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一个隐秘心腹的印记!
“殿下,”李恪声音平静,却像重锤砸下,“小子今日来,除献‘宝山’之盐,还有一事禀告。”
“前些天,有几位‘故人’托小子向殿下问好。”
“他们说…殿下当初答应他们的‘盐引份额’与‘税银减免’,好像一直没兑现?”
“他们留了些旧日书信凭证在小子这儿,托小子保管。”
“小子人微言轻,不敢做主,正想着…是不是该交给御史台王珪王大人,请他老人家断断?”
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封信。
李承乾如遭雷劈!
踉跄一步,跌坐石凳,面无人色!
那是他和吴记等大盐商秘密勾结、收钱许诺的铁证!
竟落到了李恪手里!
一旦捅到御史台,捅到父皇面前……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冷汗湿透后背。
“你…你…”他指着李恪,嘴唇哆嗦,一个字也吐不出。
李恪从容起身,掸了掸衣袍。
对着面如死灰的太子,微微躬身,语气冰冷:
“殿下若无吩咐,小子铺里事忙,先告退。”
“这‘宝山’之盐和那些‘旧日凭证’,小子会替殿下…好好收着。”
“殿下,保重。”
说完,转身,带着护卫大步出亭。翻身上马,扬鞭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李承乾瘫在亭中,死死盯着桌上刺眼的毒盐和那封催命信,浑身冰冷。
“殿下!殿下!”内侍惊慌扑上来。
“回…回宫…”李承乾嘶哑挤出两个字,只剩恐惧。
……
李恪没回盐铺,绕道西市。
一份誊抄的密信副本,悄无声息送入御史台。
次日清晨,朝会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