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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从前他还兀自欣喜,如今却是满腔痛意。  她本该是如鹰般再肆意自在不过,如今却步步妥协,寸寸收敛了外放的双翅,压抑了本性,缩在这方寸之地。偏这般她还惶恐不已,自责不休,埋怨自己做得不够,不好,连累了心爱的孩子。  这样的她,让他痛了。  他松开了手,转为捧过她的脸,指腹轻拭着她的泪,沉声道:“爷不许你再有这般想法。你也记好了,爷就是你们娘俩的一片天,在这片天下,你们愿做什么就做什么,愿穿什么就穿什么,愿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你这做娘的有任何妥协,只要有爷在,便是元朝捅破了天,也有她这当爹的给兜着!”  喘口粗气,他放缓了声:“你要信爷,爷有能力保元朝一世富贵荣华,无忧无虑。你怕还不知你家爷们在这世道的能耐,你看看他哪个敢碎言多嘴!谁要敢,爷就拔了哪个的舌头。”  “可是宋毅,你已不惑之年了。”苏倾摇头苦笑:“你又能护她到几时?你能堵了一两人的嘴,可是能堵住全天下人的?元朝性子天真又受不得束缚,若娘家无撑得起来的兄弟做她后盾,将来她只怕会受到诸多委屈。”  有一点她没提的是,元朝身上流了她一半的血。她很怕元朝会走离经叛道的路,怕她会被世俗不容,遭人诟病,让人群起而攻之。  想起元朝那掷地有声的三个不服,她心如刀绞。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朝代对女性的束缚压迫,若元朝执意不肯屈从男尊女卑的世俗准则,等待她的那条路将是荆棘丛生,毒蛇遍布,恶鬼森森。她深知这条路的艰难,又怎舍得她的至亲骨肉一头扎进去被刺的遍体鳞伤?  宋毅却被她口中的‘不惑之年’这四字,给说的扎心了下。兀自喘了几口气缓了缓情绪,他道:“爷说你尽操些没用的心!谁道元朝没兄弟撑腰?明哥晗哥几个不是她亲兄弟?明哥渐大,学问处事皆做的好,爷已将他放在身侧着重培养,将来由他来接爷的班,大抵无碍。元朝前半生有爷罩着,后半生有她兄弟相护,断能一生富贵安稳。”  “况爷身体强劲,比那蔫不拉几的弱书生还不强了许多?不惑之年又如何,爷轻松就能撂倒那些个年轻后生,拎弱鸡仔似的。”说着犹不解气,冷笑:“不是爷兀自吹嘘,爷这体格,活到七老八十不在话下,长命百岁都有可能。”  苏倾沉默了片刻,然后抬眸看向他,认真道:“宋毅,那就请你千万要长命百岁。”护她一世安稳。  宋毅顿时心花怒放。  这大概是他头一次从她口中明确听到,她真心实意盼他好,甚至隐约还有依赖意味的话。  如何能不喜形于色?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无比畅快的笑道:“放心,爷定能长命百岁。”  翌日宋毅上朝前,对福禄附耳嘱咐一番。  元朝清早起来,见着福禄竟没随她爹上朝,反倒笑眯眯的在院里候着,便恨恨瞪他一眼,气哄哄道:“是我爹让你看着我是吧?”  福禄忙摆手:“哪有的事?是奴才自个想跟着小主子。”  元朝鼻间重重哼了声,扭头去了苏倾屋子。  “娘,给我些银钱罢。”  苏倾正在低头整理东西,闻言就抬头看她一眼:“你要银钱做什么。”  元朝扬头,理直气壮:“去广和楼听戏!”  “不行!”苏倾脸色一变,放下手里东西,几步走到她跟前,劝阻道:“元朝你听话,广和楼这般地方,不是姑娘家该踏足的。要听戏,娘让人找戏班子进府,单独给你唱好不好?”  “不好不好!