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溜了。
屋里剩下的人,连秦红梅都觉得气氛压抑。
殿下要干什么?
长安西市,恪记酒楼门口。
往日饭点热闹,今日冷清。
粮价飞涨,人心惶惶。
但这冷清很快被打破。
一口大油锅支在门口青石板上。
柴火燃烧,金黄的油翻滚沸腾。
几个伙计脸色煞白,哆哆嗦嗦把一筐活蝗虫倒进旁边木盆。
翅膀摩擦声密集。
掌柜举着铁皮喇叭,声音发抖全靠吼:“街坊四邻…看好了!恪王殿下…亲示!灭蝗…新法!”
人群呼啦围拢,指指点点。
“祥瑞?瘟神吧!”
“殿下要干啥?油炸蝗虫祭天?”
李恪在议论声中大步走出酒楼。
他走到锅前。
一个系白围裙的胖厨子,正用大笊篱把处理过(去头、翅、内脏)的蝗虫倒进滚油。
“滋啦——!”
一股奇异的焦腥味炸开!
油花翻滚,蝗虫瞬间蜷缩变金黄酥脆,捞出来控油时还在“噼啪”轻响。
厨子把炸好的蝗虫倒进大陶盘,伙计战战兢兢撒上粗盐和花椒粉。
所有目光死死钉在李恪身上。
李恪深吸气:就当是炸知了猴!蛋白质高!拼了!
面上凛然,伸手从热气腾腾的陶盘里拈起一只最大最肥、炸得金黄、裹满椒盐的蝗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