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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第2章5。或许是听到关闭车门的动静，柳如烟下意识的朝我的方向看过来。看到我时，她的脸色微变，仓皇退后两步。徐文礼也看到了我，他扫了眼我手里的刀，全然没有害怕，反而嗤笑了一声：「牧池，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跟我和如烟动手啊」「你敢吗」「做事之前，想一想后果。」他用力的戳着我的胸口。柳如烟似乎也反应过来，冲我道：「好了，别闹了，为了这件事毁了自己后半生不值得，我知道你生气，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也别再耿耿于怀了，我和文礼赔你一笔钱，总可以了吧。」说着，她慢腾腾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要递给我的时候，徐文礼却夺了过去。「现在舆论偏向我们，你给他钱干什么这笔钱可是我们准备出国用的。」果然，徐文礼的话音刚落，柳如烟的表情迟疑。她将我拉到一旁，低声道。「牧池，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无奈之举，文礼他还年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毁了一辈子，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等我出国之后，就把这件事情澄清。」「我私下给你一笔钱，就当是给你的精神补偿，行吗」她眼巴巴的望向我，又冲我展示了她手腕上的新伤口。「这些时间其实我也很煎熬，我知道对不起你，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当是为了我，放下好吗」以前我对她的容忍程度实在是太高，无论她做出什么离谱的事，只要她哭诉自己的抑郁症，我都会原谅她。可那是因为我爱她。现在，我只觉得好笑。见我笑出来，柳如烟却以为自己的话有了效果，又低声道：「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之后我也会回国和你继续保持关系，只要不结婚，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我摇了摇头。很想告诉她这次出国，她就回不来了，徐文礼在国外欠款，让她出国是为了拿她换钱。这是不久前我和我妈查到的，那天在婚礼上我妈想说的也是这件事。可我突然觉得似乎也不用告诉她，毕竟她这么相信徐文礼，连徐文礼杀人她都能原谅，这件事，她未必会信，我也没必要浪费口舌。「如烟，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走吧，约定买房的老板已经到了。」徐文礼故意揽住柳如烟的腰，挑衅的瞥了我一眼。买房的老板柳如烟哪儿来的房子可以卖几乎是瞬间我便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把房子卖了」结婚前她说想要换一套新房，软磨硬泡的让我妈卖掉了自己的老宅，还特地加上了她的名字。柳如烟眼神慌乱。不等她动作，徐文礼用力推了我一把。「卖就卖了，你们白嫖如烟九年，给套房子做分手费怎么了」「文礼，别冲动。」柳如烟拦他。徐文礼却全然不怕：「没事，我就不信他真的敢拿刀砍我。」「来砍，往这儿砍。」他指了指自己的头。不等他将话说完，我抓起刀，狠狠的砍了下去。6。刀是我来之前特意磨过的，锋利无比。几乎是一瞬间，连徐文礼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指便被齐刷刷截断，落在地上。许久，柳如烟才反应过来，高声尖叫。我没理会他，朝徐文礼身上重重的砍下去。血溅到眼睛里，猩红的视线中，我的眼前再次闪过我妈身下大片的血，以及她身上狰狞的整整十八刀。我也想原封不动的奉还到徐文礼的身上。可才到第二刀，便有人被柳如烟的尖叫声吸引来，合力将我摁在了地上。柳如烟奔到徐文礼身边，着急的打着救护车的电话，哭着求对方快来救人。我嗤笑一声。原来她会打电话叫救护车啊。