原来娘跟爹都是一样的,都以为女儿家不如男儿,都以为男儿能做的女儿家不能做!明明娘之前不是这样的,娘你以前你说过你是最喜欢花木兰的!”  望着元朝焦急跺脚又失望的模样,苏倾喉间突然堵塞了瞬。她强压下那股酸涩,缓了声劝:“娘不是非要拦你,只是戏院里太乱,你便是去茶楼去听……”  话未说完,元朝已捂着耳朵跑了出去。  屋里的争吵隐约传到外间。福禄就对着主事婆子小声叮嘱几句。  主事婆子就进了屋,小心说道:“夫人,大人说小主子去广和楼也不碍事,她愿去就让她去便是,反正他会福管家提前清了场子,断不会有不三不四的人在里头。让您放心就是。”  苏倾抚着刚翻找出来的针线,垂眸看着,半晌方问:“京城里绣活最好的绣娘是哪个?”  元朝气哄哄出了殿后,去院里寻了个硬石块藏了袖中,而后转身去了殿里最偏僻一角,趁人不备,恨恨敲下了墙面上的一块金箔。  手里拿了金箔,总算觉得气顺了些。  去院里让人牵了小马驹来,她骑上后就去前面殿寻晗哥。两人就骑了马出了府,直往广和楼的方向而去。  福禄及府兵护在两侧。  元朝是有些诧异的,这福禄竟然没拦着她出府?  到了广和楼门外,元朝踩蹬下马,然后一甩马鞭,头也不回的进那楼里。瞧那利索劲,当真是与他们爷一样一样的。  进了殿,待见了里头空荡荡的被清了场,可想而知,她是何等的愤怒。  坐在最前排,元朝点了出《花木兰》,台上戏子咿咿呀呀的唱,台下的她就将那些搜罗来的银块金箔扳指钗子等物,一股脑的直往台上扔。直砸的那戏子脚面都疼。  一曲唱完,她又扔了一锭银子过去,霸气喊道:“再来一曲!”  下朝之后,宋毅来到慈宁宫,与宋太后闲话家常。  提起往昔,说到如今,又聊起明朝,几多感慨,几番怅惘,又有几些怀念。  临去前,宋毅有意无意的叹道:“昨个还说起来,这时间过得快,转眼间元朝就是大姑娘了。再过些年便要相看人家,虽说女大不中留,可若让她外嫁,还当真舍不得。”  圣上从御书房过来的时候,宋太后就将这番话说与他听,末了,又看着圣上的脸色迟疑道:“我怎么听着,你舅父他,似乎是有要亲上加亲的意思?”  圣上放置膝上的手骤然缩紧。许久都未说话。  “若是不论元朝的性子,亲上加亲也不错。”宋太后道:“起码将来……朝堂上总归是,稳当的。”  圣上抬眸,看向宋太后:“母后,再过两年,朕便十五岁了。”过了十五岁,便意味着,可以大婚,可以亲政。  “元朝表妹今年不过七岁。”圣上目光渐冷:“依舅父对她的疼宠程度,少说要留她十年。十年后,朕二十又三。”  宋太后手里的玉如意掉在地上,碎了两截。  近几日,苏倾总觉得宋毅似人逢喜事精神爽般,眉眼带笑,走路带风。又一副神秘模样,半遮半掩的给苏倾模糊的露个口风,道是有他在,元朝此生定能富贵无双。  听他提到元朝,苏倾忍不住就要细问,他却又不肯吐露了,只笑笑说不几日她便会知道。  过了没几日,宋太后跟圣上突然来了她这楼里。  宋毅仿佛早有预料般,不仅提早一日让那膳房备上了上好食材,还逮着了元朝不令她出门。他自个换上了身华贵非凡的锦衣捯饬的焕然一新不说,竟还让人备了绫罗锦裙珠宝首饰,非让她跟元朝穿戴,连她的头发都要弄成反复的发髻。  这般郑重的装扮,连她都不适应了,更何况是不愿受拘束的元朝。苏倾瞧她,打扮的就跟个胖仙童似的,杵那揪揪这扯扯那,满脸的不高兴。  这是太后跟圣上首次在这后罩楼里用膳。隆重非凡,却也和乐融融。  饭后,也吃着小点闲话家常,倒也看不出旁的来。  苏倾也只当是他们走亲戚来了,并没太多放在心上,心道宋毅之所以这般重视,大概是因着他们头一次过来的缘故罢。  便就这般放宽心的作陪着。一直到话题聊到元朝的身上。  圣上看着元朝,笑道:“表妹可还记得当年你非要做朕腿上,直将朕坐的腿麻,却也不肯起身?”  