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哥!痛快!”长孙冲激动得跳脚。流民们也群情振奋。
李恪没理会,转身又钻进了那弥漫着怪味的矿洞深处。
这一次,他用多层厚布浸透醋水,紧紧绑住口鼻,举着火把,独自向黄绿色气体渗出的核心探去。
火把光摇曳。越往下,刺鼻气味越浓,隔着厚布依旧辣得眼睛发酸流泪。
终于,在矿道尽头新开凿的断面,火光照亮了一片奇异景象。
灰黑色的主岩层中,赫然夹杂着大块大块、如同凝结油脂般的白色矿脉!
晶莹剔透,在火光下闪烁微光。
李恪心头猛跳!他凑近,强忍不适,用小铁钎刮下一点白色粉末,舌尖极轻地尝了尝。
一股纯粹到极致的咸味瞬间在口腔炸开!
是盐!纯度极高的岩盐!
狂喜刚涌起,目光却被盐矿旁另一种更显眼的白色结晶吸引。
那东西像一层厚厚的、松散的霜雪,覆盖在盐矿缝隙里,颜色更白,结晶松散。他同样刮下一点尝了尝。
“呸!”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辛辣猛烈冲击味蕾!
芒硝!这才是毒盐的元凶!盐脉与芒硝如同扭曲的树根,死死纠缠在一起。
“果然…是裹着糖衣的毒药…”李恪看着这共生矿,喃喃低语。
但随即,一丝锐利的笑意在他被布巾遮掩的嘴角缓缓绽开,眼中燃起炽热火焰。
“长孙老匹夫啊长孙老匹夫,你只当这是毒盐山,却不知…这白的,是盐,更是金山!这苦的…嘿嘿,搞不好,是另一座宝库!”
他小心凿下几块同时含盐晶和芒硝的矿石样本,用布包好塞进怀里,转身出洞。
有了实物,他脑子里的计划才算真正落地。
刚走出矿洞,刺眼阳光让他眯了眯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长孙冲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脸色惨白,声音都变了调:
“恪哥!大事不好!山下…山下大路被堵死了!好几辆装满巨石的大车横在路中间!还有几十号拿着棍棒的泼皮守在那儿!领头的放话了,说黑石山上的一粒石子,都休想运出去!是…是吴记盐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