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力气大吧?”
“菀菀天生神力。”
“那你知道,我一脚就能震碎你心脉吧?”她脚下故意用力。
谢宴西竟低笑起来,带着她脚尖往左移了半寸:“这里更准。”烛光下,他眼底翻涌着令人战栗的狂热,“要试试吗?”
看着他好像野兽死死盯住猎物一样,想要吃了她的眼神,陆菀菀蓦地心头一跳,移开目光。
“……下次吧。”比变态,谢宴西没输过。
“光说不做,未免衬得姑娘胆小。”他轻笑一声。
陆菀菀瞪着他,他却笑得更愉悦了。
直到抹完伤药,他才说起正事:“五日后文安县主回京,她的接风宴,正好是孟婉母亲来京之日。”
听到这个名字,陆菀菀意味深长:“那真是太巧了。”
“你去不去?”
“当然去,这可是……我最好的手帕交啊。”她语气里含着透骨的凉意。
她情绪外露极明显,谢宴西却像是没察觉到一样。
临走前,他勾起她耳边发丝:“我要去直隶一趟,届时恐赶不回来……别玩过头,若有人敢冒犯你,千万别忍,当众喂他吃了,东厂担着。”
陆菀菀看着被塞进手里的毒药,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竟轻快起来,挑眉开口:“东厂好大的威风。”
“能叫东厂做马前卒,陆姑娘才更威风。”
她笑了声:“你去直隶做什么?”
“查直隶巡抚。”
陆菀菀微微一顿,直隶巡抚是保皇党,对永光帝忠心不二,谢宴西此举……究竟是永光帝授意,还是他自己要查呢?
若是后者,那他与永光帝也不像表面那般情同父子。
“我该走了。”谢宴西说着,却不动。
陆菀菀眉梢微挑:“等我请你走?”
“若菀菀能说句不舍……”
“你想得美。”
他低笑一声:“那踹我一脚也行。”
陆菀菀作势抬腿,他不躲不避,反而低笑着凑得更近,最终那一脚轻轻落在窗框上,惊起檐下一只夜莺。
“真走了。”他翻身跃上窗台,赭红色衣袂在月色中翻飞。
陆菀菀握紧手中瓷瓶,倚窗而立,看他身影融入夜色。
今夜,她应该不会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