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车的小民兵立马回头:“二哥,挨骂时候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刘忠民顿时又有了底气,用手一指小民兵们:“你看你看,为了这群嘴馋的家伙,挨顿骂也值了!”
大板车的车轱辘,咯吱咯吱地撵着碎石路。
摇摇晃晃,进了村子。
三百多斤的大野猪格外招摇。
惹得不少社员纷纷驻足询问。
“瑞刚,这猪运哪儿去?”刘忠民问。
赵瑞刚看了看日头。
马上中午了。
天气太热,猪肉储存不了多久,需要尽快宰杀。
他道:“直接到打谷场吧。估计用不了一会儿,大伯就知道信儿了。”
果真,他们还没到打谷场,就听见刘永才闷雷般的吼声传来:
“刘忠民!谁准你私自动用民兵队的弹药的?”
看来,大伯已经知道了。
刘忠民后脖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要说他在整个瓦窑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俩人,一个他爹刘德昌,一个队长刘永才。
“大伯,这野猪……”
他刚要开口,刘永才的烟袋锅子就敲在了他脑门上。
“枪支弹药是拿来护村的,现在土匪还猖獗着,你倒好,拿去换肉了!这要是传出去,公社追查下来,咱们瓦窑大队的名声还要不要?”
刘永才气得瞪圆了眼睛。
刘忠民捂着脑门涨红了脸:“可那些弹药本就是咱们剿匪缴获的!民兵队这段时间天天被廖指导训练,裤腰带都紧了三扣,总得见点油水吧?”
“那也不能没有纪律!”
刘永才的烟袋锅子直指着刘忠民鼻尖,“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眼里还有没有生产队的章程?”
刘忠民缩着脖子不敢再搭话,六猴子和那两个小民兵都躲在大板车后面不敢露脸。
路上多开心,现在就多窝囊。
赵瑞刚叹了口气,往前跨了半步:“大伯,这次我赞成二哥。”
一见赵瑞刚求情,刘永才的怒火消了大半,口气也软了几分。
“瑞刚,他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赵瑞刚笑道:“大伯,二哥拿的这些弹药,是我们上次抄了土匪老窝得到的。这批胜利品,跟公社上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