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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杭景点了点头,他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相片里的父亲,说:“反正也不重要。”接下来,天赐讲述了自己在这里的第四个月。“上帝计划”密集的实验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杭楚泽院长宣布了留下进行更深入实验的名单,实验压力也随着志愿者的大量减少而减少,杭楚泽院长的目光终于转向了天赐。对天赐的全面检视开始了。那是极其海量的数据,并不像天赐搜寻人类某一段时间、某一个场景的记忆那般迅速,从十年前到现在,耗时巨大。第一阶段的初步扫描都还没有全部完成,只进行到五分之四的位置。而这时,“上帝计划”的本次实验终于停止,实验大楼解除封闭,通讯恢复。“我的加密隐藏处理目前来看效果良好,杭楚泽院长并没有察觉任何异常。”杭景问:“什么时候能将结束呢?”“应该大约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杭楚泽院长曾询问过今年我打算用什么方式给您庆祝生日,想必会在您成年生日前允许我离开。他也透露过让我在您成年之后继续为您服务的意思。”飘零了四个月的心,终于因为这个消息而安定,眼前的阴霾也终于开始散了,杭景觉得庆幸,在他快要坚持不住崩溃的时候,他们终于恢复了联系。他马上就要满十八周岁了,天赐也将不是他的保姆,许许多多的束缚都可以解除,未来总是充满无限希望的。他们都一阵无言,都在想着一个月以后,但无言之中并没有压抑,而是涌动着温馨,直到一阵震动感自脚心传来,天赐立即看向实验室门口,“有人敲门了。”“哦。”杭景稍稍紧张了一下,“那要关闭全息视讯吗?”“嗯。以防万一。”天赐谨慎道。杭景有些不舍,天赐似乎也同样如此,他并没有立即就关闭全息功能,而是先出实验室,好像这短短一段路的共处,也很稀罕。他走到门口,杭景的视野也跟到了门口,就在天赐打开门的一瞬间,实验室的灯光忽地一暗,而他们的背后却浮现出了淡淡的微光。他们诧异回头,实验室没有安放书桌的角落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那位女士挺着七八个月的孕肚,男士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们。他们穿着春天的服饰,风格很简朴,是平民区随处可见的,不过这也无法遮掩他们出色的外表与气质。他们正在漫步在田间的小路上,田边一丛丛、一簇簇的粉色小野花正摇曳着。“杭景,你看,春天可真美啊!”女人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眉眼里一片柔和。……杭景凝望着那两道幻影。天赐没有催促也没有惊扰。直到杭景自己收回了视线,说:“走吧。”他们走出实验室,把那两道幻影隔绝在了里面。而后便又要告别了。纵使不舍,但外头还有人在等着呢,而且这次告别也不同上次了。这次不过只需要再等上一个月。天赐迟迟没有动作,最终还是杭景假模假样地又亲了亲他的投影,而后红着脸小声说:“我等你回来吃掉我。”然后他便中断了自己这边的全息接收。那软语落在耳畔,身体再次燃烧之际,天赐眼前一暗,他朝思暮想的小主人就像一个泡泡破裂一样,瞬间不见了。他感到期待的同时,又一阵失落,手脚也有些虚软。缓了两秒,才打开屋门。屋外出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浓烈的酒味也扑面而来。中年男人探头探脑地扫视了休息室一圈,意有所指地冷笑了一下,“你这个机器人,真是无法无天。”“周院长,您好。”天赐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评价,恭敬地打了个招呼。周鹤转而又打量他一番,又讽道:“杭楚泽的本事也不过如此。”说罢,他扭头便走,但转身的那一刻,一道低语传进天赐的耳朵,“你要的东西,我这没有,不过你自己不是有现成的么?你都这么无法无天了,再给自己加一道方程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个在机器人研究院众所周知的怪人,名义上的人体研究院的院长,权力却早已被架空,成天无所事事地,像个野鬼一样在机器人研究院里游荡。