元朝瞪大了眼:“才没有!”  众人大笑。  笑过之后,圣上却看向苏倾的方向,笑着说道:“表妹天真活泼,玉雪可爱,朕当真喜欢。”  苏倾刚开始只觉得这话说的怪,却未往旁处多想,也只是笑笑,道了句:“圣上过誉了。大概您是她表兄,这方觉得她这调皮是可爱,实则她让人头疼的很。”  宋太后接过话茬来:“表兄妹自是情分好。有这份血亲在,将来也能处的来。”  苏倾越听越不对,忍不住往宋毅的方向望去。  宋毅的目光却始终在圣上那,但笑不语。  圣上看了这殿,又看向元朝,端坐了身体,甚是郑重道:“朕若得表妹,当金屋藏之。”  宋太后跟圣上离开后,苏倾几乎是虚着双腿由人搀着进了里屋。  等宋毅回来,她猛地坐直了身体,死盯着他:“这是你的主意?”  宋毅之前就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尤其是圣上点明了来意后,更是瞬间面如土色。他不知缘由,当着圣上面也不好问,好歹结束了谈话将人送走后,就急着匆匆回来一探究竟。  “是爷的主张。”宋毅道,又忙澄清:“不过他说要建金屋之事,可不是爷的提点,是圣上真心实意的要待元朝如此。”  说到这,他忍不住笑道:“这点圣上倒是随了爷了。”当时圣上提到金屋,他当即心下大喜,代入他跟苏倾,便联想到日后元朝定能得圣上一心宠爱。  却不料,他此言一出,苏倾猛地惊颤了身子,而后颤着手抓起手边能抓到的玉枕、香炉等物,疯了似的一股脑的冲他就扔过去。  “谁要他的金屋!”苏倾流泪咬牙:“他是那负心汉武,我元朝却不是那痴情阿娇!”  宋毅猝不及防她这番突然发作,冷不丁被飞来的烛台给擦着了额角,磕了好大块淤青。  见她扔完了手边能扔的,还不依不饶的要伸手去撕那床帐,惊得他忙几步上前捉了她手,果不其然见她指腹被扯出来的丝线给划伤了去,汩汩流着血,不免又气又心疼。  “你疯了不是?不过顽笑的一句话罢了,值当你这般大的反应。”宋毅抓着她的手要包扎,气怒:“况且哪个道就要学那汉武负心了?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不相干的。难道爷可就负了你?”  “元朝不嫁他。”苏倾泪未干,却一字一句道:“管他是不是那汉武,管他负不负心,元朝皆嫁不得他。”  宋毅难以理解,遂板正了她的身体,问:“那是元朝通天的富贵,将来必于史书上留下一笔的,你为何说不能嫁。”  苏倾深吸口气缓和了下情绪,然后抬眸直望进他的眼底:“旁的原因我且不提了。单说一点,他是元朝的亲表兄,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表亲,仅这一点,就不成。”  ☆、好好的  宋毅无法理解她口中的所谓近亲不能通婚。  他皱眉听着她说着那些他闻所未闻的理论,愈发觉得荒谬,什么生出的孩子会有问题,简直是无稽之谈。  “别听信这些道听途说之词。”他轻斥:“世上表兄妹结亲的多着呢,要照你这般说,岂不是都要生个傻子出来?”  这一刻,苏倾真恨不得能将她高中所学生物课程,掰开了,一点点的喂给他吃。  一瞬间的急怒之后,她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刚是她想的岔了,不该与这点上执着的与他较真,毕竟他与她的思想隔着天堑,是时代的差异,亦如他无法说动她一般,她也无法将他说服。  与其最终得到敷衍的答案,倒不如用旁的缘由来打消他要结亲的念头。  擦净了面,她平复了心情,组织了下语言后,便开始与他缓缓说起霍光与霍成君,年羹尧与年贵妃的故事。霍光与年羹尧皆是权臣,一个送女儿入宫成了皇后,一个送妹妹入宫成了贵妃,瞧着似乎荣宠无限,可最终全都做了皇帝的踏脚石,结局凄凉。  