救护车很快赶过来，检查到徐文礼只有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到要害，被送上车的时候，他还在痛苦的哀嚎。我心里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恨自己多年受到的善良教育让我还是在动手的时候露了怯。之前的法医检验的时候说过，徐文礼落在我妈身上的第一刀致命的深。我清楚自己应该百倍奉还。可善良和自小的家教却阻碍了我。我沉默着没有出声，柳如烟却以为我怕了，指着我挑衅道：「牧池，你完了。」不多时，警车也赶到了，问清楚情况后，将我和柳如烟带回了警局，又带了几个目击者，帮忙做证回忆案发经过。柳如烟情绪激动，指着我，栩栩如生的讲着我作案时的丑陋狰狞的嘴脸。「他这明显是蓄意谋杀，当街他都敢这么对人动手，以后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警察先生，你们可千万别放过他。」「我作为被害人的家属，不接受调解，也不接受赔偿，唯一的诉求就是要让他牢底坐穿！」我望着她气冲冲要置我于死地的嘴脸，嗤笑一声。「柳如烟，这个时候你倒是不念我们九年的旧情了」柳如烟冷笑一声，指着我的鼻子。「谁跟你有旧情」「如果不是为了文礼，在你妈死之后我就已经跟他出国了，哪儿还会回来看你这张脸帮那个老太婆做事」「那老太婆的房子你也别想了，等你入狱之后我就卖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这事你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早答应了我，不就没这回事了」「只是可气，你还要伤害文礼。」柳如烟越说越气，伸出巴掌想要来打我。警察更快一步拦住了她。柳如烟这才反应过来，道了声歉后，再次提出要对我重罚，关我个十年八年。这时，前去调取档案的警察走过来。「关不了。」「他有精神病院开具的精神病证明。」我轻笑一声，望向柳如烟，等着看她的表情。7。果然，听到这个消息后，柳如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道：「怎么会呢」「这个证肯定是他伪造的，是假的！」警察回她：「我刚才已经跟院里打过电话了，确实有这回事，颁证的流程也没问题。」看着柳如烟傻眼的表情，我俯身在她耳边，又提醒道：「作为辅助证据的，是你之前发在网上的帖子，你是我的未婚妻，这一点有很强的依据。」柳如烟的脸成了猪肝色。我没等她缓过神，又拿出了手机，播放不久前的录音。我猜到了以徐文礼和柳如烟的跋扈，两人绝对会激怒我，所以在持刀找到两人之前，我给朋友打了通电话，记录下了当时的经过。学着柳如烟掐头去尾的剪裁将录音播放。随后我又学着徐文礼在法庭时的那副委屈的表情，道：「当时我在和朋友打电话，找过去的时候我也只是想拿刀威胁一下，并没打算真的动手。」「是他们故意激怒我，所以我才一时冲动的。」闻言，警察看向柳如烟的眼神逐渐微妙。「不是，他在胡说，当时他就是蓄意谋杀！」柳如烟歇斯底里道。「证据呢」我问她。「我敢保证！」柳如烟信誓旦旦。她还想拿出当初哄骗网友的伎俩，以她是我未婚妻的身份所以洞悉我这个人的人品的方式。可这是警局。警方勘验了现场，又再三分析后，最后下定结论，判定我在伤人时精神失常，所以无罪，只需要在家里看管。柳如烟仍然不甘心：「既然他有精神病，那就应该去精神病院！」警方又调来了精神病院的专家，对我进行精神测试，最后结果显示并不符合入院的标准。这次柳如烟彻底傻眼了。出警局的时候，柳如烟涨红了脸，还想对我说什么。我拿出精神病院开具的单子朝她晃了晃，她咬了咬牙，最后只能将话咽了回去。「回去睡觉的时候随时睁一只眼，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被刺激到精神病发，然后拿着刀，出现在你的床头。」柳如烟捂着耳朵尖叫出声。望着她仓皇逃开的身影，我突然想到用这种方式折磨两人似乎比让他们死更痛苦。毕竟，比起当场死亡，对死亡的随时来临似乎会更加绝望。头上那把刀的悬而未决，比死亡更可怕。8。纵然没死，但徐文礼伤得还是比较严重，在医院卧床躺了将近一个月。柳如烟几乎每天在病床旁照顾。给他揉腿，揉肩，买餐，喂饭，有时候甚至还会照顾他上厕所。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柳如烟还有这么贤惠的一面。