天赐琢磨着对方留下的信息,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从这时候开始,杭景与天赐恢复了联系,甚至联系愈发密集,天赐也越来越热情——甚至热情得有些反常。深夜里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幽会”,全息的影响消除了距离的隔阂,唯一不足的只是不能真实地触碰,而那也并非无法忍受,因为不久之后,他们就能真的见面了有时候,杭景也会紧张,会担忧地问天赐他们的联系“会不会被父亲发现,发现了会怎么样”,天赐对此并不困扰,他把自己白天的经历一一诉说,告诉杭景,杭楚泽院长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无论是他们的私下联系,抑或是他正子脑中被加密的部分。只是一些寻常的扫描——随着这种扫描的深入,天赐愈发抗拒。他没有告诉小主人的是,对他进行扫描检查的设备,就像是世界里的异空间,虽然,他还能看清楚对面的杭楚泽院长,可一旦踏入那个区域,他的世界似乎就被封闭了。一道道粒子流穿过他的正子脑,在里头无形地翻找着,恍惚间,似乎都可以听到其实并不存在的回音。那一刻,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他完全感受不到小主人的存在。长久地处于那种空间里,他体会到了孤寂,并且也因此愈发渴望小主人,他一遍遍地想着他,以此来捱过那漫长又孤寂的扫描检查。他并没有将这种感受说给杭景听,而他也不知道,当他身处那一束束粒子流当中时,他的正子脑已经将一切都输出。“杭楚泽院长,您的机器人真的很不简单。”在机器人学院某一级机密实验室内,一整面墙壁都投射出了一大片灰白色的背景,而这些背景中,有一块又一块红色不规则块状区域,乍一看,就像是人脑上的红斑。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正站在这巨大的屏幕之前,微笑着赞叹道。在他的右手边站着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正是他口中的杭楚泽院长。杭楚泽并未接话。“看来它真的已经改造了它自己,看看它都给自己增加了什么吧……痛觉反射,微笑反射……”年轻人在手边的控制台上轻点了两下,屏幕右侧推开一片白色区域,很快一行接着一行的数据显示出来。“唔,生殖器勃起反射。”他玩味地笑了笑,“您的机器人可真有意思。”杭楚泽的脸色并不好看。年轻人却似毫不察觉,继续点火道:“这么看来,那个加密区里的内容,一定很精彩。我看您不如就辛苦一下,将这加密区也一并给我们看看吧?”杭楚泽冷冷扫了他一眼:“抱歉,席院长,您既然也知道我的机器人很不简单,那您为何会认为我能破解它所设置的加密区?”年轻的席院长一脸无辜,“不简单是相比于其他的机器人,但还能有什么机器人能够违反您的指令吗?您就命令他:取消加密,不就行了吗?”“抱歉,这做不到。”杭楚泽沉声道。席院长笑了下,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到底是做不到,还是您在害怕什么?害怕看到您的儿子,和一个机器人搞在一起的样子?”杭楚泽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席院长的笑容还未减,好整以暇地和他对视,然而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他们背后传来,“席院长。”那人的语调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席院长戏谑的神色立即收住,他旋身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另一个年轻人,讪笑了一声:“只是开个玩笑。我是认为,一个机器人想要改造自己,甚至还能改造得如此成功,那就说明他已经具备了相当完备的机器人学知识。“但一个机器人为什么想要去学习,初设设定中并没有的机器人学知识,这是很非常值得关注的,可能答案就在加密区当中。我并不觉得……”他退后几步,拍了拍墙壁,“我并不觉得凭这几块‘红斑’,就能解释它这些荒诞的念头。”“当然,我也不知道杭楚泽院长是否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又为什么默许了这个机器人胆大妄为的自我改造,毕竟我对人脑也研究那么多年了,有些直觉总归是有的,究竟是这个机器人想要隐藏什么,还是杭楚泽院长想要……”说着,席院长的目光已经完全锐利了起来,逼视着杭楚泽。“席院长。”