宋毅大刀阔斧的坐在床沿上,听完后不免诧然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挑眉道:“这霍成君的故事,你知道的倒是比史书上记载的还详细。”  苏倾也知她的确是添油加醋了不少,为了突出她们下场的凄凉,甚至还照搬了前世电视里的一些桥段。  宋毅见她微滞,便笑道:“年羹尧跟年贵妃又是何人?你杜撰的?”  “不是!”苏倾下意识的出口反驳,可话一出,又立马反应到清朝并未存在于这个时空中,遂又低声解释:“其实也不算杜撰。”  宋毅哦了声,似笑非笑。  苏倾吸口气,神色郑重的看他:“哪怕仅仅是个故事,你又敢说,这般的故事不会在哪日真实上演?”  宋毅慢慢收敛了笑,看着她问:“你不信爷?”  苏倾抿唇,片刻方道:“我不信圣上。”  宋毅拉过她的手,叹声:“你当爷是那胸无城府的匹夫不成?元朝与她们皆不同,她与圣上是血亲,宋家亦是外戚,至少目前与皇家是荣辱与共。”  提起这个,苏倾简直又要控制不住的出口反驳,最终又被她生生咽下。她定了神,抬眸反问:“陈阿娇与汉武倒也是血亲了,可结局又如何?窦武、梁冀、耿宝等皆是外戚,下场又如何?”  宋毅笑了声:“爷又岂是那堂邑侯?又或是那窦武、梁冀、耿宝之辈?”朝中之事,他本不欲多提,可又怕她胡思乱想,遂额外多说了句:“知道爷与他们的不同又在哪?爷这双手,可以定乾坤。”  今日朝堂又出现了一小番人事变动。最令人侧目的当属那梁简文,如今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今日早朝之后,就摇身一变,新上任成为正一品的九门提督。  这些年来,宋国舅大力提拔亲信,众臣工已司空见惯,可这由文职到武官的大跨越调动,还是头一次。  不过由此可见,这梁寺卿,不,是梁提督,他是深得宋国舅的信任。也难怪,毕竟是认了干亲的。  如此一来,京畿的兵力便尽在那宋国舅的掌控之下。说句犯上的,如今宋国舅实打实的权倾朝野,那御座上的,也不过是个高高在上供着的佛像罢了。  圣上在御书房内,独自望着先皇的画像许久。  他不是没听过外界的传言,说如今国舅爷执柄天下,天子尚敬他七分。至于剩下三分……则是国舅大人给他留的颜面。  苏倾寻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娘过来,想要元朝跟着学些针线活,也好借此定定她的性子。  元朝哪里是能闲下来的模样?摔针扔线的,一个劲嚷嚷着没意思。  苏倾遂耐心劝她,道是与她一道学针线活,比比看谁最后进步最大。元朝这方重拾了针线,可还是不情不愿的。  直待后来不知宋毅偷偷允了元朝什么,她方眉开眼笑起来,愿意学了,也不闹幺蛾子了。  晚上的时候,苏倾还是锲而不舍的与他说起,元朝不适合嫁入皇家的种种缘由。  她太了解他的脾性了,饶是这些年来多有收敛,可他那乾纲独断的霸道作风却不会改变。凡是他认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妥协,除非他真能想通个中关键。  苏倾断不容元朝嫁入皇家,可她又怕他面上敷衍她,待元朝长大了,他转过头来就将元朝送上了花轿,真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她如何愤怒抓狂,也为之晚矣。  于是每晚两人独处之时,她拿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心平气和的与他讲个中的利弊关系,从元朝的性子开始讲起,过度到男人的劣性,再到这世道的审美价值观,最后还会隐晦的提到皇帝的忌惮。  