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民-警往派-出-所走去。
路上,兰子安时不时回头张望,眉头紧锁。
许千慧知道他在担心兰婷婷,兰老中医的药和常人不同,老中医的身体有基础病,熬的时候需要注意的细节也大不相同。
她轻声安慰:“婷婷很机灵,不会出岔子的。”
“她太久没有给爷爷熬药了,记得上次熬药好像在一年多前,有些细节担心她忘了。”
派-出-所里闹哄哄的,许千慧几人刚走进大门,就听见拘-留室那边传来阵阵叫嚷声。
“冤枉啊!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帮亲戚出个头,怎么就把我们抓起来了?”
“民-警同志,我们真是冤枉的!”
那个年轻男子的嗓门最大,他扒着铁栏杆,脸红脖子粗地喊着:“就是那个老庸医害死了我儿子!我要报案!让法-律替我做主!”
许千慧听得直皱眉,这人到现在还在颠倒黑白。
她偷偷看了眼兰老中医,只见老人脸色苍白,扶着的手微微发抖,显然是被这些话气得不轻。
“那人就这样,您别往心里去。”
许千慧小声安慰道:“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负责做笔录的民-警小王把他们带到一边,无奈地说:“你们别理他们,从抓进来就一直闹腾。”
正说着,隔壁审讯室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那个男子歇斯底里的吼叫:“我儿子还那么小,就这么没了!你们不去抓那个庸医,反倒把我关起来!还有没有天理了!”
兰子安“腾”地站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
民-警小王赶紧按住他:“同志,冷静!我们会依法处理的。”
兰老中医叹了口气,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许千慧,说:“这是那天开的药方,人家需要的话,你拿出来便可,我兰某行医几十年,从没害过一条人命。”
他的声音哽咽了,许千慧看见老人的眼眶泛红,花白的胡子轻轻颤抖。
那个年轻男子还在铁栏杆后面扯着嗓子喊冤。
兰子安气得脸色通红,拳头攥得咯咯响:“真想冲过去一拳揍死他!”
“稍安勿躁,先把心态放稳,无论如何咱们的心态都不能崩。”许千慧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