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再一次打断了他,他站起身,身量很高,和正在粒子流中接受扫描的机器人身高相仿,他面容俊美,气质冷峻,即使目光并不具有攻击性,但那威严的气势还是流露了出来。席院长终于闭上了嘴。青年走到二人之间,先是将巨大屏幕上的红斑一一扫过,而后转身遥遥看向远处粒子流中的机器人,他端详了片刻,说道:“您的疑问,我可以替杭楚泽院长为您解释一下。既然杭楚泽院长已经对你我解释清楚了,这些红斑汇聚起来就是机器人的‘人类意识’,那么在人类意识的驱使,它产生出人类的欲望,也是合理的推测。“而行为又受到欲望的驱使,以您身为脑科学院副院长的水平,想必应该也可以推测到那片加密区里,究竟隐藏着什么内容,还是给杭楚泽院长留点体面吧,您说呢?”席院长脸色微微一白,微微低下了头,“您说的是。”那年轻人微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杭楚泽,又道:“至于……杭楚泽院长为什么默许机器人的行为……我想,是为了景蔚然院长吧?”颜第36章36天赐回来了小杭楚泽没有应声,避开了年轻人的视线。倒是席远院长露出不解神色,“景蔚然院长?”“材料分院前任院长。如果说杭院长是创造出这个机器人大脑的父亲,那么景院长就是给予这个机器人身体的母亲,一个母亲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体会到人间的喜悦和幸福呢?“当年没有完成的工作,如今由它自己完成了,景院长的遗愿也算是完成了,杭楚泽院长也没有理由出手阻止。我这么解释,您可以明白了?”席远大感震骇,他立即就想起来,在他的研究院求学时期,研究院曾发生过一次重大事件——某研究院的第一执政官被秘密逮捕,并分子化处理——要知道,在寿命可达两百岁的上等人中,尤其是研究院中,自然老死的在二十年间都屈指可数,又何况是被强制分子化处理。此事背后的可能原因都令人难以深思,他将之深藏进记忆里,却不想在这种境况下又想了起来。一时间无数疑问充斥心头,但眼前这位显而易见对杭楚泽的维护,他再感知不到,就是愚蠢了。他默默压下震骇与疑惑,扬起一个笑容,“院长,您说的我都明白了。”“明白了就行,您是脑科学院的人,配合脑科学相关的工作即可,不必为了区区机器人的事情分了神。”这被同样被称为“院长”的青年,重新回到了沙发坐下,吩咐道:“杭院长,按照你的计划继续吧。”杭楚泽在控制台操作了两下,机器人粒子检测腔的右边,缓缓出现了一束光线。杭楚泽看向了席远。“您可是脑科学最智慧的大脑。”沙发上的青年微笑道。席远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了那束光线之中,那束光线便悄然膨胀,最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圆泡,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一个实验用正子腔开始运转了。墙壁的巨大屏幕,清空了一半的位置。左半边,机器人的正子脑活动正在闪烁着,而在另外的右半边,一个人类的大脑也被解构、显示了出来。两个小时过后,数据接收告一段落。正子腔关闭。席远早在椅子上昏睡过去。“如果您没来,席院长恐怕不能这么配合。”杭楚泽将刚刚传输打印的几张资料交到了那青年手中。“是您厚此薄彼,太投入了机器人学了。杭院长,既然是您提议的‘上帝计划’,脑科学院的事务也要劳烦您上点心,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帝计划’迟早会遭到阻碍的,我虽然对这个计划很感兴趣,但您知道,亚洲研究院是是所有人的研究院,而并非我。我的支持只是一点微末的帮助,您才是可以做出最大贡献的人。”年轻人接过资料,随意地翻动了两下,便抬起了头。墙壁的屏幕上投射出的两颗“大脑”的抽象数据:人脑解构之后,许多波动竟与机器人的正子脑隐隐重合。真是个优越的正子脑啊,和人类大脑的复杂度都不分上下了。那颗人类的大脑也是个优越的大脑,不然怎么会在三十岁的年纪就成为了脑科学院的副院长。然而,机器人的正子脑和人类的大脑终究有着巨大的差距,人类大脑能被运用的才是冰山一角。机器人与人类的差距,上等人与平民的差距,上等人中人与人的差距,究竟哪个更大呢?修长的手指敲击着膝盖,青年的面庞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不知多久之后,他看向席院长的方向,“杭院长,您好奇过自己的大脑是什么样子么?”