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柳如燕的儿子。”何知逸一字一顿地说,“那个花瓶是我爸留给我妈唯一的念想。”
“念想?”何学强嗤之以鼻,“你爸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妈还装什么深情?要我说,早该改嫁了!”
何知逸的眼睛瞬间红了,他一把揪住何学强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何学强没想到平时温吞的堂弟会动手,一时愣住了。
张爱凌尖叫起来:“反了天了!美玲,快去叫人!”
宁美玲站在原地没动,反而上前一步:“知逸,有话好好说。”
“滚开!”何学强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何知逸,抡起拳头就砸过去,“今天我就替你爸教训你!”
何知逸侧身躲过,何学强因为用力过猛踉跄了几步。
他恼羞成怒,抄起桌上的酒瓶就要砸向何知逸。
“住手!”
一声威严的喝止从门口传来。
家属院的门卫大爷站在那里。
何知逸松开拳头,深吸一口气:“家务事,打扰您了。”
何学强急忙插话:“大爷,这小子无缘无故跑来闹事,我正要收拾他。”
大爷打断他,“我眼睛还没花。”
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瓷片和桌上的两块钱,“这是怎么回事?”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宁美玲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张爱凌脸色铁青;何学强额头上渗出冷汗。
何知逸挺直腰板:“这是我家的私事,不该在您面前说,我这就走。”
大爷意味深长地看了何学强一眼:“现在,你们家的私事,自己解决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秘书连忙跟上。
何学强追出去连连道歉,但大爷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知逸冷冷地看了何学强一家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块钱,当着他们的面撕成两半,扔在地上。
“花瓶碎了可以再买,良心碎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屋内,宁美玲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神复杂。
张爱凌则狠狠地摔了筷子,瓷片飞溅,如同那个被故意打碎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