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深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办事儿还是有分寸的!”
“分寸我没瞧见,”赵瑞刚故意打趣道,“倒是底线快摸到谷梁河底了。”
他故意压低声音:“要是让四零二所的人知道了你们这个打算……”
陈学深忙道:“这事儿敲定之前,可绝对不能让胡秋菊知道!”
赵瑞刚思索片刻,点点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我管不着。建立支部的事儿我倒是没有意见。但具体怎么办,你们得跟我们大队长商量。”
陈学深顿时大喜过望。
来来回回几次,他早就摸清了瓦窑大队的门道——队长刘永才对赵瑞刚几乎是言听计从。
只要赵瑞刚不唱反调,支部落地的事儿便成功了大半。
事实上,这正是陈学深此行的目的。
余大嘴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抓住现在四零二所处置钨钢项目的空档期,敲定支部这件事儿。
陈学深几乎是拽着赵瑞刚跨出大门的。
门外土路上一辆破旧的吉普车斜停在歪脖子树下。
陈学深快走两步拉开车门:“快上车快上车!”
赵瑞刚弯腰进去,就看到后座上放着和自家一样的大包。
拉链敞开着,露出罐头桃酥那些东西。
“给刘队长的?”赵瑞刚指了指问道。
陈学深笑笑:“来都来了,总不好空着手!”
赵瑞刚点点头,随他一起前往刘永才家。
时近中午,陈学深终于心满意足地开着小吉普回所里汇报去了。
赵瑞刚回到自家小院,就看到一幅令他啼笑皆非的画面。
就见海棠树荫下,支着一面自制黑板。
女知青苏晚晴正在画着田字格,写“人之初,性本善”的板书。
黑板前,四个娃娃一个人一个小板凳,坐得板板正正。
铁蛋的漆黑的手指头紧紧攥着裤腿儿,柱子吸溜着快滴进嘴里的鼻涕,虎头手里握着一节树枝,小铃铛脸上还沾着些草屑。
赵瑞刚虽然不知道前面发生过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