“机器人的大脑和人类的大脑看得多了,也就能大概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了,我不好奇。”杭楚泽道。“我好奇。”青年忽地起身,走向另一个正子腔。“这不合适。”杭楚泽迟疑道。青年回过头,对上杭楚泽的视线,“不必忧虑,杭楚泽院长。您的正子腔的确很令人震撼,探知秘密、剥夺记忆。不过您放心,我也是脑科学院出身的人,我有不想被它捕捉的、剥夺的东西。既然我不想,那它就做不到。”说罢,他踏进了正子腔。光束落下,正子腔开启。一颗人类有史以来可能最为优越的大脑正在被读取。但与正子腔以往所有的工作历史不同,正子腔,第一次遇到了“屏障”,这是一个不能被完全解读的大脑。某种“反制”的力量,正在与正子腔对抗着。良久之后,这位尊贵的人物,也没能避免地昏睡了过去。杭楚泽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先是落在了机器人天赐身上,最后落在了墙壁的大屏幕中。屏幕中,机器人大脑解构图中,红斑正在闪烁着,这些从第一次扫描就被发现的“红斑”似乎具有生命力。它们遍布在这个机器人的生命长河之中,每一天都在生长,变得强烈,在日复一日的扫描之下,也越来越活跃,它们闪烁着,跳跃着,似乎难以抑制,想要冲破阻拦,想要大声呐喊。这些本不该存在也不可能出现的红斑,却讽刺地表现出顽强的活力,似乎在挑衅着几百年来的整个机器人体系。杭楚泽对控制台智能系统发出了第一个指示。那些闪动的红斑开始褪色,如同洁白地面上的尘土被一点点抽吸进吸尘器,也仿佛是一块块存储着血液的血袋逐渐流干。在那些红斑全部被清除之后,杭楚泽对控制台智能系统发出了第二指示。杭楚泽眼睑微垂,挡住了眸中的晦暗,也挡住了许多的秘密。谁也不知道这一天,有怎样的两个指令被执行,又有怎样的变化发生。唯一的目击者是那正在接受扫描的机器人,但机器人又如何窥探到人类的心思?机器人接收不到外界任何有声信息,只能看着杭楚泽院长,在巨大的墙壁屏幕背景中,沉默地伫立着,有如在演着一场沉默的默片,整个场景里,只有墙壁上投射出的他正子脑里的红斑不是静止。随着那红斑的消逝,也不知为什么,机器人感觉到一阵失落,这失落不知从何而起,他回首往昔,一切都历历在目,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失去。那一天,是天赐返程的倒数第三天,也是杭景与他主仆关系结束的倒数第三天,杭景兴奋地很难入睡,他始终坚定相信着天赐会回来给他庆祝生日的许诺。他可忙了。他把住集体宿舍之前生活的那间公寓宿舍仔细地打扫了一番。在家里还有一个临时保姆的情况下,这里才是他们见面的最好场所。他从来没干过什么家务活儿,忙得手脚酸痛,不过因为满怀期待,一直都很有干劲儿。生日那一天,他悄悄翘了课,现在的课程都很自由了,他不出现,也不会被多少人注意到。清晨,新鲜的花朵在瓶中绽放着,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午间,幽幽的香气已经飘至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傍晚,昏黄的阳光洒进来,已不那么鲜艳的花重新多了些许生机;夜里,把自己洗干净,裹着浴袍,蹲在门口,感觉自己的思绪越来越迟钝。午夜的指针即将划过终点,而天赐迟迟还没有现身,也许他要食言了。杭景心想: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地数落他一番,他害他苦等这么久。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杭景又心想:就算晚了一两分钟,那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么严重的数落,天赐一定会崩坏的。他的思绪越来越乱,门还是被敲响了。杭景腾地站起身,剧烈颤抖的手握住了门把,可是在那喜悦弄昏头脑的前一刻,他想起了天赐的叮嘱,从显示屏看了一眼——是天赐!那一刻,热泪涌出眼眶,他猛地拉开门,狠狠抱住外面的人,颤抖的嘴唇吻上去。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全息的见面是多么自欺欺人,只有眼前的,这个可以触碰的、拥抱的、亲吻的天赐,才是真实的。沉浸在巨大喜悦之中,他没有注意到天赐有一丝丝的不自然。他被天赐推开时还迷迷糊糊、恋恋不舍,红彤彤的嘴唇上泛着水光,宽松的浴袍因为大幅动作而凌乱,露出了锁骨和小半边白皙的肩膀。天赐皱了皱眉,迟疑了一秒,将杭景的衣衫理正,才慢慢侧身让开半步,他身后的另外一个人露出了脸。