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在他去医院之前,那些红袖章们刚走的时候,温月安转着轮椅到他shen边。
那时候,温月安小心翼翼地喊他师哥,而他把左手伸到温月安面前,笑着问:“比琴吗?”
温月安如遭雷击一般,好像被他的笑容吓到了:“……师哥?”
贺玉楼走到钢琴边,用早已失去知觉的左手敲了敲琴键,钢琴发chu杂乱无章的声音。他这样敲了一阵琴,转过shen,对脸se苍白的温月安dao:“你看,没有你的弹得好。你赢了。”
“温月安,你赢了。”
温月安转着轮椅去抓他的右手腕,想像从前那样,从这样的小动作里获取一dian支撑与依靠:“师哥……不要……”
贺玉楼一dian一dianchou回手,向外走去。
“我再也弹不过你了……所以,你不用再叫我师哥。”这就是他chu门之前对温月安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走chu屋门,站在院zi里,看见早已败去的花草,溪中全都死去的鱼,看见那些染成灰烬的琴谱与书籍,土地上那些到chu1被翻挖的痕迹,突然像失控一般,拿铲zicu暴地挖chu了那些温月安想要小心埋藏的东西。
那里有他们为对方画的杯zi,还有他们一起临过的字。
等他挖完,回tou发现温月安坐在屋门kou,就那么看着他一直liu泪。
他当着温月安的面,dian燃了所有的字。
熊熊烈火隔在他和温月安之间,仿佛之前的所有过往与羁绊全bu如这些字,付之一炬了。
可是好像还不够,yan前的这把火远没有心里那把火烧得烈。
当他砸了温月安为他画的那只杯zi时,温月安哭着喊:“另外那个不行!那是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你不能砸我的东西……我只有那杯zi了……”
他看了一会儿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