可当时我妈生病的时候，她说自己不会照顾人，从来没动过手，反倒是她想吃苹果的时候，还让在病床的我妈削。我提过意见，我妈却笑着不以为然。「如烟跟我的亲女儿一样，给自己的亲女儿削个苹果怎么了」柳如烟嘴上撒娇，说我妈削的苹果甜，后来我却看到，她只吃了一口，便将我妈辛苦削好的苹果扔进了垃圾桶。我当场抓到，她却不以为然。「我只是想试一试你们，但其实我对苹果过敏的。」我让朋友帮忙摸到了徐文礼的病房，每天拎着沾着鸡血的刀，或者电锯等在病房窗户的楼下。等到两人吓破了胆，报警让警察来之后，我又会悄无声息的离开。警察找我问话，我乖乖听着。然后，下次接着犯。柳如烟崩溃，把自己的经历放在网上，试图求助网友。网友们纷纷出主意，但再没有极端的粉丝敢来为了她惹我。毕竟当初他们敢对我动手，就是侥幸觉得没有危险，我不敢真的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一生，但现在知道我有精神病院的证件，谁还敢拿自己的生命冒这种险柳如烟发觉没用，慌了，连夜带徐文礼出了院。我又摸到了他们新的住处。以同样的方式威慑。柳如烟和徐文礼终于坚持不住。「牧池，我知道错了，你别再闹了行吗我们何必闹到这种地步呢我知道你想要回妈的房子，我还给你，你饶了我们行吗」柳如烟再没有之前的跋扈，哭哭啼啼的将房本递到我的面前。徐文礼赔着笑脸，对我客客气气的递来一盒烟。我扫了一眼，因为太早出院，他的断指还没有完全恢复，已经有了发炎的迹象。见状，我有些后悔。当初情绪上头，只顾着想着怎么杀死他，却忘记了应该在断指上踩一脚。或许是我眼神的杀意太浓，徐文礼更慌了，却还是强装镇定。「牧池，我知道你不敢杀人。」「能不能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只要我能给，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望着两人毕恭毕敬的模样，冷笑一声。「你除了脑袋上这颗狗头，还有什么能给我的呢」9。我的话难听。徐文礼脸色微变，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我又看向一旁不情不愿的柳如烟。「你难道不奇怪吗既然徐文礼能带你出国，为什么到现在却不带你出国避一避，却非要让你下来道歉。」「没想过为什么吗」柳如烟朝徐文礼看了一眼，神情微妙，显然有些不满。看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徐文礼拿什么借口成功搪塞了她。但我清楚，徐文礼是不敢告诉她真相的。不久前，警察采取了徐文礼的血样后，发现了一桩悬案，似乎与徐文礼有关系，现在警察还在调查，派人紧盯徐文礼，根本不会允许他出国。柳如烟没有回答。徐文礼见我情绪稳定，以为我已经冷静下来，又笑道：「是如烟不想离开，这些天如烟离开你之后，其实一直在后悔。」「我们在一起后，如烟才发现爱的是你，就连她做梦，喊的都是你的名字。」说着，徐文礼叹了口气：「这些天的反思我也明白了，确实是我的不对，我愿意把如烟还给你。」我嗤笑一声，「这种瞎话，你自己相信吗」徐文礼动了动唇，显然猜到了这种借口骗不到我，又道：「其实就算我们真的逃出去了，牧池哥你不是也可以出国吗我们逃到天涯海角，最后还是会被你找到的。」「不如我们坐下来把这件事情翻过去。」「那你想怎么翻」说着，我将柳如烟手里始终高举的房本接过来。见我松口，两人自以为说动了我，脸色都有瞬间的欢喜。「先找个地方，吃顿饭，慢慢聊吧。」「我请客。」徐文礼拿出手机定餐厅。餐馆就在附近的一家苍蝇馆，徐文礼解释手里没有钱，我也没说什么。倒是我察觉到，柳如烟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凭着敏锐的直觉，我刚准备给朋友打通电话询问情况，结果另一个朋友的电话却率先打了过来。我妈生前对我的朋友都很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当初事情发生时他们都亲眼见证了，再加上看到柳如烟的所作所为后，都想方设法的帮我实施计划。这个朋友告诉我，他在监督柳如烟和徐文礼的时候，听到了两人的密谋。闻言，再想到柳如烟的脸色，我也大概明白了过来。电话挂断后，我自然的回到包厢。发现柳如烟不在。10。徐文礼的面前倒好了两杯酒，将右手端着的那杯酒递给了我。