照得分外明朗。她就像是坐在这座城市的尸体上,在今天之前,这里曾是柏林最繁华的地方之一。但她知道,柏林最惨烈的时候还没有到来。战争到底带来了什么?“陈医生,请帮我包扎伤口。”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侧头一看,看见赫尔曼站在空地上,夜风将他的黑色风衣吹起,他捂着手臂,应该是受了伤。安娜累得要死,根本不想理会这号人,“帐篷里有其他医生和护士,你去找他们。”男人挑眉,“如果说,我非要你。”安娜快要气疯了,拿起一小块石头用力往他身上丢。“包你妈,滚!”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来,往我这里打,你不是很会用枪吗?”赫尔曼接过这块石头,丢下,他把枪拿出来,慢慢上栓。看他真的要动刀动枪,安娜怂了,连忙说:“别打别打,我这就下去。”然后连爬带滚从废墟上下来。他们不敢点灯,害怕成为新一轮攻击的目标,只能借着稀碎的月光简单处理。她的脸色依然很臭,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粗暴的程度前所未有,用酒精猛浇,将上边的粉尘清洗掉,然后用绷带一盖,卷了好几圈,打了个死结。她面无表情看着赫尔曼,“好了,你可以离开。”赫尔曼把手放好,拉下袖子遮住伤口,“陈医生,你的医患关系应该很紧张。”安娜露出一个五星级服务的微笑,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千万珍惜那些粗暴对待你的医生,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医生才会格外温柔对待你,一个是像索马里海盗那般图你的钱,另一个是你快要去见上帝了,似乎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事。”说完立刻收敛笑容,用不悦的神色看着他,那双大眼睛里的催促和不满快要溢出来了。哈,就这样一个人,她还觉得自己有成为间谍的潜质,她连表面的功夫都做不好,更何况掩藏内心的感受。赫尔曼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她的冷脸,他把枪收好,就要离开。这时,柏林上空又传来了尖锐的空袭警报,人群再度骚动起来。安娜立刻抓起头盔戴上,麻溜往附近的防空洞跑。那种逃逸速度,让赫尔曼刮目相看。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震颤,脚底下的地板像是柏油马路那般带着一种凝滞感,夜空中有星星点点的红光在闪耀,这是轰炸机的引擎的闪光。有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其中一个恰好砸在了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人大喊:“卧倒!”安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无措。忽而有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脑袋,用力把她往地上一摁。剧烈的爆炸接着袭来,那种宛若巨雷的声音像是要席卷一切,安娜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出了问题,她可能已经聋了,只感觉到有不少粉尘和沙砾往自己身上掉落,砸得人生疼。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把她挖出来。她看见了那张刀疤脸,赫尔曼似乎正在说什么,但她听不清,渐渐的,能听见一些微弱的声音,以及一个侮辱性极强的词汇。“白痴!”操你爹的!她怒从心头起,也骂了回去:“纳粹,白痴!”然后被人捂住了嘴。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还晕乎乎的,就被人连拖带拽拖进了防空洞。防空洞里的人很多,所有人都挤在了一起,她不得不尴尬地和赫尔曼面对面贴着,她能感受到男性硬邦邦的躯体,她想,或许他也面临着这种尴尬的情况。赫尔曼有些讥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陈医生,很遗憾,你不得不和一个纳粹一起躲避空袭。”安娜在心里骂了很多个“F”开头的词汇,连带着已经深入灵魂的“操”。赫尔曼有些不悦:“你在想什么?”安娜震惊了:“纳粹连我想什么都要管控?”回应她的是一声短促的笑,仿佛在嘲笑她。又一波空袭来袭,炸弹爆炸的冲击波好像要把每个人的肺都抽走,防空洞摇晃了几下,众人都沉默不语,气氛非常压抑。安娜一旦紧张,就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以缓解焦虑,某些不合时宜的地狱笑话脱口而出。“好像沙丁鱼罐头,不不,像鲱鱼罐头,一颗炸弹落下来,boom,又脏又恶心的鲱鱼飞得到处都是,我可能也要像鲱鱼一样飞上天了,很遗憾,是分成了好多个部分,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有自己的想法。”人群中,井上惠子愤怒的声音传来:“陈安娜,你可以闭上你的嘴!一位重伤的女士快要吓死了!你这是在制造医疗事故!”安娜:“好的,好的,我马上闭嘴!”第0160章你也想加入赛克特家?这天,又是一场空袭空袭过后,安娜和井上惠子合力把一个伤患带走,刚给人包扎好,就看见马特太太飞奔而马特太太从未觉得这个东方女人如此亲切,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哦,安娜女士,看见你真是太好了!”“什么事?”“可恶的美国佬,为什么要炸我们的柏林!我们和他们毫无恩怨。。”“马特太太,出了什么事?”“汉娜快要分娩了。她还没说完,安娜脸色一变,立刻往别墅的方向跑去。显然是空袭打乱了她们的安排,在这种情况下分娩非常危险,必须要尽快把人送到医院。但她又遭遇了新一轮的轰炸,只能躲在掩体里躲避攻击。十五分钟后,安娜赶到了别墅,她顾不上满身狼狈,钻进汉娜的房间,看见她正躺在床上满脸的汗水,看起来痛苦至极地试探了一下汉娜的肚子和下体,发现情况不是很好,有难产的症状,必须要尽快送医。但她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不同,她握住了汉娜的手,柔声说:“汉娜,你现在还能下床走路吗?”“我试试。”“坚持,没关系的,深呼吸。”安娜扶着汉娜走出别墅,马特太太也赶了回安娜立刻说:“马特太太,请您去找车。”马特太太也是满脸的焦急,“我找不到,女士我尽力了,但我找不到!”“邻居呢?”他们在躲避空袭。”“医院联系了吗?”医院的人没办法过来。"汉娜笑了笑,“没关系,我还能走。”安娜忽而想起车库里还有一台备用车。她把汉娜交给马特太太,“我去车库取车,马特太太,请去拿一些巧克力和水。”事实上,习惯了自动驾驶模式,她也不是很会开这个时代的车,但眼下这情况已经没办法了。她把车出了地下车库。鹅羣⑺贰⑺④7413壹“快上车!”马特太太扶着汉娜坐了上来。安娜让她给汉娜喂食一些巧克力和水,尽快让她恢复体力。但她们开到半路,前方的路段被废墟堵了,汽车没有办法过去,只能绕行。但是绕行的话,不说路程变远很多,她们也没法预料到那边的路况,当下有些犹豫不决。安娜通过后视镜,看见一辆军用三轮车从后边驶来,她下了车,摇了摇手,但对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气得要死,一怒之下居然把车叉到了对方面前,直接逼停。三轮车终于停了。安娜终于有点后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她看见赫尔曼坐在上边,挑眉看着她。淦!怎么是他!流年不利!安娜咬咬牙,赔着笑脸:“长官,我这里有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需要您的帮助。”她把汉娜扶了下来,“这里有一位即将分娩的孕妇需要您的帮助,请发挥您对柏林市民的关爱完成这个举手之劳的任务。”赫尔曼摸了摸眉峰的断痕,说道:“作为一个该死的纳粹,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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