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乘风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甩出一句:“知道了,先别管这些,等三天后再说!”
他抓起案头青瓷茶壶,壶嘴对着喉咙灌了两口冷茶,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满嘴苦涩。
卫兵挠了挠头盔,铁甲手套蹭得护额沙沙作响:“可……北境那边还好应付,但这是上京的军令,要是上面追问…………”
话音未落,案头镇纸砰地砸在花梨木架上,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乱晃。
“就说林坤在准备武院选拔,抽不开身!”林乘风把茶杯重重撂在案上,震得笔架直晃,狼毫笔滚落沾了墨渍。
“老子当年在北境啃雪块的时候,那帮文官还在娘胎里呢!”
他鼻孔里哼了一声,抓起案角暗格里藏着的家书撕得粉碎。
林斩那小子能折腾出什么水花?
兵部难不成真会为了个无名小卒兴师动众?
窗棂外操练声震天响,新兵蛋子们正在校场练突刺,枪尖寒光晃得他眯起眼睛。
等武院选拔结束把林坤调回江宁,到时候木已成舟,还不是他说了算?
至于参军三年的人,为何还有武考名额,他堂堂江宁总兵,要一个名额而已。
又不是走后门进八大武院,一切不还是凭实力说话?
上面又能说什么,就算是兵部,也挑不出来毛病。
“是!”
卫兵点了下头,一口答应。
…………
北境军大帐内,檀香混着硝烟味在将星云集处缠绕。
张定山看着手中的消息怒斥道:“姓林的真敢这么干?”
旁边校官嗓子发紧,喉结滚了滚才出声:“林总兵这摆明是要硬抗京都的调令啊。”
京都的军令到地方竟成了废纸,这胆量够砍头三回的。
张定山摸着下巴上新冒的胡茬,突然笑出声,震得茶杯盖叮当响:
“拿选拔当挡箭牌,这是要把林斩的军功簿整个掀了啊!”
他抓一杆木杆,在江宁地形图上画了个血红的叉,随后摇头叹道:
“老林啊老林,你这是在阎王殿门口跳大神呢。”
之前去江宁时,林家那摊子烂事他早就猜了个七七八八。