醉醺醺道：「牧池，这次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这杯酒喝下，我明天就去你妈妈的墓前磕头认罪，你原谅我，行不行」我一眼看出来他是在装醉。冷笑一声，佯装生气道：「磕头你就算磕一天，这件事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过去。」「我知道，我能明白，我自罚一杯。」徐文礼将左手的酒一饮而尽。「一杯就算了」我抓起桌上的酒杯，往他的杯子里又灌了满满一杯：「先自罚三杯。」徐文礼脸色微沉，却还是压了下去，笑道：「好，三杯就三杯，只要牧池哥高兴，三百杯都没问题。」一连三杯下肚。我又道：「明天去我妈墓前，不仅要磕头认错，还要跪三天。」「我不让你起来，你不准起来。」徐文礼不假思索：「也没问题，让我跪三年都没关系。」「这么爽快」我冷笑。徐文礼笑意盈盈，将右手的酒杯往我身前又推了推。「你喝下这杯酒，能放弃对我的恩怨，这件事怎么着都成。」「我这也是诚心想要跟你求和的，这番心意你也看到了对吧，你喝下这杯酒，就代表已经原谅我了。」我嗤笑一声，接过酒杯，清楚的看到徐文礼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喝了吧，牧池，我是真心跟你赔罪的，这可是老板珍藏多年的好酒。」见我迟迟没动作。徐文礼再也坐不住，下意识的站起身，就要往我的嘴里灌。但刚刚站起身，他便一个踉跄，脚步虚浮。想要灌我的手也坠了下去。我扬手刚递给我的那杯酒泼到了地面上，拿起酒壶，故意向他展示里面的机关。此时我一阵后怕，好在朋友提醒，不然可能真的要中招。徐文礼瞪圆了眼睛，想说什么，但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药，见效极快，很快便跌倒在地，没有了反应。手机响了两声。我拿过他的手机，看到新发来的消息。「老板，我们到楼下了，能进去了吗」「先说好，这件事风险太大了，我们要先去国外避避风头，到时候费用要一次性给我们结清啊。」我明白过来这是徐文礼临时雇佣的人。「没问题。」我回道。随后带上手机，从后门离开。当晚，我看到了市内最新的报道。城郊发生了一场车祸，据说事故的原因是醉酒驾驶，车冲到了悬崖下，摔的粉碎，司机也当场死亡，面目全非。报道刚结束，徐文礼手机屏幕上，柳如烟的名字疯狂跳动。「结束了，牧池已经死了，你看到新闻报道了吗」「文礼，我们能离开了。」柳如烟的消息也不停发来。我冷笑一声，接通：「让你失望了，柳如烟，我还活着。」11。几乎是当天夜里，震愕的柳如烟以及被雇佣的两人被监视徐文礼的警察当场抓获。徐文礼的手机以匿名的形式寄给了警方作为证据。人证物证俱在，杀人罪名成立。鉴于是场乌龙，徐文礼和柳如烟都是主谋。最后柳如烟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十五年，被雇佣的两人作为帮凶，获刑三年。网上的风向大变。我和柳如烟以及徐文礼的关系被重新解读。当初我和我妈帮她九年的事情也被知情人曝光在了网上，有了这层关系，曾经柳如烟受的委屈全部被推翻。还有人扒出了当初我救柳如烟的事情，以及在救柳如烟之前她便有了抑郁症，那些伤全都是她自己的手笔。原来支持柳如烟的人纷纷大骂她白眼狼，原本骂我的人也熄了声，甚至还有不少人来安慰我。为了出气，极端的网友在柳如烟入狱当天，纷纷朝她身上扔鸡蛋。柳如烟前所未有的狼狈。事情落幕后，柳如烟在牢里又试图自杀，被救下后要求见我一面。我答应了。见面当天，她痛哭流涕的说自己后悔，让我再帮她最后一次。我只觉得好笑。但凡她真的对我有一丝情谊，想要在犯罪前再看我一眼，就会发现要害的人是徐文礼。可惜她没有。她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我递给了她这些年徐文礼在国外的犯罪行径，又告诉她，其实这次徐文礼回来，是想着拿她赚最后一笔钱。柳如烟连哭都忘了，震愕的待在原地。「我相信现在你才是真的后悔了。」「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联系了徐文礼的家人，他们准备联名上诉，要让你死刑。」说完，我没理会身后她歇斯底里的哭声。转身离开。大步走向光明。【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