“这是杭楚泽院长的学生,目前正在机器人学院工作,但他有意重新选择方向,接下来会重新参加研究院考试,杭楚泽院长希望您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您好,我是贺庭。”那人完全从天赐身后走到了灯光下,微笑着对杭景伸出了手。他的目光无端有些灼人,但再去捕捉又仿佛只是错觉。不过一阵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却是实打实地覆盖了走廊窄小的空间。平心而论,这个长相英俊,身材修长,是很能令人产生好感的外形条件,他面带笑意,风度翩翩,看起来温文尔雅。可是杭景觉得又烦躁又委屈——这突然跟回来的第三者,打破了他幻想中的美好重逢。他忍耐着,敷衍地和对方握了握手。“少爷,”天赐看了一眼杭景浴袍下光溜溜的小腿,“很抱歉回来晚了,打扰了您的休息,现在您快去睡吧,我来把客房收拾一下,请贺庭先生留宿。”“不行!”杭景瞪了天赐一眼,而后勉强笑了笑,“贺先生,不好意思,客房很久没有人住了,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好,学校外面有不少旅馆,让天赐带您过去,您看行吗?”贺庭在这主仆之间来回打量一番,似乎了然地笑了笑,很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没问题,你们主仆这么久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本来深夜到访就很唐突了,也就不劳烦天赐送我,我改日再来拜访。”他如此知趣,杭景挺满意,也不和他客气,对方一走,他就把似乎还想说什么的天赐拉进了屋。颜第37章37天赐与杭景小门一关上,杭景就把天赐推到门上,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角。到这一刻,只剩下他们两个的小空间里,他才真正有了重逢的感觉。他的额头抵着天赐的肩头,胸腔里涌动磅礴复杂的情绪,都不知该怎么宣泄才好。天赐的手静静低垂在身侧,直到此刻也没有抬起。杭景低垂的视野里,那双如玉的手能看见蓝色的青筋,可它们一动不动。杭景的心脏突然悬停了一拍,“你……怎么不抱抱我呀?”他小声问。天赐的手倏地抬了一下,但随即就放下来了——“您需要我抱您,是吗?”杭景忽然有点心慌,他连忙抬起头,去看天赐的神情,那分明是熟悉的,没有什么陌生的神色。他着急地抓住天赐的手放在自己腰间,“你觉得呢?你难道就不想抱我吗?”“我……”天赐刚一张口,杭景就堵住他的嘴唇,他没有费力地撬开天赐的牙关,可是只有他自己的舌头是热情的。胡乱地亲吻了半晌,他松开天赐的脖颈,退后半步,有点艰难问:“你怎么了……”天赐的目光闪过一丝茫然与迟疑,他都喉结飞快滚动着,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主人,一会儿又别开视线。鼻息里都是那熟悉的气息,过往做过的那些亲密事也都清晰地刻在记忆里,但他感到一丝费解——他不明白过去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自然而然地、甚至极度渴望地做了那些事情,对于一个机器人而言,这简直有些荒谬。而更让他费解的,是他明明没有丝毫想做那些事的冲动,但身体却开始发热,悄悄地出现了熟悉的反应。他不动声色地开始压制那些反应,身体往一旁退了半步,哑声道:“这不合适。”杭景一愣,“什么不合适?”“都不合适。”无论是刚刚杭景吻他、抱他,还是那些浮现在他脑海中一帧又一帧极度亲密的记忆。杭景勉强笑了笑,重新攀住他肩膀,“我听不懂,听懂了我也不管。”他仰头再度要亲上去,然而天赐稍稍一朵,杭景只亲在了他嘴角。无论他怎么不想懂,此刻他都明白了天赐的意思——什么不合适,这些就不合适。杭景忽地一阵混乱无措,大脑有片刻空白,自从天赐向他报平安之后,他无数次幻想过重逢画面,而此刻的一幕却远不再想象之中,以至于他觉得他还在做梦,一个不愉快的、可怕的梦。他突然有些着急,急急忙忙解开了自己的浴袍。纯白的浴袍从那细腻单薄的肩头滑落,直直坠落到地板,露出了比浴袍还要雪白的身躯,他知道这副肉体对天赐有着极致地吸引力,每每他脱光了衣服,天赐的目光就挪不开了。他慌慌张张地把自己完全地展露在他面前。可是,天赐的双手都没有抬起一下,如果换做以往,他早就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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