宋毅就喜欢看她一本正经说教的模样。从认识她到现在,她从未有过如现在这般,与他心平气和说着这么多话。而且一言一句,无不在为他们的孩子打算,无不在为护国公府打算,也在为他打算。  这般看着她,他忍不住微挑了眉,面带愉悦。  苏倾见了,遂停了下来,紧盯着他,狐疑问:“你可在认真听我说话?”她刚说到霸道性子的年贵妃一生痴情错付,他竟在笑!  宋毅定了定神,忙道:“在听的。不过你不该总往坏处想,嫁皇家的权臣之女多得是,难道各个都是霍成君,还有那什么年贵妃?往好处想想,元朝为后,将来她的儿子就是储君,你可就是实打实的老太君了。”  “不是……”  “爷知道你担忧什么。”他拉过她慢声道:“用不着千般担忧万般愁绪。较量的关键,在于这掌控之力在谁的手中。”  与她一后院女子,谈及这朝政、权利、局势已是极限,多的他不便多说,拉过她躺下,道:“时候不早了,睡吧。放心好了,爷倒不下。”  苏倾暗叹着躺下。有句话她没说的是,他如何能小看一位忍辱负重的少年帝王?  元朝的事,她是不会同意的,日后她依旧还是要想方设法打消他的这个念头,直待他松口为止。  丹枫迎秋,金风飒飒。  这日护国公府上上下下,开始准备吃的用的穿的等物搬到了马车上,又有府兵搬了长弓绳子帐篷之类的东西,拿到另外的车板上。原来是宋毅要带着人出城狩猎,除了护国公府上的一干人等,一同前去的还有端国公府、卫尚书府以及其他世家大户。  各家除了带来府兵,也大抵会带着自己的儿孙辈过去,这也是培养人脉的好时机。  宋毅让明哥、晗哥以及元朝一同前去。  苏倾本是不愿让元朝去打呀杀的,不想她女孩家家的沾惹些血腥,可一想这半年来元朝多半时间都甚是听话的读书绣花,多半是因着宋毅应承了这个的缘故。且元朝双目晶亮满心欢喜的模样,苏倾便也不忍说出拒绝的话。  给元朝穿上黑色狩猎铠甲,看她踩蹬上马,骑坐在火红的小马驹上,一手握缰绳一手攥马鞭,昂首挺胸煞是志满意得的模样,苏倾恍惚了下。  这英姿飒爽之姿,又何曾输给哪个少年儿郎?  可惜,却是生在这般的年代。  强压下心中一瞬间涌起的各种滋味,苏倾上前抚了抚小马驹的脑袋,嘱咐那元朝:“骑马的时候记得保持身体前倾。别骑得太快,也专心些,莫东张西望的,时刻注意着莫让旁的什么惊了马。还有这鞭子莫要抽打过劲,毕竟是小马驹,它……”  未说完,一旁传来闷闷的笑声。  苏倾不悦的抬眼扫过去,宋毅就索性开怀笑了几声,道:“你信不信,元朝心里肯定在嘀咕,她娘这一刻像极了唠唠叨叨的老婆子。”  元朝别过脸去,瓮声瓮气:“才没有。”  宋毅又是大笑两声。  苏倾没理会他,上前又仔细给检查了番马鞍和马镫,道:“去了之后要听话,不许乱跑。”  元朝点头,然后看着苏倾,两眼晶亮:“娘,等元朝回来,定会给你带几张好皮子,给你用来做冬衣!”  苏倾倚着门望着他们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直待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恋恋不舍的收了目光,回了屋。  冬日大雪飞扬的时候,苏倾跟元朝就在暖阁火炕上的,用元朝秋日打来的皮子,对坐着缝手套。元朝做了双大的,她缝了双小的,完工之后,大的戴在了苏倾的手上,小的则戴在了元朝那。  宋毅见了,摇头失笑,这母女俩的针线活,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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